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原因促使這場戰爭沒辦法再打下去了。


    即便真要強殺唯一真神,也得在自己解開四鎖陣之後,而不是現在看著其他人拚命。


    “那你呢?一直在什麽位置?”陸隱背著雙手問,放棄強殺唯一真神,這場戰爭已經結束,他心態也放鬆了。


    唯一真神笑了笑:“我,在你們看不見的角落。”


    陸隱盯著唯一真神,似乎想看穿他。


    “放棄此戰是明智的,天賜走了,他會帶著一方宇宙殺來,因為在你這裏,他看不到希望,隻能通過戰爭。”唯一真神道。


    陸隱等人神色一變:“天賜背後的那方宇宙?”


    唯一真神點頭:“曾經的天上宗太過璀璨,但沒用,璀璨到最後都會黯淡,我說過,太初在九天之上看下去,他看不到陰暗角落滋生的危機,無數的算計,陰謀,都可以將他拉下去。”


    “你卻不同,你本就從九天之下爬上來,你第一眼看的不是那無盡的光明,而是陰暗角落,因為你知道,唯有陰暗角落才會滋生危機,我,天賜,都在陰暗角落。”


    “你看到了,那便沒了機會,天賜很清楚,所以他真想將他那方宇宙的人帶來,唯有發動戰爭。”


    陸隱好奇:“你們永恒族不能與我們共存,卻能與他們那方宇宙的人類共存?”


    唯一真神笑了:“誰說我們不能共存?永恒國度已經成功,是你們不願意。”


    “那他們就願意?”陸隱不解,是個人都不願意吧。


    唯一真神緩緩開口,說了一句話,這句話,直到陸隱回去天上宗都沒能理解。


    ‘他們要活下去,你們,要活著,不一樣。’


    天上宗後山,陸隱在釣魚,身旁擺放著昭然泡的茶。


    第二厄域開戰,天上宗同樣成為戰場,噬星就殺了過來,山師父,月鬼都戰死了,讓陸隱心情低沉。


    不過好在最終噬星還是被打跑了,禪老,木邪師兄,獄蛟,祖龜都在這裏,一個噬星並沒能摧毀天上宗。


    陸奇到來,看著陸隱的手:“解不了?”


    陸隱笑道:“放心吧,老爹,沒事的。”


    陸奇歎氣,坐在陸隱旁邊。


    湖內,魚被嚇跑了。


    “小七,老爹真沒用,你的戰場,老爹都參與不進去。”陸奇自責。


    陸隱笑道:“老爹是個瀟灑的人,什麽時候多愁善感了?”


    陸奇抓了抓頭發:“如果你母親知道現在這種情況,能笑死我。”


    陸隱看著陸奇:“你做的很好了。”


    陸奇雖然玩世不恭,據說母親都是被他搶來的,但在陸家被放逐的時候,是他用點將台擋在陸隱前麵,沒有他,陸隱活不到現在。


    點將台是陸奇的天賦,如今這個天賦沒了,他失去了陸家的象征,但卻從不在意,即便後來見麵都沒跟陸隱說。


    陸隱很明白陸奇對自己的愛護,他是父親,願意為自己豁出命的父親,這就夠了。


    “昭然,泡茶。”


    “別,我走了,不習慣。”


    “老爹,你在中平海一直釣魚,來這怎麽不釣了?”


    “不一樣,沒你那麽文雅,走了。”陸奇不想讓陸隱再看到他自責的樣子,他要變強,無論如何都要變強,至少達到可以陪著陸隱一起與敵人戰鬥的程度,哪怕是在那片戰場上為兒子擋一擊也好。


    “老爹。”


    陸奇回頭:“嗯?”


    陸隱笑道:“你做的很好了,其實過不了多久,連陸源老祖都未必能參與我的戰場,你兒子我就是這麽天才。”


    陸奇怔了一下,翻白眼,跑了。


    陸隱笑了笑,收回目光,繼續釣魚。


    此刻,六片厄域的永恒國度,以及永恒族占據的平行時空內的永恒國度不斷被拆除,永恒族高手都困在六道輪回界內,這方宇宙暫時看是人類的天下。


    一段時間後,永恒國度被拆除的差不多了,陸隱起身,前往厄之征伐。


    厄姬死了,他要去厄之征伐祭拜一下。


    厄之征伐並沒有什麽哀傷的情緒,他們本就是普通人,壽命太短暫了,死亡是很常見的。


    厄難代替了厄姬,成了厄之征伐的族長。


    陸隱到來就是他迎接的。


    望著厄姬的遺像,陸隱按照厄之征伐的傳統祭拜了一番。


    “母親生前享受夠了,死亡很正常,道主不必難過。”厄難道。


    陸隱目光複雜:“你呢?還能活多久?”


