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被處決那些人不是紅花園裏的人,陸隱就沒必要留下,而神武天原本抓住的陸家遺臣是為了引他來,隻要他逃離樹之星空,那些人反而沒事,除非他們確定他又來了。


    隻要逃離樹之星空,四方天平必然集中所有他在乎的人作為威脅,想逼他來救,但他手裏也有樹之星空遠征軍,互為籌碼,隻要想辦法再吸引一些人去第五大陸,來多少就會被他抓多少,隻要這一次逃離,主動權在誰手裏還兩說。


    白仙兒即便手段再高,麵對可以借助辰祖力量的自己,也不過是螻蟻,陸隱不信她可以對抗辰祖的力量,霧祖能展露的力量不過是部分才拿她無奈,隻要她到第五大陸,隻要她敢來。


    現在要做的就是逃,逃離這片星空,當著四方天平所有人的麵逃,逃掉就行。


    “陸小玄,你敢逃,那些陸家遺臣就要受千刀萬剮之刑”,夏子恒厲喝,威脅陸隱。


    陸隱回望,一句話未說,現在說什麽都沒用,隻要當著他們的麵逃離樹之星空,他們不可能對陸家遺臣出手,因為沒有意義,他都看不到,對陸家遺臣出手有什麽用?


    他們隻會將所有陸家遺臣集中起來,等待與他攤牌,不會做無意義的泄憤。


    這時,一聲嘶吼自上方碾壓,震動了神武天,也讓正在逃離的陸隱急忙停下,捂住耳朵,抬頭,白霧被撕開了,霧祖掉落,臉色有些白,“還真難對付,怪不得夏神機要用他們祖先的殘刀鎮壓”,說完,看向陸隱,“小子,走不走?”。


    “走”,陸隱回道。


    霧祖雙手翻飛,頭頂霧氣化作繩結一般纏繞,直接逆卷而上,將獄蛟捆綁,“快走吧,困不住它多久”。


    陸隱鬆口氣,隻要能逃就行。


    “你們太小看我神武天了,堂堂四方天平之一,豈是你們想逃就能逃的”,夏子恒聲音傳來,緊接著,原本自大地而上的鎖鏈掙脫了霧氣束縛,朝著陸隱與霧祖甩來。


    霧祖皺眉,“困住獄蛟就擋不住神武天的原寶陣法,小子,把你那根針給我”。


    陸隱取出針,遞給霧祖。


    這根針他提升過兩次,一次消耗千億,足以破開半祖內世界,王祀就被重創過,一次在少祖星,消耗四千六百億晶髓提升到了讓霧祖展現祖境力量的程度,這根針擁有對抗祖境的強度。


    霧祖接過針,霧氣如絲線穿梭,控製著針飛掠而過,直接刺穿鎖鏈,將一截巨大的鎖鏈刺斷,鎖鏈砸向大地,碾壓了數座大山。


    神武天的人急忙逃離,駭然,那可是守護神武天的原寶陣法,居然能被破掉。


    夏子恒也不敢置信,臉色發白,緊咬牙關。


    “能不能留下他們”,羽公子沉聲問道。


    夏子恒冷聲道,“能”。


    一條條鎖鏈自大地而出,這些鎖鏈都是原寶陣法顯化,配合極其稀有的材料製作,每一條鎖鏈都擁有捆綁半祖的強度,不過在霧祖飛針之下,一條條鎖鏈斷開砸落大地,這一幕從未在神武天出現過。


    即便當初陸家定鼎第五大陸,神武天都是僅次於陸家的存在,無論在第五大陸還是樹之星空,神武天的山門都從未這般被破壞。


    陸隱焦急,抬頭看向主宰界,他怕夏神機出現,怕四方天平老祖出現,此刻他們肯定知道這裏發生的事。


    本以為鎖鏈沒有多少,但霧祖飛針已經刺斷不下百條,依然有鎖鏈從大地席卷而出,攔住他們去路。


    又是一聲嘶吼降臨,霧祖臉色一變,“不好,那個畜生脫困了”。


    陸隱臉色難看,自凝空戒取出拖鞋遞給霧祖,“前輩,用這個”。


    霧祖瞥了眼拖鞋,咬了咬牙,接過,滿臉的嫌棄,“這一戰後,你要想辦法賠償我的精神損失”,說完,登臨星空,抬起拖鞋對著獄蛟就是一下子。


    獄蛟壓根沒把霧祖的攻擊放眼裏,剛剛它與霧祖一戰,都是主攻,而霧祖一直被動防禦,如今霧祖突然出手,它都沒在意,然後,腦袋被拖鞋抽了一下,原本驚天動地,足以震動頂上界的嘶吼聲戛然而止,就像被塞住了喉嚨一樣,再然後,懵了。


    夏子恒等人呆呆望著天穹,看著獄蛟跟被打傻了一樣,爪子不斷伸展收縮,動都不動。


    陸隱咽了咽口水,霧祖這一下,不輕啊。


    當初第一次得到拖鞋,他就抽過祖龜,把祖龜抽的都要哭了,盡管祖龜不是祖境,但拖鞋的威力也足以彰顯,而這次,拖鞋被用來真正抽一個祖境生物,那滋味,陸隱都不敢想。


    霧祖握住拖鞋,好奇打量著獄蛟,眨了眨眼,這是,暈了?


