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宇宙都知道驚門上禦,可又有多少人知道這些過往?上禦,不是一個名詞,而是一段經曆,一種境界,一個結尾。


    試問天下誰人如此狂妄,製定強人榜?


    很多人都說陸隱狂,但與這驚門上禦一比,他顯得太謙虛了,至少他沒給整個九霄宇宙製定強人榜。


    何為強人?不是別人,而是她自己。


    陸隱自問有無敵九霄的戰力,被青蓮上禦讚譽為九霄第四人,可那又如何?氣魄,遠遠比不上驚門上禦。


    並非陸隱不夠自信,而是他有太多顧忌,他需要顧忌九霄與天元的相處方式,需要顧忌為天元招禍,需要顧忌永生境,他一路走來有太多要顧忌的事。


    他也想放開一切,什麽都不管,隻做自己喜歡的。


    突破始境那番話,有人聽出了挑釁,不錯,就有挑釁,那才是陸隱的本心,他要壓得九霄宇宙服氣,壓得無人敢打天元宇宙的主意。


    他有無敵戰力,卻自我壓製的太狠,他有少年心性,一怒衝冠令天地震蕩,卻依舊自困於囚籠。


    他多想像驚門上禦那般,讓天下高手來戰,打的天地失聲,日月無光,打出最強的一麵,讓九霄宇宙永遠留下他的傳說。


    可他,能嗎?


    如果人真的肆無忌憚,何來的文明?


    陸隱深深吐出口氣,壓下了心潮澎湃,遙望天穹,如果有一天,有人能替他承擔天元宇宙興衰存亡,如果有一天,不再有人記得他,他將掙脫文明的枷鎖,笑傲天地,讓這宇宙蒼穹,歲月長河永遠記得他。


    他想成為那古今最狂之人。


    …


    苦淵,之前陸隱與苦計切磋之地,兩道人影到來,並未引起苦淵修煉者在意。


    這裏並非絕密之地,也沒有嚴格的山門,任何人都可以來。


    “師叔,這就是苦淵?”


    “不錯,這就是苦淵。”


    “怎麽?這?”


    “跟想象的不一樣吧,第一次來苦淵,是你師父帶我的,我也沒想到這裏就是苦淵,堂堂北域最強勢力,卻如此。”頓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怎麽形容了。”


    “那我們怎麽辦?找誰?”


    “你等等。”


    下一刻,母樹旁,苦承取出懷思,對陸隱打個招呼,到一旁接聽,陸隱則與苦計對話,他還想知道更多關於驚門上禦的事,如果能知曉另外兩位上禦的事就更好了,尤其,他最想了解那位死去的上禦之神。“大五掌之門?哦,你是郎如玉。”苦承對話並未躲避,陸隱想聽便可聽到。


    “見過苦承前輩,在下正是郎如玉,攜師侄駟九食前來拜訪,不知可否方便?”


    苦承道:“有何不方便的,我這就去找你們。”說完,結束對話,來到陸隱身側,道:“陸先生,有客來訪,我就先離去了。”


    陸隱道:“我們一起去,來的是大五掌之門的人?我聽到了。”


    苦承好奇:“先生也認識大五掌之門的人?”


    陸隱笑了:“久仰大名,如雷貫耳。”


    …


    苦淵,郎如玉與


    駟九食很不自在,在這裏,他們就跟異類一樣。


    這苦淵的人一個個太不修邊幅了,你說你倒是幹淨一點也好。


    他們看苦淵的人目光古怪,苦淵的人看他們也好不到哪去。


    相比苦淵,大五掌之門名氣一點都不小,這個勢力以挑下神之禦為目標,曾經到處惹事,直到這一代大五掌之主聽潮先生上位才好些,但也就是好些,聽說前些年在東域也惹了麻煩,待不下去了,才來北域。


    還有駟九食的身材,相當惹眼。


    “咦,來了。”郎如玉看著遠方,有人接近。


    駟九食期盼看去,終於來了。


    他們此來是為了學習苦淵心法,苦淵修煉雖然艱難,能練成心法的萬中無一,但他們還是想試試,主要在東域待不下去了,西域又是靈盟大本營,南域不想去,想來想去,還是苦淵最好。


    苦淵名聲很好,從未仗勢欺人,不過他們也很難仗勢欺人,人數太少了。


    若要能學會苦淵心法,用聽潮先生的話說,就是他們將來可以橫著走了。


    期盼想著,駟九食看清了來人,臉色頓時白了,張大嘴,一副見鬼的模樣。


    郎如玉也一樣,他呆呆望著苦承身旁的陸隱,懵了,那個人怎麽在這?