    厄難算了算:“一百多年吧。”


    陸隱苦笑,一百多年,太短了,或許下一次見麵,族長就不是厄難了。


    明明是修煉界最頂端的力量,偏偏不能修煉。


    厄之征伐雖然粗暴,但給他的幫助卻不少。


    陸隱想到了公長老,山師父他們,故人,會一個個離去,永生境並不是什麽幸福的事。


    告別了厄之征伐,陸隱下一個去的,是無限帝國,尚皇也死了,斷裂的帝尊被抬回了無限帝國,據說可以修複,那誰來執掌帝尊,成為無限帝國新一任的尚皇,就要他去指定了。


    再次來到無限帝國,這裏有了不少變化,盡管距離他們第一次來,時間並未過去很久。


    與始空間相連,導致無限帝國經常有修煉者進入,帶著好奇,也帶來了修煉界的變化。


    最明顯的就是天上多了很多人在飛,那不是無限帝國這些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陸隱的到來並未引起什麽人注意,他直接進入皇城,皇城四周已經沒有了擎天柱,擎天柱分散於始空間與各個平行時空相連的環能中。


    其中一個叫應度的,參與第二厄域之戰被殺,他的無限機甲不滅也被摧毀。


    十二環環能無限機甲,理論上可以對戰序列規則強者,但真參與到那種戰場是淒慘的。


    應度的死亡就是例子,他在第二厄域戰場上雖然體積龐大,卻並未取得什麽戰果,反而是個靶子。


    被視為無限帝國擎天柱的存在,輕易死在了戰場上,這讓無限帝國對天上宗與永恒族的忌憚更深了,尤其斷成兩截的帝尊被帶回來,更是讓無限帝國上下沉默。


    沒人說得清是什麽感覺,他們隻知道,帝尊已經遠遠不足以保護他們了。


    這比當初被陸隱鎮壓還難受。


    紅念召集無限帝國一眾高層前往帝宮,陸隱此刻就坐在尚皇的位置上,平靜看著右手,思考怎麽解決四鎖陣。


    一個個高層到來。


    尚天縱,尚城,尚安安,還有步武,流淩,擎天柱剩下的四人,分別為焦風,易,環戰以及尚丘。


    這些人代表了無限帝國的未來。


    他們到來不敢發出絲毫聲音,就這麽沉默的站著。


    陸隱抬頭,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到尚天縱他們身上:“對於尚皇的死,我很遺憾。”


    雖然無限帝國被陸隱壓製,逼著他們聽話,但那隻是一種臨時手段,無限帝國有很大的潛力,十三環環能一旦研究出來,會給人類帶來飛躍性的實力提升,而且如今不少平行時空連接都靠環能,陸隱不得不安撫一下。


    尚皇也是外八道之一,並不是完全加入天上宗。


    尚天縱行禮:“道主言重了,既成為天上宗外八道,就有守護天上宗,與敵人開戰的義務,戰場上生死很平常。”


    陸隱看著他:“尚皇幫了我不少,如今犧牲,他留下的無限帝國,我有義務幫他守住,你們誰願意接替尚皇,成為新一任的尚皇?”


    眾人彼此對視,主要是看向尚天縱與尚城。


    他們是尚皇的子嗣,唯有他們夠資格成為新的尚皇。


    陸隱目光也落在他們身上。


    兩人下意識看向對方,皆看到了對方眼裏的苦澀,曾經對皇位熱衷的追求早已成為熄滅的燈塔,眼裏,沒有了曾經那種光芒。


    成為尚皇,有意義嗎?不過是又一個陸主身邊的打手。


    尚皇願意加入戰場嗎?當然不願意,尚天縱的話不過是客套,如果給無限帝國選擇,他們打死都不想接近天上宗。


    而今,誰當尚皇,誰就是陸主身邊的打手,那樣的戰爭不得不上,那樣的死亡,不得不麵對。


    如今尚皇的位置對他們而言就是死亡的深淵,是萬丈懸崖,隨時可能摔死。


    沒有人回答,陸隱意料之中,所以他才來了,否則他沒必要來,無限帝國自有辦法找出新的尚皇。


    如今的情況就是沒人願意當尚皇。


    “尚天縱。”陸隱開口。


    尚天縱心一沉,對著陸隱恭敬行禮:“道主。”


    陸隱看著他:“你是無限帝國太子,理當由你接任尚皇之位。”


    尚天縱急忙道:“道主,父皇雖死,但他將無限帝國帶到如今的高度,整個無限帝國都懷念他,不想違背他的意願。”


    “父皇在世時更傾向於五皇弟接任尚皇之位。”


    尚城急忙否決:“道主,沒有這回事,大皇兄是太子,理應接任皇位,我無限帝國就是這個規矩。”


    尚天縱皺眉,看向尚城:“五弟,一直以來你都與我競爭皇位,為兄自覺能力不如你,父皇也看在眼裏,數次點撥過為兄,讓你成為尚皇,你就不要再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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