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流光的作用可不單單是航行逆流那麽簡單,之前他開創出了一門歲月之法--古今之決,就是能將過去某個生物的攻擊拖到現在,這是經曆過被歲月主宰於主歲月長河過去痕跡留下攻擊獲得的感悟。


    而今,這份感悟增加了一重,那就是,搭載。


    流光可以載人,可以載物,自然也可以,栽過去,甚至栽未來。


    因為流光本就是歲月。


    若將過去的力量通過流光搭載,自過去而出,朝未來而去,再返回現在,那麽,那一擊還是過去的那一擊嗎?是否可以經過歲月的升華,成為未來的一擊?


    未來是否存在攻擊,看的是現在。


    可流光能賦予未來的歲月,也就是加速。


    若這般做,那道攻擊算什麽?過去?未來?還是現在?


    都不是。


    那道攻擊,算古今。


    這才是古今之決。


    陸隱緩緩睜眼,這是自己創造出的真正的歲月之法,隨著流光越厚重,這門歲月之法可以承載的賦予歲月未來之能的力量也就越大。


    現在還不行,但未來,絕對會成為文明巔峰的力量。


    無需實驗,陸隱就知道,這古今之決,是自己自踏入修煉界,創造出的--無敵技。


    無敵技不可能一蹴而就,需要慢慢增強。


    流光就是增強這門無敵技的基礎。


    隻要流光夠強,古今之決會達到前無古人的境界。


    他很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


    混亂的方寸之距,自從相城離去後,這裏來過主一道強者。


    生命主宰曾猜測陸隱來了這裏,若非陸隱瞬移遠離這裏,特意攻擊宇宙框架吸引主宰注意,主宰早就尋遍了這裏。


    而今盡管主宰沒有特意搜尋,卻還是派過高手來此。


    紅俠,來了。


    作為人類叛徒,後又被相思雨看重,帶去內外天,經曆過許多事。直至內外天自由期戰爭結束,陸隱帶走人類,主宰發生了大戰,紅俠也被聖影,時采它們盯上,讓他以道出因果種子和方寸第一界作為誠意,重新返回人類文明,成為主一道內應。


    紅俠對於主一道來說有利用價值。


    若非陸隱去過方寸第一界,若非他清楚紅俠的背叛不僅僅因為因果種子,更因為其本身的陰暗心理,或許真有可能理解他。


    如今紅俠來到這裏,就是主一道安排,沒人知道陸隱帶著人類文明在哪,所以隻能將紅俠安排回混亂的方寸之距碰運氣。


    紅俠陰沉著目光朝一個方向而去。


    時采,聖影那幾個蠢貨真以為能騙到陸隱。那個陸隱心思城府極深,怎麽可能相信自己。因果種子又如何?沒有誠意能讓陸隱原諒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


    不過他也知道人類不可能在這,以他對陸隱的了解,這裏,陸隱會回來,卻不是現在。


    所以他也不怕在這裏會遇到人類強敵。


    現在他要去的是知蹤。


    八色以神力侵蝕母樹,神力樹枝都被斬斷,知蹤那棵神樹也一樣,但知蹤可不止有神樹,還有懸棺,他最想找到的秘密就是懸棺的主人是誰。


    不可知有三大手段,門,懸棺,神力。


    門屬於白色不可知。


    神力他們都修煉了。


    剩下的就是懸棺。他總覺得懸棺的力量似曾相似,卻總也看不透。


    他要找到答案,這是他來這裏最想做的。


    原本巨大的神樹徹底斷掉,切口處,一絲神力都沒有。


    曾經自神樹流淌神力的痕跡也都幹涸。


    這裏是知蹤,紅俠回來了。


    藤蔓垂落,懸棺高掛,唯獨缺少神樹。


    他隨手一揮,藤蔓全部掀開,露出一個個懸棺,裏麵皆空無一人。大地之下還有更多的懸棺矗立。


    紅俠降落,看著崖底那些懸棺,都是褐色的。


    褐色不可知,是不可知十二色之一,然而卻也是最神秘的不可知。


    他一直想知道這褐色是誰。


    懸棺的基礎色是褐色,懸棺,屬於褐色不可知。


    “你到底是誰?”紅俠來到崖底,放眼望去到處都是傾斜的門與懸棺。


    一個個懸棺矗立著,落滿了灰塵。


    紅俠手放在懸棺之上,閉起眼睛,靜靜感受。


    過了一會,懸棺破裂,然後粉碎。他又走到下一個懸棺處,繼續。


    熟悉,確實熟悉,但想不起來在哪裏感受過這種力量。


    他回憶自己的一生,誕生自第二壁壘,然後一一走過九壘,再經曆九壘戰爭,帶走無情道,加入不可知…


    還是找不到。


    那這股熟悉的力量是什麽?


    為什麽就是想不起來?


