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空如洗,微風不燥。


    別墅綠色的草坪上,鋪著厚厚的隔潮毯,頭頂拉了遮陽網,南溪坐在下麵,細心的將南南腦袋上的毛編成一條一條的麻花辮,下麵紮上小小的蝴蝶結。


    南南被巴律養的又懶又胖,生無可戀的趴在那裏任由她折騰。


    巴律坐在一旁,研究了一下午地圖和作戰路線。


    他們各幹各的,偶爾,巴律抬頭看一眼身邊的小女人,再低頭專注幹自己的事,兩人在一起,即使一句話都不說,但心裏就是踏實又滿足,鬆弛又溫馨。


    晚飯,傭人做了緬餐送了過來,南溪吃了幾口就開始扒拉著給南南喂飯。


    “寶貝兒,別把蛋炒飯給它吃,太油了。”巴律摁著太陽穴,看著南南痛苦的表情開口。


    “它這麽大了,可以吃點這些東西,光吃貓糧營養不均衡。”南溪拿著勺子,扒開南南的嘴又塞進去了一勺子。


    巴律有點同情他們以後的崽子。


    剛想開口再勸,褲兜裏的手機響了起來,那邊是心腹波哈的聲音,


    “律哥,敏波讚上鉤了,跟第六步兵營的人在城郊幹上了,可是我怎麽聞著味兒不對。”


    巴律漆黑的眸子完全沒了之前的溫淡鬆弛,漫上濃濃寒氣,“怎麽個不對法?”


    “我們的情報顯示,敏波讚那邊的打法和武器都是比較常規甚至落後的,可是這次交上火,對方打法凶悍,武器先進,定位精準,一開始就用迫擊炮打了步兵營的武器庫,跟他媽長了前後眼似的,連步兵營的人迂回佯攻的戰術都識破了,真他媽邪了門了。”


    巴律抿了抿唇,“沒查查有沒有耗子?”


    “查過了,吳司令秘書處打來的電話,說再三確認過,沒有,律哥,現在怎麽整?明天很可能昂素會遊說別的武裝開火,如果遍地開花,司令那邊不好交代。”


    “讓五營的人準備打援,看看情況再說。”巴律掛了電話,俊眉重重隆起,抿唇一言不發。


    南溪看了他一眼,鬆開了南南,


    “怎麽了?突然不高興了?”她的聲音很輕,如同清風拂麵。


    “沒什麽,打仗的事,你去玩吧。”他捏了捏她掌心,牽強扯出一抹笑。


    “這仗,很難打嗎?”她隨口一問。


    “昂素煽動地方武裝和政府軍交火,本來事情都在可控範圍內,可是對方突然戰力大增,讓下麵的人有點吃不消了。”


    “他們開外掛了?”南溪依舊是淡淡的語氣,好奇問道,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還真說不準。”巴律黑眸閃過一抹亮光,“不然沒法解釋他們突然之間變強這件事。”


    昂素?又是這個昂素。


    南溪若有所思,將手機翻出來,找出之前私家偵探發給她的有關昂素的生平,社會關係以及一些經曆看了起來。


    “巴律,他的兒子在y國讀的博士,而且全家除了昂素,都在y國。”南溪將手機遞給他。


    巴律看了看,“你是說——”


    “我以前經常聽爺爺講曆史和軍事,y國的軍事科技在國際上也算排在前十了,比你們的科技發達太多,現在的戰爭跟以前不一樣,科技決定成敗。”


    巴律擰眉,撓了撓頭,“我知道,可是知道歸知道,這不是一時半會能解決的。”


    “以前爺爺和他的參謀一起喝茶,我就坐在旁邊,給他們泡茶,聽他們聊天。”南溪上前,拉著巴律的手,若有所思,


    “聽他們說,y國的所有武器裝備還有他們的衛星係統,都是借助陽光進行解析,這種技術不同於我們華國的的集成孔徑雷達和電子波段雷達,它有著很明顯的短板。”


    巴律一下興奮了起來,黑眸灼灼看著眼前的小女人,“你是說,隻要沒有陽光,那他們就是瞎子?多大的技術都使不上勁?”


    “理論上來說,是這樣。”南溪有點猶豫,“但是我也不確定,我也隻是聽爺爺他們這麽說過。”


    男人大手捧著她的臉,將她的櫻唇擠成了一個圓圓的“o”型,狠狠親了一口,“夠了,寶貝兒,有沒有用,撂它一梭子不就知道了?”


    他興奮的從地上彈了起來,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波哈,聽著,讓六營的撤下來,化整為零,修整三小時,天黑了等老子的命令。”


    巴律打完電話,交代南溪自己在家好好待著,哪兒都別去,拿起槍帶著人出了門。


    南溪看著他跑開的背影,挺拔,結實,像一根硬邦邦的鋼釘,屹立於這片天地之間,突然想起一句詩:銀鞍照白馬,颯踏如流星。


    他的身上,真的有種少年郎的蓬勃和勇毅,讓人移不開眼。


    ……


    巴律是在第二天淩晨五點回的別墅。


    快速在客房洗了個澡,赤條條的就鑽進了南溪的被窩。


    他的身上還沾著未幹的水汽,頭發也匆匆擦了個半幹,一躺進去,南溪就被他冰醒了,氣地差點原地爆炸,


    “巴律——”她帶著哭腔拿腳踢他,“你大半夜的能不能去別的地方睡,別把我弄醒?真的討厭死了……”


    南溪邊踢他邊哭,起床氣不是一般的大。


    “老婆,解氣了沒?解氣了就睡,來,老公摟著。”巴律死皮賴臉湊了上去。


    “你走開,別挨著我。”


    氣哪有那麽容易消。


    “老婆,寶寶,乖,我現在熱了,不信你摸摸?”他強硬將人抱進了懷裏,靠近她的耳廓,“你二弟更熱,要不要給你暖暖手?”


    “南溪小小的反抗在他眼裏根本就是助興,拉著她的小手朝著自己下腹摸。”


    “你要不要臉了?”


    “要臉幹什麽?我要老婆。”


    “……”


    她終於知道什麽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了,他混到根本就不會去聽你說什麽,尤其是到了這個時候。


    “南小溪,你乖一點,我今天可是殺過人的……”


    雄性基因深處最原始的暴戾被激發出來,沒有那麽容易瀉火,男人聲音沙啞,眼睛都是紅的,看上去有點害怕,南溪小手拽著毯子,


    “你……你……別犯渾……”


    “不會,老婆,我會小心的,自己老婆又不是別人的,得疼……”他說著言不由衷的話,手卻一點都沒閑著。


    床頭的手機這時突然響了起來,


    男人箭在弦上,滿頭都是汗,罵了句緬語髒話,想要去掛,一看是吳猛打來的,又不得不接。


    南溪以為逃過一劫,眼中一閃而過的僥幸被他看見,


    “笑什麽?老子接完電話再回來。”他煩躁撓了撓頭發,拿起煙盒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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