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生族最強者壓抑著激動,低聲道:“在我們一族古老的曆史上來過一位天機問,是那位天機問指點過我們,讓我族得以保留到現在,不過那位天機問也給我們留下叮囑。”


    “一是全族改名為妞妞,並等待能說出初黑子,初一,沃土等名字的生靈。”


    “二,就是給那個生靈一張地圖。”說著,它小心翼翼取出一張地圖遞給陸隱。


    陸隱接過。


    這副地圖很悠久了,上麵有字--我也不知道誰會來這,碰運氣吧,沒有就算了,反正縱觀古今歲月,我也留了不止一個點。以這張地圖為中心,遍尋周邊萬裏,必能找到天機問,前提是有天機問。


    這些文字內外天無人認識,這是三界六道獨有的文字,當初他們創造這個文字的時候連始祖都不知道,目的就是為了--偷懶。


    沒錯,修煉的時候偷懶。


    這種文字並未流傳出去,也沒有固定規律,隨心所欲的創造。


    所以,這是三界六道才能看得懂的話。


    陸隱能認識自然因為陸源老祖。


    他看了眼木生族最強者,這一族必然去過地圖標注的點,可它們不認識文字,不明白這些點有什麽意義,重點不是點,而是點周圍的範圍能找到天機問,尤其天機問不是必然誕生,縱觀曆史也沒誕生幾個,所以地圖對木生族毫無意義,它們無法聯想到天機問上。


    那麽問題來了,命運是怎麽確定天機問出現的方位?


    還有,她留言在歲月有不止一個點,這個點是什麽意思?與天機問有什麽關係?莫非她當過天機問?


    陸隱有太多的疑惑想要解開,原以為隨著自己修為增長,已經達到主宰之下層次,有些事可以不在乎。但不管是死神還是命運,居然都隱藏到了現在,他們盯上的肯定也是主一道,或者說,就是主宰。


    那他們現在到何等層次了?


    當然不至於超越自己,但他們有他們的布局手段。


    必然能在關鍵時刻發揮作用。


    陸隱走了,離開了木生族,去尋找天機問。


    既然命運給了自己尋找天機問的方式,那當然不能放棄。


    對命運來說,留下的點能被自己遇到是千難萬難的。


    至於木生族,陸隱又給了一筆資源,報答它們將這幅地圖保留到現在,那些資源足以讓木生族誕生強者。


    地圖上標記的點數量不少,陸隱隻能一個個去尋找。


    即便這樣,也與大海撈針區別不大,他還是要碰運氣。


    畢竟現在有沒有誕生天機問都是個問題。


    誕生天機問本身就是概率很小的事。


    來到一個點,就以意識覆蓋方圓萬裏,萬裏,對現在的他來說是很小的地域了,意識輕易覆蓋每一個生靈,哪怕是一隻蟲子都不放過。


    然後第二個,第三個…


    天機問是普通生靈,他也不知道怎麽找。


    直至看到一隻垂暮的類似鬆鼠的生物,陸隱目光落在它身上。


    那隻鬆鼠的眼睛充滿了睿智,趴伏在樹上,氣若遊絲,仿佛隨時會死亡。並非受傷,而是壽命到了。


    陸隱一個瞬移出現在鬆鼠樹下,抬頭看去。


    鬆鼠垂下目光與陸隱對視。


    “天機問?”


    鬆鼠並不意外,“你想問什麽?”


    “你不好奇我為什麽知道你是天機問?”陸隱想從這隻鬆鼠身上再尋找有關命運的線索。


    鬆鼠目光平靜:“天機問從來沒有問題,隻會回答問題。”


    “妞妞在哪?”


    鬆鼠道:“這種問題我回答不了,我隻能回答與你有關並且現場可以推演的問題。”


    “提醒你一下,不要浪費時間,我的壽命不多了。原本隻是想看看生活的這片土地,你能找來是你的機緣。”


    陸隱點點頭:“那麽,我想請問,我該怎麽修煉?”


    鬆鼠盯著陸隱,與他對視,目光中,那份睿智被星穹取代,宛如整個天機界降臨,籠罩於陸隱身上。


    陸隱目光一變,沒有修為的鬆鼠,卻帶給他這種感覺。這不是修為,而是,無法形容,他也不知道怎麽形容,就好像天機界化為了這隻鬆鼠。


    天機問到底是什麽力量?


    看了好一會,鬆鼠眼中第一次出現奇異之色,比原先明亮了很多:“你,能幫我立碑嗎?”


    “建墳立碑?”


    “是的。”


    “可以。”


    “用你的名義。”


    陸隱目光一閃:“那你的碑可能立不了多久,我仇家很多,遍布內外天。”


    鬆鼠笑道:“沒關係,哪怕隻是一瞬間也可以。”


    陸隱眼睛眯起,不明白這天機問在想什麽,但同意了:“好,你叫什麽名字?”