    “摩柯老人。”


    四個字,讓紅俠腦中閃過靈光,回憶拉向古老的過去。那是一處幽暗深邃的地底,一道道目光貪婪盯著遠處棺材內的老者屍體,那個老者,被稱作摩柯老人,是一位達到三道規律,曾競爭壘主之位的強者。不知為何死亡,埋葬在了大地之下。


    那時候,他還很年輕,與同伴一起跟其他人爭奪摩柯老人大墓,爭奪機緣。


    對,摩柯老人。


    這懸棺與埋葬摩柯老人的棺材一模一樣。


    他盯向右方,那裏,一道身影靜靜站立,平靜看著他,摩柯老人四個字,就是這個身影說的。


    紅俠瞳孔閃爍,震撼望著那道身影:“你是誰?”


    身影緩緩接近,聲音幹冷生澀,仿佛不怎麽說話:“想起來了?”


    紅俠盯著身影:“你到底是誰?知道摩柯老人的都是九壘故人,而見過這懸棺的更是隻有那一次進入摩柯老人大墓的人,你是哪一個?”


    “那一次機緣被你得到了,所以成就了你紅俠之名。可惜,摩柯老人做夢都想不到,他得力量成就的卻是人類史上最大的叛徒,很諷刺,不是嗎?”


    紅俠退後一步,死死盯著身影,沒有回答。


    身影還在接近:“你得到了他的傳承,卻遺忘了他的意誌,就連埋葬他的懸棺都忘得幹幹淨淨,還是說,當初的你就從未在意過他得屍體,你,從來都沒有尊敬過他。紅俠,從頭到尾你都是一個虛偽的人。”


    紅俠咬牙,手中,劍鋒抬起:“少裝神弄鬼,你應該是當初與我競爭的人之一,我獲得了摩柯老人的傳承,你拿走了他得棺材,悟到了這懸棺之力。”說著,他冷笑:“可懸棺再怎麽樣都不過是承載屍體的力量,說出你的身份,我讓你死個痛快。”


    身影停在距離紅俠不遠之外:“你,真想知道我的身份嗎?”


    “廢話。”


    “那你看清楚了。”


    褐色神力流轉,緩緩落下,露出了身影的真麵目。


    紅俠瞳孔陡縮,駭然失色:“你?不可能。”


    身影笑了:“我對陸隱那孩子挺失望的,到現在都沒解決你,讓我動手,你就沒那麽痛快了。”說完,整個知蹤震動。


    紅俠目光由驚愕轉化為猙獰:“時代早已不屬於你們,真以為還能壓我們一頭,死吧。”


    “時代是會過去,可你看不到。”身影聲音柔和,轉瞬壓下了紅俠的力量。


    片刻後,崖底,懸棺之下,紅俠仰麵躺地,目光渙散,整個身體毫發無損,唯有那一抹眼中的神采逐漸散去,死亡。


    遙遠的方寸之距外,陸隱並不知道紅俠死了。


    對於這個人類最大的叛徒,他沒有太關注,反正還在內外天,總有一天能解決。


    他現在想的是死神。


    古今之決讓他想到了死神曾經救過自己得那一掌。


    命運說過,那是死神留給自己聯係的契機。


    不過自己一直沒聯係,因為他不知道死神現在究竟是什麽身份。當初分別時,他說會給自己驚喜,所以自己也一直沒想過打擾他。


    可現在局勢都發展成這樣了。


    他還沒出現,陸隱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


    所以他決定還是聯係一下,起碼知道死神是不是還活著。


    他現在對敵人出手,有時候都小心翼翼,唯恐波及到死神,畢竟不知道死神是誰,就怕遇到他下手太重,這種感覺並不好受。


    抬手,灰色歲月自指尖流淌而過,陸隱很輕鬆找到了自己的過往,身入歲月,來到了曾經的樹之星空,看到了自己,也看到了天外降臨的點將台。


    那一幕至今都印象深刻。


    那是來自陸瘋子的一擊。眼看自己就要被擊中,死神一掌跨歲月,推開了點將台救了自己。


    那一掌陸隱始終不明白意義,還是命運說過,那一掌是死神特意留給他聯係的方式。


    以跨越古今的一掌,留給陸隱尋找他的契機。


    點將台出現了。


    陸隱一步走到自己身旁,那一刻的自己呆住了一樣,麵對陸瘋子必殺的一擊根本沒有抵抗能力。


    一隻手掌自虛空探出,推開點將台。


    陸隱趁機一手探去,虛空扭轉,歲月橫跨,“前輩,是我。”


    “你終於聯係我了。”


    “前輩,你在哪?”


    “別說話,記住四個字--彌天大計。”


    陸隱迷茫,還沒等他問,死神又道:“還有,褐色不可知是相學。”說完這句話,歲月繃斷,陸隱身體一震,再睜眼,已經返回。


    他愕然望著前方,目光無神。


    褐色不可知,是相學?


    那八色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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