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城外,一朵宛如夕陽餘暉的花朵悄然綻放,它,正是夕落,來自上九界之一的昳界,昳界,歸昳族所控,依附於歲月主宰一族,與罪宗依附因果主宰一族一樣。


    此次入罪界隻為了狙擊重一,為歲月主一道正名。


    不殺重一,永遠會讓人想起歲月主序列投靠死亡一道的惡劣行徑。


    而此次來正如罪商它們猜測,帶來了歲月,氣運,生命三大主一道的條件,隻要把死亡一道高手全埋葬在罪界,它們願意付出代價來填補此役罪宗的損失。


    可罪宗連機會都不給。


    如今罪宗那位僅次於宗主的宗老罪池開口,便再無回轉餘地。


    死亡一道高手隨時可以離開。


    “罪池,你連聽聽條件的勇氣都沒有嗎?罪宗已經落魄到這種地步了?讓敵人於門前肆無忌憚都不敢反抗。我看你們還是落入四十四界好了。”夕落聲音傳入罪城,它是三道規律強者,罪城內無人可擋。


    巨大的聲音無法影響罪池心境:“我罪宗誓斬人類九壘餘孽,配合因果一道誅敵,以大局為重。”


    夕落轉動,花朵極為美麗,但夕陽的餘暉總給人一種落寞而浪漫的情懷,可這種情懷與它說的話完全不同:“所謂的大局就是犧牲你罪宗無數年建立的威信?罪宗將多少生靈抓入流營?七十二界提及你罪宗無不恐懼,看來曆史要改寫了,罪宗,畏懼那個晨,連留下他的勇氣都沒有。可悲,可歎。”


    罪城內,一種罪宗生靈憤怒,卻無法反駁。


    它們確實隻能看著死亡一道來了又走,而無法做出反應。


    罪商聲音輕鬆:“與晨對決是一場交易,這場交易我們虧了,虧了就得認,可交易永遠不會隻有一場。”


    “夕落前輩,你可敢保證下一次,那個晨不會出現在你昳族門前?”


    罪城之外,夕落冷笑:“罪商是吧,我給你放一句話。但凡那個晨敢入我昳界,我保證讓他有去無回。”說完,離去。


    它很清楚再說下去也無用,罪宗並不蠢。


    這場鬧劇終究要結束了。


    而下一場的開端必然是人類第四壁壘潰敗,因果一道強者歸來之時。


    那時候才是因果一道與罪宗報複死亡一道的開始。


    它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可能解決那個重一。


    發生在罪城外的對話同樣很快傳了出去,不管是罪宗的隱忍還是夕落的挑唆,都淪為無數生靈的談資。伴隨著這份談資,晨這個名字不斷被提起。


    可所有生靈都清楚,晨,不足道,真正看重的是他背後的死主,那才是主一道在意的對手。


    這個晨在它們看來就像一麵旗幟,今日,旗幟推到了罪宗門前,讓罪宗憋屈,無奈,明日,或許就會被斬斷,成為決戰的導火索。


    事情越大,越與這個晨本身無關。


    事態越嚴重,這個晨反而越會被忽略。


    …


    砰


    一聲輕響,陸隱墜落大地。


    環顧四周,這裏就是罪界嗎?


    與他想的一樣,罪界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到處都是尖銳的石壁,如同一道道枷鎖矗立星穹。


