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厲喝:“兩方夾擊,你跑不掉了,不讓它們死拚,你我都得死,這行錐絕不會無緣無故對血桃花它們出手,必須讓血桃花它們對付它。”


    陸隱深深看了眼瞎子,取出琳琅天上。


    “行錐,琳琅天上給你。”瞎子大吼一聲,聲音傳遍四方。


    行錐正盯著遠處血桃花它們接近,那裏有同層次強者,陡然聽到瞎子的大吼,琳琅天上?是那個傳說中的鎮器濁寶?


    琳琅天上四個字一出,血桃花速度更快了,目光死盯著行錐。


    它自然也早就注意到了這個龐然大物,隻是不管誰,阻擋它們帶走琳琅天上就是敵人。


    琳琅天上帶著陸隱的死寂力量,宛如夜空中的明燈,朝著行錐飛去。


    所有目光集中了過去。


    沒有人愚蠢,就看利益夠不夠大。


    對於血桃花來說,為了琳琅天上可以付出一切。


    而對於行錐來說,琳琅天上,行越,單獨一個未必能讓它對付血桃花它們,可現在是兩個。


    陸隱他們控製了行越的命,還扔出琳琅天上,它隻要擊潰血桃花它們,就能得到這件鎮器濁寶。


    而瞎子也同時承諾,解決血桃花它們就放了行越。


    這是行錐無法拒絕的條件,琳琅天上本身價值就足夠大。


    “瞎子,你敢利用我。”


    “你可以當做雇傭。”


    行錐抓住琳琅天上,透過鏡麵,看到了血桃花三個接近:“看好我兒子,它死了,我追殺你們到永久。”


    瞎子大笑,劃著烏篷船遠遠避開。


    行錐抬起一隻腳,以與身體不相符的角度正麵拍向血桃花它們。


    恐怖的力量崩潰星空。


    轟。


    烏篷船不斷晃動,陸隱抓住船身,隨著行錐對撞血桃花它們的力量不斷遠離。


    “現在琳琅天上在行錐手裏,它不會放棄的,血桃花它們更不會,這一戰有的打了,我們離遠點。”瞎子邊說邊把烏篷船劃遠。


    陸隱讓胄老大翻譯:“這一戰隻會決勝負,不會決生死,哪怕血桃花它們為了琳琅天上再怎麽樣也不會把命交代在這。”


    “這行錐更不可能殺它們中的任何一個,如果你要弄死它,最後還得自己出手。”


    “我出不了手,你忘了,我不能殺主一道任何一個生靈。”瞎子道。


    陸隱望著遠方激烈的對決:“所以你還在算計我,讓我出手,自己搶回琳琅天上。”


    瞎子搖頭:“小友,讓他出來吧,以他的實力,足以決定終局。”


    這個他指的當然是陸隱本尊,陸隱也看出來了,這瞎子從一開始算計的就不是他這個分身,而是本尊。


    或許通過烏篷船引來陸隱不是在計劃內,可看到陸隱並確認陸隱就是搶走琳琅天上那位強者的那一刻,如今的局麵已經在他算計內了。


    陸隱不會小看任何高手,但吃虧在對瞎子認識不足,又被瞎子抓住把柄。


    “你就不怕我直接宰了你?”陸隱看著瞎子。


    瞎子笑了笑:“你不會的,不管是你這具主死亡一道的身體,還是那具搶走琳琅天上的身體,都代表了人類立場,王辰辰那丫頭看不出來,老夫豈會看不出,同為人類,你我目的相同,即便不因為人類立場,你也要向死主供奉死亡,老夫也是在幫你。”


    “放心,雖然老夫不能殺行錐,但沒說不能輔助你,有老夫幫忙你才能解決它,不然,嗬嗬。”


    陸隱看著遠處,他遇到的人類敵人不止一個,不對瞎子出手,既是因為還沒看清其立場,也是因為,沒把握。


    本尊是很強,可這瞎子也不弱。


    行錐剛剛第一句話就是--又是你。


    意味著瞎子與它打過交道,這瞎子絕對在隱藏實力。


    好在現在不急著出手,等遠處那場決戰接近尾聲再說。


    契合三道宇宙規律的戰爭異常可怕,導致萬仞山與不憎不獻都被逼退了,它們環顧四周,將目標對準了烏篷船。


    瞎子驚訝:“那倆家夥怎麽還對我們出手?”


    陸隱看過去,他也搞不懂了,明明琳琅天上已經不在他手裏。


    “小友,此戰,老夫無法正麵幫你對付行錐,就解決這兩個家夥吧,也算是出一份力。”說完,瞎子劃著烏篷船朝著萬仞山它們衝去。


    陸隱屹立星空,身旁是胄老大與行越。


    他看著瞎子對上了萬仞山與不憎不獻,又看向行錐與血桃花的戰鬥,一時間竟成了局外人。


    那麽,是時候了。


    他看向行越,胄老大翻譯:“當初為什麽要追殺瞎子?”


