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漪沒在這個話題上與陸隱爭:“聖奚那邊已經控製族內高層,雖不至於徹底架空聖藏,但聖藏想做什麽也難了很多。好就好在絕不會傳信歲月古城。”


    陸隱笑道:“這就好,聖藏做不了的事,你們來做就行了。”


    聖漪大驚:“你什麽意思?”


    陸隱看向它:“我還缺一批歲月長河支流。”


    “你讓我去要?”


    “又不是現在,慢慢來,總有機會。”


    聖漪呆呆望著陸隱,這個人類,太過分了。這是把因果主宰一族當草割呀,完全不在乎了。


    它一開始隻以為這人類是為了阻止同族傳信去歲月古城才找到它,卻沒想到他還打這個主意。


    “我不會幫你做什麽,你也別忘了與我的約定。不管最後發生什麽都不會牽連到我。”


    陸隱道:“當然,我不會忘記約定。”


    聖漪再次提醒了一句:“我不會幫你做什麽。”這是重點。


    陸隱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聖漪可以離開了。


    聖漪帶著不安與忐忑,離開了因緣匯境。


    它發現自己踩的越來越深了,這個人類有著它想象不到的黑暗。


    也許是上一次歲月長河資源爭奪讓聖藏顧忌,它足足平靜了十年。


    這十年讓聖奚嚐到了當族長的滋味。


    同族很多事不問聖藏,直接問它,有時候甚至聖藏決定的事都能被它反駁,它儼然成了新的族長。


    這種滋味讓它著迷。


    它感激聖漪的支持,也越發鄙夷聖藏。


    聖漪看著這一幕,在聖奚看不到的視野下同樣有鄙夷不屑,不過不是對聖藏,而是對聖奚。當然,更多的還是不甘。


    整個因果主宰一族都把控在了那個人類手下。


    是那個人類讓聖藏故意讓步的,讓聖奚品嚐到這種大權在握的滋味。


    沒有這種滋味,它怎麽能堅持架空聖藏?而聖藏要扮演的角色就是必須被架空,也必須犯錯,讓同族厭惡。


    這個角色必須存在。


    所以聖奚權力越大,聖藏反而越安全,否則失去了聖藏,它還真未必能繼續享有權利。


    十年後的一天,聖藏以族長之令,索要不可知殘缺的神樹。


    神樹,是不可知神力力量來源。


    混亂的方寸之距有一棵巨大神樹,不過那裏暫時不好進。


    而方寸之距也有一棵,隻是在當初爭奪神力線條時被陸隱撞斷了,現在依舊殘缺。


    自那之後,神力線條被不可知奪走,神樹殘缺,定位逆古者這個任務就中斷了。


    陸隱讓聖藏以因果主宰一族的名義將那殘缺的神樹拖回來,名義則是想嚐試恢複神力,尋找神力線條,替歲月古城分憂。


    族內,聖奚冷笑:“它這是打算向歲月古城那邊表忠心了,愚蠢,如果真能找到神力線條,各大主一道豈會放過。”


    一眾同族也認同:“那件事發生後,各大主一道瘋狂尋找不可知,都沒能找到,不可知隱藏的太深了,我們這位族長有些想當然。”


    “它隻是想借此表現態度,聖奚,我們怎麽做?”


    聖奚沉吟:“那棵殘缺的神樹現在在哪?”


    “還在方寸之距知蹤,被各大主一道看守。”


    “已經這麽久了,想必拖走也不會引起太大動靜吧。”


    “不一定,沒人動就不會被在意,可我們若是一動,其它主一道未必會看著我們拖走神樹,畢竟關乎逆古者大計。”


    聖奚決定了:“先糊弄它,如果它態度太堅決,就幫它把神樹拖回來,沒必要因為這種事跟它為難,至於主一道會不會讓我們拖走,那也不是我們能決定的。”


    “明白了。”


    聖奚滿意的看著一眾同族離去,這些同族很多輩分都比它大,卻要聽它的命令,這種感覺太美好了。


    身後,聖漪走出。


    聖奚恭敬:“前輩,這聖藏突然要神樹做什麽?真是想表達態度?”


    聖漪也不知道那個人類打的什麽主意,不過正如聖奚所言,沒必要因為這種事為難。


    “不用管它,能拖回來就拖回來,拖不回來也怪不得我們。”


    “對。”