    明明是空曠的宇宙,可不斷有石壁刺破星空,垂落鎖鏈,伴隨著狂風發出響動。


    整個星穹呈現暗紅色,低沉,壓抑,暗色的氣流時不時卷起肉眼可見的風暴,從宇宙一端吹向另一端,如同一個龐然大物掃過。


    陸隱視線所及,看到了很多生靈,大部分自然修煉因果一道力量,可也有很多體表散發著刺目光芒,明顯屬於其它主一道修煉者。


    這些修煉者進入罪界就是為了攪亂視線,讓罪宗無法第一時間剿滅死亡一道修煉者。否則死亡一道修煉者進入散發刺目光芒,早就被圍殺了。


    不知道該不該感謝它們。


    而罪宗的生靈,全都集中向了罪城中部。


    陸隱轉頭,看到了罪城。


    空曠,嚴肅,巨大的城池居然覆蓋眾多宇宙,簡直不可思議。必然與那些刺破星穹的石壁有關,這一整個罪界到處都是那種石壁,那些石壁的範圍才是真的大。


    以石壁為材料,想建造如此規模的城池不是不可能。


    陸隱抬腳,一步踏出,朝著就近的一個其它主一道生靈而去,看看這罪界發生了什麽,這些生靈肯定比誰都了解。


    不久後,陸隱放了那個生靈。


    那個生靈恐慌逃離,暗道倒黴,怎麽遇到這家夥了。


    晨,當今內外天大事件的中心,所有目光都應該看向的存在,居然就在自己旁邊。


    好在這家夥沒對自己出手。


    這邊,陸隱心情沉重,劊族出來了,倒是沽沒被老瞎子他們救走,與自己預測的相反。


    雖然有些事沒料到,但既然已經發生也沒辦法,現在嘛。


    如果有表情,陸隱的表情必然有些怪。


    罪宗居然放任自己離去,根本不對死亡一道出手,還真是大魄力。要知道,如此一來,罪宗威信掃地,它們在內外天建立的威嚴將蕩然無存。


    從此以後誰都可以在罪宗麵前以言語用死亡一道壓它們,除非它們徹底報複回來。


    看來這罪宗想等到因果一道討伐第四壁壘歸來再清算這筆賬。


    外界普遍認為自己也不過是走個過場。


    罪宗的宗老甚至說讓自己演完這場戲。


    真有意思。


    所有人都以為自己在演戲,目的就是影界與劊族。


    那就讓它們看看自己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陸隱朝著罪城的方向,一步踏出,同時取出骨塤,下令--進攻罪城。


    罪界一角,死海冥壓很悠閑的留在原地,沒人敢找它麻煩,罪宗是知道它方位的,依然不會找麻煩,任由它們離去。


    它現在就等著晨給消息。


    隻要晨來了罪界並離去,它就可以離開了。


    至高序列壓它們一頭,讓它無法擅自做主。


    沒想到曾經在千機詭演麾下的一個人形骷髏居然能走到這地步,這一手布局看的讓人眼花繚亂,連救四極罪這種事都利用上了,真夠狠的。


    但他到底是怎麽滅絕起絨文明的?


    死海冥壓想著。


    骨塤震動,它平靜看去,要離開了嗎?


    然後。


    它懵了。


    什,什麽?進攻罪城?


    另一邊,重一根本不會在一個方位停留,那個夕落居然殺來了,歲月一道絕不會放過自己。最可恨的就是那個晨,居然以至高序列下令,讓它暴露行蹤。


    等此次離開罪界,說什麽它都要去方寸之距。


    隻要不跟這個晨在一定範圍內,就算他要做什麽自己也趕不過來,也就沒事了。


    骨塤震動,它看去。


    ??


    不會吧。


    見鬼,這家夥到底要做什麽?


    罪界,星穹下,黑暗匯聚。


    白骨連天,殺向罪城。


    戰爭來的那麽突然,突然到讓罪宗都懵了。


    包括其它主一道生靈也都懵了。


    死亡一道瘋了?突然對罪城出手,四麵八方攻擊罪城,尤其那些白骨是哪來的?怎麽那麽多?


    白骨,部分來自其它修煉死寂力量的生靈,很多來自陸隱。


    陸隱接近罪城,沿途,凡遇到的生靈,皆被他化作白骨,快速匯聚成白色洪流朝著罪城方向而去。


    很快,陸隱的行蹤被看到了。


    在那一片白骨中央,周身刺目光芒耀眼,不斷接近罪城。


    罪界震動。


    晨,真的進攻罪界了。


    他要做什麽?


    罪城內,罪商等一眾罪宗生靈愣住了,以為聽錯。


    那個晨居然殺過來了?不可能,它們都放他離開了,他為什麽還要殺過來?


    可現在無人給它們解釋。


    天地間,一抹黑暗撕破星穹,將罪城一角崩潰。


    陸隱一步踏空,遙望罪城中部,發出厲吼:“因果主宰一族的狗腿子,我晨,殺來了,因果主宰一族要付出血的代價。”說完,雙臂高高抬起,手握長劍,斬。


    三劍不等式。


    劍鋒吞吐黑暗,死寂洶湧而出,於三亡術釋放,伴隨著一劍斬出,滔天的黑暗宛如將整個宇宙一分為二。


    罪城中部傳出滄桑的厲喝:“晨,你敢。”


    黑暗降臨。


    枷鎖自星穹墜落,發出乓乓的聲響,卻被黑暗粉碎,化作無數枷鎖碎片。


    遠方,又一道枷鎖出現,這次出現的是罪宗生靈。


    麵對陸隱直接一整個深淵的死寂力量,那個罪宗生靈體表枷鎖擴散,撞向死寂。


    轟


    星穹扭曲,恐怖的壓力降落,化為無數黑色雨點,將罪城建築不斷粉碎。


    不少罪宗生靈被波及死亡。


    罪宗高手急忙走出守護。


    陸隱盯著遠方那個罪宗強者,三道規律,果然,能獨掌上九界,底蘊極其深厚。


    在之前那片混亂的方寸之距,陸隱一度以為三道規律就是宇宙至強者,可現在看到越來越多的三道規律,也就越發感受到宇宙的深不可測。


    天知道會從哪冒出個絕強者。


    罪宗可不是隻有這麽一個三道規律強者。最厲害的是罪宗宗主,那個曾跟隨過主宰的古老存在,如今就在巨城,殺去了第四壁壘。


    還想以巨城定位配合罪界轟擊?


    做夢。


    “晨,你到底想做什麽?”罪池都傻眼了,發出滄桑的厲喝,根本想不通陸隱為什麽攻擊罪城。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踏星陸隱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隨散飄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隨散飄風並收藏踏星陸隱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