    神武天寂靜無聲。


    霧祖欣喜,暈了,她急忙找到陸隱,“趕緊走”。


    四麵八方再次出現一條條鎖鏈,陸隱都搞不懂神武天哪來這麽多鎖鏈。


    其中一條鎖鏈沒有攻擊他們,反而抽打向獄蛟。


    陸隱和霧祖都沒發現。


    然後,鎖鏈抽在獄蛟頭頂,獄蛟一個激靈,陡然清醒,下意識用爪子摸了摸頭,目光先是迷茫,隨後想起了什麽,赤紅色遍布眼球,陡然盯向霧祖,它怒了,它被拖鞋抽懵了,這種感覺就像正常人被打了一巴掌一樣,那種屈辱,憤怒無可抑製的暴漲,隨後發出嘶吼,雙爪抓向霧祖與陸隱。


    霧祖大驚,“怎麽醒了?”。


    “前輩,再去抽他”。


    “不一定抽得到,我試試”,說完,霧祖再次登上天穹,朝著獄蛟抽去。


    獄蛟這次學乖了,死盯著霧祖手裏的拖鞋,絕不能被抽中。


    沒有了霧祖,陸隱根本離不開神武天,四麵八方,鎖鏈如同牆壁一般將他困住。


    “陸小玄,我說過,你逃不掉,哪怕有祖境強者幫忙也逃不掉,你該死”,夏子恒出手,無數刀鋒降臨,羽公子,烏堯,柴半祖齊齊出手。


    食神複雜看著,他想幫陸隱,還一個人情,可惜,沒辦法,這裏是神武天,祖境都不可能逃離的,神武天。


    砰


    陸隱被羽公子一拳砸中,身體再度恢複,他不斷運轉物極必反,卻又不斷的恢複,來自四位半祖一次次攻擊。


    終於,物極必反也有到極限的時候,當他被半月環斬中,身體恢複後,再也無法變得幹枯,物極必反不是無敵的,他與半祖差距太大,半祖隨便一擊都達到他身體承受上限,何況是四位半祖。


    一次次的物極必反在體內積蓄巨大的力量,隨著最後一次恢複,陸隱陡然抬頭,一腳跨出,逆亂時空,頭頂出現不動天王象觀想,身體出現在柴半祖麵前,一拳轟出,這一拳蘊含著他一次次物極必反積攢下來的力量,觀想不動天王象,伴隨戰國之力與死神變的力量,還有心髒處那股抵消半祖內世界的力量。


    這一拳,是他本人所能發揮出的,最強一拳。


    一拳,直接轟爆柴半祖頭顱。


    所有人駭然望著柴半祖屍體自半空掉落,堂堂半祖,就這麽死了。


    沒人想過陸隱能在四位半祖圍攻下轟殺一位半祖,這是不可能的事,比越級挑戰更不可思議,三次源劫與半祖有本質的差別,按理,別說殺死半祖,即便半祖站在那不施展內世界,三次源劫修煉者也不可能傷其分毫。


    但陸隱就是殺了一位半祖,毫無懸念的轟殺,不僅如此,餘威更是將剛好在柴半祖身後的羽公子震退,令羽公子都吐血。


    陸隱這一拳可以殺死在場任何一個人,他選擇了柴半祖,就因為柴半祖內世界對他影響大,他不可能時刻釋放心髒處的力量,一旦這股力量消退,他將毫無還手之力。


    身染半祖血,陸隱喘著粗氣屹立虛空,三麵還是半祖,而此刻,那三個半祖看他的目光充滿了警惕與忌憚,還有一絲不易覺察的驚懼。


    即便同為半祖,想殺死另一位半祖也沒那麽容易,陸隱卻做到了,這讓他們無法理解。


    不過卻也讓他們的殺心暴漲到前所未有的程度。


    無需廢話,沒有什麽必殺之言,夏子恒三人沉默的對陸隱出手了,越是沉默,代表他們的殺心越大,他們已經無暇分心,連說話都不想說,隻想殺了此子,杜絕後患。


    陸隱此刻給他們的感受就像陸家,那種無與倫比的強盛力量終有一天可以掌控一切。


    任由此子發展,他們之前做的將毫無意義。


    三個沉默的半祖是可怕的,陸隱的物極必反很難再施展,他暴露了太多手段,逆步,心髒處的力量,物極必反,死神變,宙衍真經,十三劍,一個個底牌亮出,包括原寶陣法他都已經施展,但導流圖根本分散不了半祖的攻擊。


    陸隱被半月環撕開小半邊身體,血灑高空,整個人砸在地上。


    他還有什麽力量?點將台?最高喚將天鬥,九陽化鼎?九陽化鼎絕對至剛至陽,但施展太耗費時間,這三個半祖不會給他時間施展。


    陸隱單手撐住大地,眼前,夏子恒三人麵色陰沉的出現,太難了,不僅陸隱,他們這些半祖都感覺太難了,誰曾想對付一個三次源劫修煉者,他們竟然如此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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