    另一邊,聖藏態度非常堅決,不斷下令拖回殘缺的神樹。


    看到它如此態度,聖奚也就讓同族配合,看能不能把神樹拖回來。


    因緣匯境,陸隱抬眼,不可知神樹,他當然想要,盡管殘缺了,可裏麵還有磅礴的神力。


    主一道當初修煉神力是為了接引神力線條定位逆古點,如今神力線條沒了,它們也就不在乎神力,可自己在乎啊。


    自己可是還有個神力分身的。


    不以因果主宰一族名義拖走神樹,他自己還要出手搶奪,容易引起動靜。


    現在正好。


    方寸之距,知蹤。


    主一道各有生靈看守這裏。


    當因果主宰一族命令傳達,看守這裏的因果一道修煉者當即要拖走殘缺的神樹,不過此舉必然引起其它主一道阻攔。


    知蹤產生了爭執。


    而且越來越大。主要是其它主一道不明白因果主宰一族為何要拖走殘缺的神樹。


    因果一道給出的解釋是想重新修煉出神力線條來定位逆古點,這是聖藏當上因果主宰一族族長後向歲月古城那邊表的忠心,當然,這個理由隻有主宰一族明白。


    然而這個理由顯然說服不了各大主一道。


    尤其死亡一道,更是不可能容忍神樹被拖走。


    本來因果一道就在與死亡一道開戰,做什麽死亡一道都不會讓它們如願。


    而搶奪神樹一事自然傳到了聖藏這邊。


    聖藏不斷以族長身份傳下一道道命令,言明必須得到殘缺的神樹,如果其它主一道阻攔,那就打。


    這個命令直接被聖奚截斷了。


    該有多愚蠢才會說這種話。


    打?跟誰打?跟死亡一道打已經很難了,還挑釁其它主一道?


    “不如就把聖藏這個命令放出去,挑釁各大主一道,它有幾個膽子敢打?如果真要打,傳信歲月古城,它立刻就會被罷免族長之位。”


    “不錯,這聖藏越來越狂,真以為死亡一道退一次就會步步退,何況此次麵對的可不僅僅是死亡一道。”


    因緣匯境,因果主宰一族生靈不斷議論。


    聖奚目光閃爍,它也心動了,但聖漪一句話將它澆醒。


    “正常來說即便再愚蠢也不至於這樣,聖藏這麽做或許有其它原因。除非它自己不想當這個族長。”


    “任由它做下去,萬一結局出乎意料,麻煩的就是你了。”


    這是聖漪的話,盡管無論怎麽看聖藏都是愚蠢的,可聖奚不敢冒險,它好不容易嚐到權利的滋味,那麽多族老都聽它的,萬一出問題,它就會被打落塵埃。


    “族長說的是,聖藏不可能那麽愚蠢,我了解它,它肯定有別的想法,甚至有可能已經找到重新凝聚神力線條的辦法,萬一讓它成功,我就什麽都沒有了。”聖奚道。


    聖漪無語,它可沒說聖藏有可能凝聚神力線條,隻是在阻止族內將聖藏的情況傳去歲月古城。


    這聖奚還能自己想一套借口來。


    這個借口直接杜絕了聖藏拖回神樹的打算,那個人類也要失望了。


    果然,聖奚開始動用它的影響力陽奉陰違,不管聖藏在上麵怎麽壓,它們都跟棉花一樣聽調不聽宣,以至於聖藏除非親自去知蹤搶奪,否則什麽都做不了。


    真正的因緣匯境,陸隱沒想到會這樣,那個聖奚為了保住來之不易的權利,倒是想了很多。


    其餘主一道的反彈也比他想象的大。


    既如此,那就先這樣吧。


    “肯定是聖奚,聖奚在族內有著非同一般的影響力,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按理,除非聖暨族老歸來,否則它不會有這種影響力才對。”聖藏伏下身說道。


    陸隱開口:“族內能無視你一次,兩次,卻不能無視三次。”


    “歲月長河那一次是聖奚對你的警告,而這次,就是明確的反製了。”


    聖藏平靜,麵對陸隱,它雖態度依舊,可心態卻逐漸變化。因為它很清楚,這個人類必須利用它,除了它,因果主宰一族還有誰能被他所用?


    哪怕待在因緣匯境又如何,它敢找別的同族嗎?


    聖奚跟它一樣,可以成為族長,可聖奚沒把柄被其抓住。


    所以一定程度上,它也可以反製這個人類。


    想到這裏,它目光閃爍。


    陸隱看著伏下身的聖藏:“動用你身為族長真正且無法被反製的權利吧,讓它們知道誰才是族長。”


    聖藏不解:“您的意思是?”


    陸隱道:“我問你,現在因果主宰一族有支持你的嗎?”


    聖藏想了想:“有,不過沒用。”


    “為何?”


    “地位太低。”


    “那些地位低的同族為何支持你?”


    “因為我替它們挽回了顏麵。”聖藏毫不猶豫道,有些事它看的很清楚,外界認為它蠢,隻是因為被陸隱控製:“那個晨不斷挑釁我族,父親因為忌憚千機詭演無法壓製,導致同族在外不斷被嘲笑,而我進攻影界,讓死亡一道一退再退,現在又直接對死亡一道開戰,攻擊劊界與什界,很多同族在外都揚眉吐氣。”


    陸隱笑了:“那些底層的同族可不在乎什麽大局,它們要的隻是顏麵罷了,但再怎麽樣,它們也是因果主宰一族生靈,是你的同族,既然你徹底失去高層的支持,那就握住它們吧,總好過什麽都沒有。”


    “起碼若有一日主宰降臨,不至於整個族內沒一個支持你的,那你可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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