    陵原一戰,血染天空,郎如玉從未見過那麽慘烈的一戰,春秋簡直接被滅,他看清了出手之人,也通過駟九食知道,那個人是甩鍋給大五掌之門的神秘人。


    當即拉著駟九食跑了,頭都不敢回,生怕被盯上。


    他們離開東域,最主要原因還是此人,這個人貌似很喜歡甩鍋。


    郎如玉是深受其害,苦不堪言。


    但他做夢都沒想到,都躲到苦淵來了,此人竟然也在,真是見鬼了。


    苦承看到郎如玉與駟九食,熱情打招呼。


    郎如玉舔了舔嘴唇,深深行禮:“見過苦承前輩。”猶豫了一下,麵對陸隱,深深行禮:“見過陸先生。”


    駟九食一臉的憋屈與無奈,還有後悔:“見過苦承前輩,見過陸先生。”


    苦承詫異:“你們認識陸先生?哦,對了,陸先生字臨九霄,能認出不奇怪。”


    此話讓郎如玉與駟九食臉色更白了。


    是啊,字臨九霄,那可真是,恐怖。


    這家夥此前居然連始境都不是,已經那麽無敵了,現在有多強大,隻有天知道。


    他們很想立刻遠離此人,離得越遠越好。


    真是倒黴催的,怎麽在這會碰到?


    陸隱笑眯眯打量著駟九食:“一些年不見,你又胖了,看來也結實了不少,不錯,不錯。”


    苦承明白了,原來認識,怪不得陸先生要跟來。


    此來隻有苦承與陸隱,苦計繼續清修,苦喃繼續攀爬母樹,沒有回來。


    駟九食腿肚子發顫,陸隱越誇他,他越害怕,好像看到黑鍋更大了:“多謝前輩誇讚,那個,前輩怎麽會在這?”


    “哦,遇到點小意外,天索壞了,我剛好掉在北域。”陸隱道。


    郎如玉與駟九食心中齊齊罵了一聲晦氣。苦承不知道陸隱與駟九食他們發生過什麽,看他們臉色不太好,關心道:“兩位臉色欠佳,莫非是受了傷?我這裏有丹藥,隻要不是太嚴重的傷勢都可以治愈。”


    “不用了前輩,我們就是路過,替師兄向前輩還有苦計前輩打聲招呼,這就走了。”郎如玉很果斷。


    駟九食也連忙道:“晚輩也隻是出來見識見識,聽聞苦淵北域最強,如今一看果然如此,看也看了,晚輩告辭。”


    苦承剛要說什麽。


    陸隱澹澹開口:“看到我就想走,兩位這麽不待見我陸某人?”


    兩人急忙否認:“不是,陸先生霸氣無敵,我們怎敢不待見?隻是剛好有急事要離去,還請陸先生不要見怪。”


    陸隱問:“什麽事?說出來看我能不能幫忙。”


    郎如玉抿嘴,什麽事?他哪知道什麽事?這些年盡遊曆了,也沒遭遇過什麽事。


    駟九食眼珠直轉,想說什麽,陡然想起春秋簡被滅,話到了嘴邊都不敢說,生怕說錯了。


    陸隱笑了:“看來也沒什麽急事,不過我倒是有一事想請兩位幫忙。”


    兩人心一沉,忐忑看著陸隱:“什,什麽事?”


    “我要去西域,聽說大五掌之門就在西域,想必兩位對西域很了解,那麽,能不能做個向導?”陸隱柔聲問。


    郎如玉連忙道:“當然沒問題,前輩但有吩咐,是大五掌之門的榮幸,師侄啊,此事就交給你了,你自小在西域長大,熟悉的不得了,給前輩當向導沒問題吧。”


    駟九食呆了,傻愣愣望著郎如玉,這是被出賣了?


    陸隱看向駟九食:“有問題?”


    駟九食眼角直跳,看著郎如玉不斷對自己使眼色,心直往下沉:“晚輩,晚輩。”


    “既然沒問題就這麽定了。”陸隱不容他拒絕,對苦承笑道:“前輩,苦淵之行讓晚輩收獲頗豐,他日若有緣,晚輩還會來拜訪,到時候少不得要麻煩前輩了。”


    苦承不知道郎如玉和駟九食為什麽那麽怕陸隱,他也不在意,畢竟陸隱在他眼中算是不錯的人,或許是誤會:“陸先生言重了,先生能來苦淵,苦淵必掃榻相迎。”


    “多謝。”


    “對了,先生此前說想修煉苦淵心法,那就得隨同去心靈宇宙,此事可當真?”


    郎如玉與駟九食心沉的更深了,這家夥也要去學習心法?麻煩了,那他們還怎麽去?不去了,這次不去了,再等一百年。


    陸隱點頭,麵色鄭重:“苦淵心法深奧莫測,若能學習,自當盡力。”


    苦承道:“好,距離去心靈宇宙還有四十年,四十年後,若先生還要去,苦淵自當聯係。”


    陸隱對著苦承行禮:“多謝苦承前輩。”


    苦承還禮:“陸先生客氣,一路保重。”


    “保重。”說完,陸隱直接拎起駟九食就消失,他要去天索處,北域,也有天索。


    郎如玉看著駟九食消失,歎息,苦了你了,師侄,不過也不能怪師叔我,此人本就是你遇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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