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她都知道


    “我們之間隻有合作,除此之外再無瓜葛!”我用皺眉掩飾心底的慌張。


    假如蔣婉不相信,她肯定會調查葉念。


    屆時,我讓葉念幫我的事,恐怕會被她發覺!


    我本以為,蔣婉一定會生氣。


    她可以跟任何人接觸,我必須要相信蔣婉和其他人沒有過界的舉動。


    如果換作是我,我哪怕隻是和異性多說兩句話,都會讓她反感,甚至抓住不放。


    這一次,她有些反常。


    她低低笑了一聲,抬眼看我時神色如常:“我說了,我沒有懷疑你。”


    ……


    酒店房間裏,獨處的尷尬讓我立刻躲進浴室。


    在浴室裏,我隱約聽見蔣婉在給誰打電話。


    我以為是工作上的事,沒在意。


    走出浴室時,蔣婉的手裏拿著我的港城居住證,沒看我一眼。


    我心裏“咯噔”一聲。


    她會知道嗎?


    我剛剛走到床的另一側坐下,蔣婉的聲音傳來:“晏隋,你知道的,蔣氏的根在b市,我沒法到港城陪你。”


    “就算蔣氏有意到港城發展,也不可能成為蔣氏的重點!”


    我懸著的心,終於落地。


    她還是知道了。


    “你查到了。”


    是肯定句,我從不懷疑蔣婉的能力。


    如果她連這點本事都沒有,當年就算有羅姨的幫助,蔣氏也不可能時間內東山再起。


    蔣婉轉頭看我,臉上看不出表情:“一定要我親手查到你才能告訴我,對嗎?”


    “你想逃離我身邊,知道我不會同意,所以你打算用這樣的方式讓我們逐漸忘掉彼此,等我不再愛你,你就能恢複自由,是這樣嗎!”


    既然她都知道了,那我也沒必要裝糊塗。


    “你說得對。”


    我們平靜對視,平靜之下是波濤洶湧。


    我盡量不讓自己在她麵前顯得太過卑微,冷靜開口:“我確實想離開你,我早就已經不願再和你有任何瓜葛,你難道看不出來?”


    “你一直認為我不愛你了,可你告訴我,我為什麽要繼續愛你?”


    “是,我確實在你最無助,最難過的時候拋下你,可你早已調查清楚真相,你明知道當年離開你後,我比你更難過,所以才會在明知你有可能隻是為了報複我而嫁給我的時候,毅然決然的答應與你結婚!”


    “你是怎麽對待我的?”


    “蔣婉,我們結婚八年,這八年的時間你身邊出現過多少人恐怕你自己都記不清了吧?”


    “在我一次又一次說服自己,原諒你,諒解你不懂如何去愛的時候,你給了勒然特權,讓他在我麵前與你大秀恩愛,甚至親手毀掉我的事業!”


    “你還要讓我知道,你始終放不下他,甚至在傷害我之後後,沒有一絲留戀在國外陪她度過一個月時間,隻為讓她能安心養病!”


    “這樣的你,憑什麽讓我愛你,讓我繼續留在你身邊?”


    蔣婉看著我,雙眸裏閃過一絲慌亂。


    我很少對她發脾氣,我一直認為女孩子就該被寵愛,有些小脾氣也是可愛的一麵。


    在她開口之前,我打斷了她:“也許你覺得,自從我為了報答你幫助林然回到你身邊後,我就從沒想過跟你好好過日子。”


    “但我想過,在知道我的病情惡化需要做手術,並且很大概率手術不會成功的時候我就想過。”


    “你的那一巴掌,打醒了我。”


    “你想知道我為什麽要堅持到港城發展,我今天就清楚明白的告訴你,因為我厭惡你的靠近,不想看到你出現在我麵前,甚至我聽到有人在我麵前提到你的名字,我就會下意識的心慌、發抖!”


    “我們結束了,蔣婉。”


    她沒說話,起身走到窗邊,打開窗的同時取出香煙。


    最後,我親眼看著她白皙的手背上青筋乍現,將手裏的香煙攥成一團。


    我看著她的背影,腦海裏不住的想她查清一切後會怎麽做。


    驕傲如蔣婉,不會再將我徹底留在她身邊。


    也許她會選擇用相同的方式報複我,也許她會覺得我們明明前一天還親密無間,我突然之間的轉變不是真的。


    不過,那都不重要。


    以前她之所以能報複我,是因為我心裏還愛她。


    如今,我對她的愛徹底消散,她的任何報複都無法對我造成傷害。


    就像我說的,我們已經結束了。


    忽然間,蔣婉轉過身,靠在窗邊看我。


    她的背後,是城市裏的燈火霓虹,襯得她的身形更加瘦弱,也更加孤獨。


    “我也想過還有機會和你重新開始。”


    我知道她想過。


    她認為她意識到對我的愛大於恨,她極盡所能的彌補、討好,能讓我回心轉意。


    可事到如今,她甚至還不清楚,真正令我下定決心與她劃清界限的從來都不是她沒能彌補、討好我。


    我想,剛才的話,蔣婉應該很難接受。


    她的努力被我形容的如此不堪,甚至我對她的靠近已經產生生理性排斥。


    她,會放手嗎?


    良久,她再度抬眼看我的時候,眼眶微微泛紅,聲音哽咽沙啞:“你想離開的事,等我的項目結束再說。”


    我猛地抬頭看她。


    她終於同意了?


    這一刻,我的心情極其複雜。


    有終於得以成功擺脫蔣婉的解脫,也有一抹意味不明的不甘,最多的還是不解。


    她真的放棄了?


    我與她對視很久,她自嘲的笑笑,拿起一旁的外套,快步走出房間。


    ……


    聽說那天晚上她乘飛機回了b市。


    這一次,我們沒有歇斯底裏的爭吵,沒有互相折磨,平淡的好似熟人聊天時意見不同。


    她沒有想以前一樣纏著我,突然的銷聲匿跡,讓我的心仿佛空了一塊。


    我知道,這種感覺不是愛。


    就算養條狗,時間久了也會有感情,這種感情絕不是愛。


    是習慣。


    我隻是習慣曾經在我生活裏無孔不入的她。


    我沒在港城多留。


    蔣婉既然沒有強迫我繼續留在她身邊,我也該做好自己分內的事。


    比如跟她保持恩愛,直到她最在意的項目順利結束。


    隻是剛回到b市,我就接到柳青的電話。


    電話裏,柳青說有點事讓我去律所找她。


    ……


    柳青辦公室。


    我剛坐下,就看到她眉頭緊皺。


    “什麽事,這麽著急?”


    柳青打量我半晌,說出一句完全不相關的話。


    “你看起來好像比之前更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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