    “隨你起,我沒有名字,還有,順便說一句,你是我成為天機問後找來的第一個生靈,也是最後一個生靈。”鬆鼠說完,緩緩爬起來,順著樹幹爬下,接近陸隱,然後來到與陸隱視線齊平的方位,發出滄桑疲憊的聲音:“你的修煉之路與所有生靈都不同。”


    “保持對宇宙的純粹,才是你的路。”


    陸隱疑惑:“什麽意思?”


    鬆鼠回道:“不修規律。”


    陸隱驚訝:“不修規律?”


    契合宇宙的規律,是踏入永生必走的一步。他這個分身一直在尋找契合規律,但這個天機問居然說不修規律?


    鬆鼠目光越發明亮:“修煉之路各有不同,也導致上限的不同。”


    “可上限不僅來自修煉之路,也來自對宇宙的認知與純粹。”


    “一桶水可以一米見方,但如果這個桶夠大,足以容納一片海,乃至一個宇宙,而桶,還是桶。”


    陸隱身體一震,怔怔看著鬆鼠。


    鬆鼠說完話,身體忽然掉落。


    陸隱急忙接住,將它捧在手裏。


    鬆鼠喘了幾口氣,漸漸氣息消失,死亡。


    它的人生隻有百年,而自成為天機問後,陸隱是詢問它的第一個生靈,也是最後一個生靈,仿佛它的存在隻為了陸隱一人。


    原本它可以再活一段時間的。陸隱有這個感覺,但就是最後那些話讓它死了,仿佛它的身體承受不住那些話。


    陸隱抬頭看向天機界星穹,即便達到他的高度,有些事也無法解釋。


    主宰都曾請教過天機問。


    天機問究竟是什麽?


    按理,主宰也無法找到天機問的方位,否則天機問早就被主宰一族包攬了。但命運為什麽可以找到?


    除非她自己當過天機問。


    陸隱就在樹下為這隻鬆鼠立碑,名字,就叫鬆鼠,而立碑人--陸隱。


    他以自己的名義立碑,這是承諾。


    至於這個墳墓能保持多久就不知道了。


    “傳說指點過主宰的天機問,回答主宰問題後就死了,陸主,這個天機問仿佛為你而生,你一定能成為主宰。”寇看著墓碑說道。


    陸隱目光複雜,主宰嗎?他也沒有信心,上升通道被封了。


    但既然這個天機問讓自己保持對宇宙的純粹,那,走了試試吧,反正是一個分身。


    用天機問的比喻,自己分身這個桶要夠大。


    如今分身已經有活性心髒,以本尊的血液不斷滋養增強分身肉體,已經算是一個桶了,想要繼續擴大這個桶,他第一個想到厄界。


    厄之力可以轉化為任何力量。


    分身沒修煉什麽力量,直接轉化為最純粹的肉體力量,也是力量。


    “走,去厄界。”


    “陸主想賭厄之力?”


    “恩。”


    “這不好吧,我對厄界有些了解,彪就屬於厄界,萬一賭輸了真會衰弱的。”


    “沒關係,分身而已,而且,不行就用氣運錦囊。”


    “那玩意沒用。”


    “多搶幾個,心裏作用也是作用,先去蘭瓊界吧,搶了再說。”


    寇無奈,朝著離開天機界的通道而去。


    四極罪中,最認可陸隱的不是第一個被救出的沽,而是這個寇。


    它是被陸隱從萬藤身下救出。


    寇對陸隱的感激之情幾乎不在對當初的滅罪之下,所以甘願成為陸隱的坐騎。


    它真不希望陸隱在厄界賭輸了,可陸隱執意要去也沒辦法。


    就在陸隱行走七十二界的時候,生命,歲月,因果三大主一道聯手讓隱藏在氣運主一道內的生靈對人類文明出手,不斷將人類的仇恨轉移向氣運一道,引發氣運一道與人類對戰。


    而這其中,影響力最大的一戰是長屠與賴九。


    長屠是兩道規律巔峰戰力,賴九是氣運一道主序列,三道規律強者。


    以長屠的實力自然遠非賴九對手,這一戰,長屠重傷,直接動用了第四刀要與賴九同歸於盡,即便如此,賴九依然接住了第四刀,盡管也被斬傷,卻不會死亡。


    所幸長舛及時出現,帶走了長屠,否則長屠當場就會死。而長舛因為恢複巔峰期實力,這才能保住長屠的命。


    但長屠雖然沒死,卻也難以再出手。


    長舛並未對賴九出手,人類與主一道的約定還在。


    而這一戰後,相城內無數人憤怒,要為長屠討回公道,一時間,不少人開始找氣運一道麻煩,不過人類文明三道規律強者確實稀缺,也就隻能讓暴,彪它們四極罪打頭陣,針對氣運一道三道規律高手。


    嗬嗬老家夥與大毛也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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