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缺的是時間,不過禪老的破祖給了陸隱爭取時間的希望,四方天平不同意又如何,第五大陸輪不到他們做主。


    無線蠱震動,陸隱接通,“道子,這裏是第一院”。


    陸隱道,“摘星樓被摧毀了?”。


    “四方天平做的,摧毀摘星樓的星使當即自焚,毫無證據留下”。


    “無所謂,不用在意”,陸隱道。


    他自然不是真的無所謂,但如今摘星樓被毀已成事實,他也改變不了,如今隻能保住第十院的摘星樓了。


    “摘星樓遺跡下出現了一顆珠子”。


    陸隱疑惑,“珠子?什麽珠子?”。


    “就是一粒珠子,看起來很普通,跟常人所戴的珠子一樣,唯一的不同就是它是摘星樓被摧毀唯一留存下來之物,我已經跟其它幾個戰院聯係過了,都留下了一粒珠子”。


    “等我”,陸隱跟瘋院長打了聲招呼,朝著其它戰院而去。


    他明白,摘星樓可以引動命運,看到歲月長河景象的原因找到了,都有一粒珠子,肯定與命運有關,可沒聽過命運有什麽珠子?等等,陸隱瞳孔一縮,采星門門主--珠先生。


    陸隱速度極快,很快來到了距離第十院最近的星空第二院,然而看到的是一片血海,猩紅色如氣浪蒸騰,四周圍了一群麵色煞白的學生還有導師。


    陸隱破開虛空走出,“怎麽回事?”。


    他來過第二院,如今所站的位置應該是摘星樓方位,意料之中摘星樓被摧毀是沒錯,但也僅僅是摘星樓被毀,摘星導師身亡,但眼前竟然是如此血海,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看到陸隱出現,第二院一位導師走出,恭敬道,“道子,院長,院長死了,連帶著剛剛來到這裏救援的導師與學生都死了,其中就有韓家的韓衝”。


    陸隱眼睛眯起,“怎麽死的?”。


    “不知道,這一片方圓所有人都死了,留下的隻是血海,連屍體都沒有”。


    陸隱臉色一變,再次踏入虛空,朝著其它戰院而去,第一院,第四院,第六院等等,除第十院,其餘戰院都一樣,都會有一片方位成為死地,不一定是血海,也不一定是摘星樓的位置,但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珠子所在的位置。


    “院長拿著從摘星樓下得到的珠子離開了,我親眼看到的,但,但”,第一院的導師悲痛,“等我回過身,院長已經粉身碎骨,連屍體都沒有,我沒看到是誰出手,沒人,根本沒人”。


    陸隱麵色陰沉,星空戰院共有十座,其中第三院在第六大陸入侵時被摧毀,摘星樓流落於第六大陸,其餘九院並未有太大損失,但就在剛剛,九院院長齊齊身隕,盡管沒人看到,但現場留下的血海足以驗證,不僅院長本人,凡是在院長周圍的,或者說目光集中在院長身上的人,都沒了。


    縱觀九院,竟無一人知道他們是怎麽死的,誰出的手。


    四方天平?不可能,他們的目的隻是摧毀摘星樓,而不是引戰,這種事性質太惡劣,一旦證實是四方天平出手,必然開戰。


    陸隱相信四方天平沒那麽蠢,而且他們已經摧毀摘星樓,沒必要殺院長他們,毫無意義。


    永恒族?有可能,但,陸隱一腳跨出,前往第十院,他現在就怕第十院出事,但也希望第十院遭遇未知的打擊,來否定他剛剛想到的一個可怕猜測。


    回到第十院,瘋院長已經煥然一新,不再是那套邋遢的衣服,看起來麵貌儒雅,神色紅潤,目光柔和,但在柔和之下卻隱藏了雷霆萬鈞的淩厲殺意,“誰做的?”。


    “您已經知道了?”。


    “戰院院長齊齊身隕,這件事怎麽可能瞞得住,查出來是誰做的嗎?”,觀雨導師問道。


    財老等人少有的肅穆。


    陸隱沒有回答,而是問道,“這裏沒事吧”。


    “院長在能有什麽事”,沙海導師道。


    眾人看著陸隱。


    陸隱心直往下沉,難道真如猜測的那樣?殺死戰院院長等人的未必是人,也未必是永恒族,而是--命運。


    他們的死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碰到了那顆留在摘星樓下的珠子。


    珠子,珠先生,采星門,命運,這其中到底有什麽關聯?


