許筱周懵了,下意識伸手去推。


    李霽辭卻紋絲不動。


    他低頭親了她一口,聲音不知何時變得有些啞,“老婆,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許筱周緊張到有些結巴,“什……什麽?”


    李霽辭單手扣住她的手腕,壓在了她頭頂上方,又低下頭在她唇瓣上輾轉了幾下,才開口回答,“我們的新婚夜。”


    本來想回江城再慢慢來,她偏偏跑來自投羅網。


    許筱周:……


    混沌的腦子瞬間清醒過來。


    李霽辭注視著她一點點染上桃粉色的臉,另一隻手落在了她的睡衣領口上,慢條斯理地解開了第一顆紐扣。


    明明做著讓人害羞的事,他卻還不往體貼地詢問她的意見,“所以,現在補上?”


    許筱周慌了,又掙紮起來,卻是白費力氣。


    她急的叫他名字,“李霽辭!”


    李霽辭不接話,手上動作不停,一抹粉藍色包裹著大片白皙,闖進他的視野中。


    他的呼吸驀然加重。


    許筱周隻感覺胸口一涼,一低頭,就羞的挪開了視線。


    “明天還要去探望老師呢!”


    她試圖喚回他的理智。


    李霽辭喉結滾了滾,啞聲笑了下,“那你說怎麽辦?”


    說罷,他好心提議,“不然和上回一樣?但不要加數字限製了,嗯?”


    許筱周又羞又氣,開始後悔一時衝動下來了京市,分明是羊入狼口。


    見她不說話,李霽辭作勢要徹底脫掉她的睡衣,“那今天就補上新婚夜。”


    “別。”許筱周輕咬住下唇,將臉扭向一邊,“這次……這次輕點。”


    李霽辭眼裏閃過得逞的光,頷首落下一個虔誠的吻。


    “好。”


    他鬆開她的手,將她手臂掛在自己脖子上,看起來像是兩人的主動關係發生顛倒。


    他親了親她的唇瓣,不太有誠心地做著保證,“老婆,你不舒服,我就立馬停下來。”


    許筱周傻傻的信了。


    室外,明月高懸,萬籟俱寂。


    室內,安靜的氣流被擾亂,響起了令人臉熱的曖昧聲響。


    漸漸地,那些聲音又被斷斷續續的嚶嚀低泣聲取代。


    “停……停下。”


    “李霽辭,你混蛋。”


    “嗚嗚,騙子!”


    --


    窗外天空蒙蒙亮,床頭櫃上的手機響起了鬧鈴。


    刺耳的鈴聲才叫囂了幾秒,就被一直骨節修長的手掛斷。


    李霽辭看了眼時間,放下手機,又重新安撫起懷裏被驚擾到的人。


    “乖,還早著呢,繼續睡。”


    許筱周緊皺著眉,困的睜不開眼,口裏含含糊糊地念著,“轉病房。”


    李霽辭在她側臉親了一下,聲音溫柔的不像話。


    “等轉進普通病房了,隨時可以探望。”


    “你繼續睡,等我回來給你帶早飯。”


    許筱周半夢半醒,用了好幾秒才消化他話裏的意思。


    一麵想掙紮著現在就爬起來,一麵又累又困,最後還是想要繼續睡覺的念頭占據了上風。


    “好……你記得叫我。”


    說完這一句,她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李霽辭壓了壓上揚的唇角,替她蓋好了被子,才輕手輕腳地起床。


    從衣櫃裏取出一套幹淨的衣服,拎著衣服走出了臥室。


    換衣服、洗漱,最後連早餐都顧不上吃,迎著日出,李霽辭準時趕到了醫院。


    季尋看見他,一臉的不讚同。


    “不是讓你不用來?”


    “你就留弟妹一個人在家?”


    聽見弟妹兩個字,李霽辭臉上的表情柔和極了,“她還在睡覺,等會回去剛好給她帶早飯。”


    季尋頭一回見他這幅模樣,稀奇地看了好幾眼。


    “你小子結了婚後,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等今天弟妹過來,我可要好好看看她到底有多麽厲害,才能降服了你。”


    李霽辭:“她膽子小,你別嚇到她。”


    季尋:……


    “還沒見麵呢,你就護上了?”


    李霽辭奇怪地覷他一眼,“不護我老婆,還能護誰?”


    季尋又是一梗,也許是老人的身體狀況一直在好轉,他的心情跟著開朗起來,有了開玩笑的興致。


    “嗬,還是和原來一樣的狗脾氣,你在你老婆麵前也這樣?”


    那但到底得是心理多麽強大的女生,才扛得住李霽辭的毒舌和變幻莫測的臭脾氣。


    李霽辭不理他了。


    一個二個都說他脾氣不好,明明許筱周之前說他溫和又紳士來著。


    看來隻有她才懂自己。


    早上六點整,季向朝終於被推出了重症監護室,轉入了普通病房。


    老人的意識比較清醒,隻是臉上還戴著氧氣罩,隻能用眼神四處打量。


    李霽辭和季尋一左一右地守在病床邊。


    季尋:“爸,霽辭結婚了,他愛人昨晚專門從江城飛了過來,要來探望你。”


    季向朝微微偏頭看著李霽辭,眼神裏滿是不可置信。


    李霽辭頓時變得得意,“您之前還說我要打一輩子光棍,這下可打臉了。”


    “等你好了,別忘了給我補一個紅包。”


    “還是補兩個吧,一個是給我老婆的見麵紅包,還有一個是給我們的新婚紅包。”


    季向朝瞪眼。


    孽徒。


    季尋在一旁笑,感覺像是一下回到了前幾年,自己父親總是被李霽辭氣的吹胡子瞪眼,卻偏偏拿他沒辦法,還是把他當半個兒子似的疼。


    笑著笑著,季尋的眼眶就慢慢變紅了。


    自己父親人雖然醒了,但還是留下了不輕的後遺症,想要和病發前一模一樣,幾乎不可能了。


    李霽辭發現了,卻隻當沒看見,隻自顧自和自己老師說著等上午許筱周來探望他,讓他別嚇著人,表現的慈祥點。


    氣的季向朝癱軟的身體似乎都有了力氣,想抬手拔了氧氣管,好好教訓孽徒。


    --


    公寓裏,許筱周睡到快9點才醒過來。


    如果不是心裏還惦記著要去探病的事,她可能一覺睡到中午去。


    畢竟,昨晚真正睡覺的時間都到淩晨兩點多了。


    她掀開被子坐起來,拉開睡衣觀察身體的情況,隻看了一眼,就麵紅耳赤起來。


    許筱周在心裏將李霽辭翻來覆去的罵個不停。


    鬼話連篇的混蛋。


    她下次絕對不會再相信他!


    --


    《校草日記》(高三)——


    12月28日,陰。


    周一,又輪到她主持廣播站了。


    天氣漸冷,小花園裏人越來越少,終於安靜了下來,我可以專心聽她廣播了。


    她今天的聲音聽起來很歡快,心情好像很不錯,是因為又要放假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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