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11點,沈明修回到酒店,洗漱完後躺在床上,照例打開監控。


    周檸已經睡熟了。


    他回放監控,照例把周檸今日的所有行蹤看一遍。


    監控隻能看到周檸對著電腦又忙碌一天,看不到電腦屏幕的內容。


    當看到周檸晚上隻吃了四個水餃,他冷下臉。


    看到她吃完滿滿一盤水果才緩和臉色。


    健身房內,周檸隻完成了半個小時的瑜伽,明顯力不從心,氣喘籲籲。


    她以前,一直堅持健身,體力很好,身材曲線完美。


    沈明修關掉監控,對著黑暗出神。


    ……


    次日一早,周檸準時到達葉子書店。


    她穿過書架,到達一個隱蔽的小門,錄入指紋進入。


    穿過長長的走道,盡頭便是環境簡潔雅致的辦公區,這是她和陸追的秘密基地。


    正在埋頭工作的陸追聞聲抬頭,思量著驚訝地說:


    “之前找不到你,我到處打聽,聽說你為沈家大少爺差點殉情,原本我是不信的,看你現在這樣子……”


    周檸在他對麵坐下,“你閉嘴吧,你現在更不用信。”


    陸追上下打量著她,想問她怎麽瘦得快脫相了,又打住,改口問:“所以你到底怎麽了?”


    周檸眨眨眼,“我啊,進行了一次靈魂深造。”


    陸追扔給她一份文件,“不聽你胡謅,活著就行,先幹活。早點結束,我早點回家。”


    周檸:“……”


    翻開文件,看到是員工遞交的關於下一期新品的設計稿件,周檸很快進入工作狀態。


    兩人商討定下其中能過關的稿件後,陸追表態:“下一期的主打產品你全包了,我忙碌了三個月,該我休息了。”


    感受到陸追的怨念,周檸大方答應:“沒問題,交給我。”


    她手裏留了許多之前未完成的初稿,這對她來說不是難事。


    陸追點頭:“你做好心理準備,說不定後半年的也都交給你。”


    周檸了解陸追,如果沒有必要,陸追不會放棄賺提成的機會,“因為小冉?”


    陸追點頭。


    周檸想了想,“小冉的事情更要緊,沒關係,你忙你的,大不了之後的主打產品縮減一半的量。”


    陸追:“不行。你這樣會影響公司收入,影響我的年終分成。”


    周檸抽了抽嘴角,“放心,不會讓你少掙一分錢。”


    陸追揚眉,“你有信心就行。”


    想到什麽,他又提醒:“沈氏旗下的悅涵給沈明修練手了,他現在和我們是競爭對手的關係,你可不能因為那是你幹哥你就手軟。”


    陸追的口頭禪一向是:搶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他擔心周檸為了讓沈明修好過,不願意和他競爭市場。


    周檸笑得明媚,“你搞錯了,他不是我哥。”


    “嗯?”陸追不解。


    “他是我老公。”


    看到陸追震驚的樣子,周檸笑得更深,“忘了告訴你,我和他結婚了。”


    陸追碎發下白皙清爽的臉上滿是愕然,“你?沈明修?你嫁給他了?”


    周檸:“嗯哼!”


    陸追試探:“聯姻?”


    周檸不想多說,“算是吧。”


    陸追鎮定下來,“我還沒和你說,沈明修在打聽你的身份,要挖你去悅涵,他竟然不知道你是葉檬。”


    周檸點頭,“說到這件事,你對外放出消息,就說……葉檬跟你簽了十年的賣身契,十年之內,不會跳槽,讓他們都死心,省得老想著調查我。”


    陸追幽幽地看著她,“明明是我跟你簽的賣身契,你連你老公都騙。”


    周檸摸摸鼻子,“那不然你去告訴他?剛好悅涵現在缺設計師,我拋棄你,去跟他幹。”


    “狹隘了。”


    陸追又說:“我不信你想不到。悅涵現在缺人,卻不缺市場資源。我們因為你隱藏身份的緣故,恰恰缺的就是資源,如果我們和悅涵聯名……”


    周檸打斷他,“不可能,陸哥,你別忘了一開始我為什麽要隱瞞身份。”


    陸追:“以前我能理解,現在你結婚了,還要繼續瞞著?”


    周檸堅定地說:“是。”


    陸追:“你也不信任沈明修?”


    周檸沉默了會兒,“不是不信任,三言兩語說不清,總之,lemon和悅涵不會有任何瓜葛。


    市場那麽大,不會隻讓一家吃掉,我們做自己的品牌,不和沈氏的任何公司有牽扯。”


    陸追敏銳地察覺到,周檸在刻意撇關係,可她自己已經算是沈家的人,除非……


    “行吧,你是老板你說了算,誰讓我跟你簽了賣身契呢,活該我給你賣命。”


    周檸失笑,“那份協議我早扔進碎紙機了好嗎?”


    陸追笑說:“我那裏還有一份,我保管的好好的。十年,一年都不許少。”


    周檸:“……”


    時隔三個月,積壓了許多需要周檸拍板的工作。


    兩人忙碌一整天,直至外麵天色昏暗,陸追看看時間,提醒說:“今天先到這吧,明天再繼續。”


    周檸揉揉隱隱作痛的額頭,深深地感覺到自己如今的精力不濟。


    兩人並肩從書店後門出去,步行到附近的餐廳。


    吃飯期間,陸追再次打聽周檸結婚的經過。


    陸追好奇地說:“所以,你計劃明年辦婚禮?”


    周檸眸光微暗,她可能,沒機會和沈明修有婚禮了。“再說吧,不確定。”


    陸追又問:“你這是打算沒畢業之前,先把孩子生了?懷胎十月,會打亂你很多計劃,就像我養小冉,你可想好了。”


    周檸答得斬釘截鐵:“我不會要孩子,我隻是說家裏長輩想要而已。”


    陸追:“沈明修也不要?”


    周檸愣住,“是我生,不是他生,要不要我說了算。”


    陸追反駁:“不見得吧,他如果堅持要孩子,到時鬧到你家長輩麵前,你有把握應對嗎?”


    周檸放下筷子,她倒沒想過這個問題。


    她想得很簡單,隨便扯個年紀小,或者先過二人世界的理由,她以為沈明修很容易會答應的。


    如果他不同意呢……


    周檸恍然意識到一件事:


    她一直默認沈明修娶她是因為喜歡她,可是,他也從沒反駁過要孩子的事,甚至上次還指責她喝酒影響備孕。


    看周檸犯難的樣子,陸追沒再多說,暗暗為他們的婚姻關係下定論。


    趁周檸去洗手間的功夫,陸追悄悄發送一條消息:【大師兄,周檸和沈明修聯姻了。】


    對方很快回複,兩人你來我往,一直聊到周檸回來,陸追不著痕跡地收起手機。


    周檸拿起包,“陸哥,你先回去吧,我再去書店逛逛,挑幾本書。”


    陸追跟著站起身,兩人並肩朝外走。


    中途有服務員上菜從周檸旁邊經過,陸追抬手在她身側擋了下。


    兩人沒注意到,餐廳某個角落,有雙眼睛一直在盯著他們。


    陸追離開後,周檸返回葉子書店,剛從書架拿下一本懸疑小說,她接到沈明修打來的電話。


    沈明修語氣冷硬:“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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