    陸隱來到摘星樓前,聯係命女,也聯係了補天,讓他們來。


    “珠子?”命女驚呼,充滿了詫異。


    陸隱盯著她,“你知道?”。


    命女道,“師父確實有一串珠子,但那隻是裝飾品,連異寶都算不上,什麽樣的珠子?”。


    “一粒一粒的珠子”,陸隱道。


    命女差點說一句廢話,她忍住了,“我的意思是什麽樣子”。


    陸隱皺眉,他也不知道什麽樣子,剛接到第一院院長聯係就出發了,事情就發生在一瞬間,連他的速度都趕不及,“你把對於珠子的認知告訴我”。


    命女回憶道,“師父手腕上戴著一串珠子,好多年了,我跟隨師父的時候就看到過,從我跟隨師父到被冰封,那串珠子從十三顆到十一顆,師父將其中兩顆送人”。


    “一顆送給了一個孩子,一顆,送給了陸家,作為陸天一成為道子的賀禮”。


    陸隱挑眉,“送給了我陸家?給誰?天一老祖?”。


    命女搖頭,“給誰我就不知道了,師父隻是說送給陸家,而且是我親手送去的,送到了陸家嫡係手中,要麽到了陸家老祖手裏,要麽就到了陸天一手裏,這就是我對那串珠子所有的認知,其實那串珠子沒什麽特別”。


    “另一個孩子呢?”,補天忽然問道。


    命女道,“我也不知道那個孩子為什麽能得到師父青睞,問過,但師父沒說”。


    “什麽樣的孩子?”,補天好奇。


    命女瞥了他一眼,周身白雲特意擋住了他的視線,讓補天一陣膈應,“沒見過,師父也沒說,隻說是個孩子”。


    陸隱頭疼,他不怕四方天平來硬的或者耍手段,就怕跟命運牽扯,命運太詭異了,尤其之前才看到未來的一幕,那一幕對他造成了太大的震撼,而今,因為命運之物出現了血案,這場血案相當嚴重,必須查清。一旦追查肯定要與命運牽扯。


    更煩心的是命運將珠子送給陸家,不知道當時的陸家怎麽看待命運,如果是他,絕對把那顆珠子扔的遠遠的。


    事關命運,他連小史那裏都不能尋求幫助,唯恐命運把小史牽扯了出來。


    “補天,查珠子”,陸隱隨手將命運之書扔給補天道。


    補天接過,開始翻。


    命女盯著看,她很難看到什麽,唯有以玄天鑒蘊養很久才能看出文字。


    樹之星空,瘋院長突破的消息已經傳回,同時傳回的還有陸隱的出現以及戰院院長齊齊身隕一事。


    四方天平對摘星樓出手自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他們布置了後手,防止一擊不中,以後想要再摧毀就難了。


    最終結果說順利也順利,摘星樓幾乎全被毀了,說不順利也不順利,第十院的毀不掉,哪怕隱藏起來的後手也不可能越過瘋院長毀掉摘星樓,半祖老嫗都沒有辦法,四方天平也不可能有能力安排兩位半祖出手。


    事實上對各院摘星樓出手的僅僅是星使,唯有第十院特殊,皆因為第十院打退過夏夢,此事早已被四方天平調查過,所以為了穩妥起見才派出半祖,誰曾想半祖都沒用。


    而現在白望遠等人在意的已經不僅僅是摘星樓,更有瘋院長。


    “真假的?不會看錯吧,星源宇宙出事還能連破兩道源劫?根本不可能”,龍祖震撼。


    王凡也道,“不錯,八次源劫到半祖源劫要經曆漫長的歲月,此人連八次源劫星源都未吸收,憑什麽直接渡半祖源劫,還成功了?”。


    白望遠目光閃爍,“天降異象,本就非尋常之事,試問在我們那個年代,誰可以引得天降異象?”。


    “夏殤和枯竭”,霧祖聲音傳來。


    三人看去,霧祖降落,“就知道你們三個聚一起沒好事”。


    “你也知道了?”,王凡詫異。


    霧祖冷笑,“就你們有本事探聽第五大陸的消息?”。


    “那個瘋子破半祖你也清楚了吧”,白望遠道。


    霧祖神色肅穆,“跨有境為無境,以無境破有境,這是個大徹大悟之人,第五大陸有此人,大幸”。


    “當初我見過天降異象的隻有夏殤跟枯竭,陸小玄那家夥應該也經曆過天降異象,此人相當不一般”。


    王凡道,“可惜此人並非破三關者,終生無望祖境”。


    霧祖翻白眼,“誰說的,給他劫晶柱未必不能成,你們三個貢獻點出來,多一個祖境對我們也有好處,夏神機那個蠢貨被甩了,你們陰死了劉嶽,人手根本不夠”。


    “陸小玄還逼走了陸瘋子你怎麽不說”。


    “陸瘋子很有可能是紅背,即便不是,以他那個性子誰知道會不會對自己人出手?他可是敢牽引源劫的人,當時一旦成功,就能拉著頂上界一起完,這樣的人你們放心?”。


    “那也不是陸小玄逼走他的理由”。


    “廢話,不管你們了,我去看看這個奇人”,霧祖朝著第五大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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