    他與瞎子的對話,行越聽不到,並不清楚關係。


    而想了解瞎子,行越是一個點,之前一直與瞎子在一起,無法問,現在可以了。


    行越詫異:“你不知道?”


    它看陸隱與瞎子在一起,以為知道。


    陸隱冷漠:“把你知道的,關於瞎子的事說出來。”


    行越看了眼遠處,低聲開口:“這瞎子是從流營逃出來的,具體怎麽逃的我不知道,隻知道當他逃出母樹主幹後就被主一道追殺,無數主一道生靈都在搜尋他,宇宙之大,可根本沒有他容身之處。”


    “就連不達永生境的生物都在找,希望能抓住他向主一道邀功。”


    “可突然間,主一道就不追殺瞎子了,很奇怪,也無法理解,從來沒有能從流營逃出來的生靈不被抓回去,還能活的好好的。”


    “有傳言,說這瞎子攀上了主宰一族的某個存在,也有說他掌握主一道的秘密,與生死相連,一旦死亡,這個秘密就會公開。”


    “具體是什麽我也不知道,隻知道即便父親曾有機會殺了他都沒出手,他不能殺主一道生靈,可主一道生靈,也不能殺他。”


    陸隱詫異:“主一道不能殺他?”


    “是。”


    陸隱看向瞎子,怪不得有恃無恐,行錐的威脅根本就是空話,敢情到現在,最危險的就是自己。


    然而自己已經被套住了,把柄被這瞎子抓在手中。


    “他幹過什麽事?”


    “事?”


    “就是與人類有關的。”


    行越想了想:“不太清楚,哦,對了,有件事,當初王家那個王辰辰也追殺過他,但數次都沒能得手,哪怕主一道不允許殺瞎子,王辰辰還是在追殺。”


    “原因不清楚,聽說這瞎子幹了件讓王家惡心的事。”


    陸隱不理解,讓王家惡心嗎?還是,讓主一道惡心?王家與主一道既是一體,也好像不是一體,主一道不能殺瞎子,不代表王家不能。


    那這瞎子究竟代表著什麽?


    從永恒國度出來的人,本質是人,心性卻不是。


    那麽,從流營出來的人又怎麽算?


    那王辰辰雖然是個瘋丫頭,可殺自己是為了保住人類的尊嚴,她追殺瞎子肯定有原因。


    行越看了看遠方戰鬥,低聲道:“我父親根本不在乎我。”


    陸隱心中一動,看著行越。


    行越繼續道:“之前那句話我挺意外的。”


    “看好你?”


    “是。”


    陸隱看著遠方,意外嗎?行越都意外,行錐為什麽特意這麽說?


    它看著行錐與血桃花的戰鬥,看的很認真,非常認真,認真到確認這行錐並未盡全力,如果不是了解過行錐的實力還真不敢說。


    行錐,在拖延時間。


    他又看向瞎子,這瞎子主動對付萬仞山與不憎不獻也不對勁,不應該那麽積極。


    其中必然有自己不了解的。


    他立即讓本尊出來,不管行錐與瞎子是否看到,因為感覺越來越不安了,行錐與瞎子都有自己的目的,他就怕這倆家夥的目的是自己。


    畢竟現在主死亡一道走出,外界聯手對付自己不是不可能。


    先搞清楚形勢再說。


    本尊出現,頓時感覺不對,有種被困住的壓抑感。


    他掃視四周,看不出什麽,但絕對不對勁。


    既然看不出,陸隱收起行越,一個瞬移出現在行錐與血桃花戰場中,觸碰到琳琅天上,下一刻,行錐力量沸騰,它察覺到陸隱出現,怎麽可能讓陸隱帶走琳琅天上。


    不過這個生物是誰?哪來的?


    瞬移再怎麽快都需要一個呼吸,一個呼吸足夠行錐這種強者阻止了。


    但陸隱也有準備,抓住琳琅天上的刹那就打出閻門第一針。


    行錐以力量阻止陸隱離去,卻又被閻門第一針刺中,瞳孔渙散,趁此機會,陸隱瞬移消失。


    整個過程也就一刹那。


    待行錐反應過來,陸隱已經帶著琳琅天上沒了。


    它環顧四周,沒了?


    血桃花也同時停手,然後轉過身衝向遠方,那個方向。


    行錐掃了眼之前陸隱分身晨與行越的方位,都沒了,是被那個生物抓走了?它並不知道陸隱與晨是一個人,還以為被陸隱截胡,當即怒吼著追過去。


    另一邊,瞎子都懵了,怎麽回事?那個晨呢?行錐與血桃花都朝著一個方向衝去,琳琅天上又哪去了?


    他心一沉,失算了。


    本以為一切盡在掌控,誰曾想那個晨居然不管不顧,就這麽跑了,果然,他另一個身份很強,他怎麽能離開那麽快?在兩個契合三道宇宙規律的強者戰鬥中不僅逃離,還搶走了琳琅天上,不可能才對。


    萬仞山與不憎不獻跟著血桃花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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