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陝北的黃土高原上,地形是溝溝壑壑。大家在山裏麵幹活都是老遠能夠照見,但是想走到跟前卻是要繞不少的路。


    所以陝北人的聲音嘹亮高亢,經常會用歌聲來表達自己的情感交流。


    韓衛民遠遠的看過去,對麵圪梁梁上的女娃娃,大概十八九歲,長得十分甜美。


    但是有一股倔強的勁兒,紮著兩條麻花辮子,雙手攏在嘴邊兒唱的很好的聽。


    杜老漢心情特別好,給韓衛民介紹道。


    “對麵那個女娃娃叫做秦嶺,在我們石川村那可是有名的漂亮女娃娃,心氣兒也高。”


    “他們家就她一個女娃,沒有男娃,所以被當成是寶貝疙瘩,家裏麵疼的很呢。”


    “在我們這山溝溝裏麵都是重男輕女,像這麽大的女孩子,早都應該出嫁了。”


    “可是他們家的情況不一樣,生了他之後就再沒有了其他的孩子,所以呀這個女娃沒受什麽苦。”


    “家裏麵雖然也窮的很,可是都緊著她吃緊著她穿,她唱歌又好,追求他的小夥子,十裏八村的可是不少啊。”


    “可是呀,她都看不上,而且他一副好嗓子,縣裏文工團本來都準備把她帶走的。”


    “可是這年頭啊,縣裏麵也窮啊。大家都忙著脫掉貧困的帽子,哪裏搞這些文藝活動,所以就把這個女娃給耽誤下了。”


    “反正秦嶺女娃長得漂亮,嗓子又好,所以她也不愁嫁,就整天在山坡坡上唱歌。”


    “我也是個閑人嘛,沒事就跟他對上幾句,也算是他的半個師傅了。”


    “哎呀,她唱完了,該我唱了……”


    杜老漢這話還沒有說完,對麵的秦嶺就催上了。


    “杜爺爺,你旁邊的是誰呀?你今天怎麽有點心不在焉的,快點對我的歌呀!”


    杜老漢正要回話呢,韓衛民卻說道。


    “老杜,我來這也有大半個月的時間了,也學了一點信天遊,不如讓我跟這個情人對對歌,到時候你也給我指點一下,你也算是我的師傅了。”


    把個杜老漢慌得,連忙搖手。


    “韓老板這可不敢當,你可是折煞我老漢了。”


    “你先跟秦玲對上幾句,讓我聽聽……”


    韓衛民其實私底下也哼上那麽幾句,但還沒有在這種公開的場合在人家這些專業的麵前唱過。


    韓衛民清了清喉嚨,然後張開嗓門唱道。


    “要吃那砂糖化成水,要吃那冰糖嘴對嘴。半夜裏想起幹妹妹,狼吃了哥哥不後悔……”


    韓衛民一開口,就徹底的驚豔到了杜老漢和對麵的秦嶺。


    這主要就是本身韓衛民就會寫歌唱歌,而且他是武道宗師,音域遼闊,而且他的學習能力又強,唱得非常的好聽。


    杜老漢本來其實沒有抱有特別大的希望,雖然他非常感激韓衛民,但是也知道唱歌這個可是需要天賦和後天努力學習的。


    “哎呀,韓老板,你真的是個天才嘛。沒想到這才幾天你就把我們信天遊學的唱的這麽好,雖然說有些發音伱還唱的不標準,但是那個味兒對咧。”


    “尤其是你這個嗓門就是天生唱信天遊的,哎呀,隻要你在我們這兒多待個兩個月,我杜老漢也都甘拜下風了。”


    對麵的秦嶺似乎也被驚到了,竟然一時間沒有對唱,而是眯著眼睛一直盯著這邊看。


    韓衛民笑道:“老杜,你可不要這麽誇我,我還差得遠呢?”


    “這陝北話和金片子許多字音都不一樣,我確實應該向你多學習。”


    杜老漢連忙擺手,不敢當啊不敢當。


    那邊秦嶺終於又開始唱了,跟韓衛民對起歌來。


    (秦嶺)“天上的星星數北那鬥,妹妹那個心上隻有你一人。”


    (韓衛民)“井裏麵那絞水桶桶裏倒,妹妹那個心事哥知道。”


    (秦嶺)“牆頭上那跑馬還嫌那紙,麵對麵那站著還想你。”


    (韓衛民)“陽世上那跟你交朋呀友,陰曹那個地府咱們配夫妻。”


    (秦嶺)“一碗碗那穀子兒兩碗碗米,麵對麵那睡覺還想那你呀。”


    韓衛民攏手叫道:“秦嶺你唱的很好聽,我沒有詞兒了,等我再多學一點再跟你來唱……”


    秦嶺那邊發出清脆的笑聲。


    “好,你唱的也很不錯。你是剛到我們村的知青吧,你嗓子的實在太厲害了,你叫什麽名字?”


    杜老漢搶話說道。


    “秦嶺女娃娃,這可不是知青,這就是支援咱們窮苦農民的韓老板。今天中午你爹還來我這裏領羊肉了,都是韓老板花的錢……”


    秦嶺大笑了起來。


    “我怎麽說今天的羊肉特別好吃,原來是韓老板請客。多謝你啦,韓老板……”


    韓衛民看了看杜老漢問道。


    “老杜,我怎麽過去找秦嶺啊?”


    老杜嘿嘿一笑,然後用手指著彎彎繞繞的說道。


    “韓老板這可遠的很,這沒有大半個小時繞不過去呀。”


    以韓衛民武道宗師的實力,其實幾個起落就可以過去,隻不過韓衛民低調,不想顯擺。


    不過韓衛民的腳程特別快,雖然是繞的遠,路可是別人大半個小時,他其實幾分鍾就過去了。


    這可把杜老漢和秦嶺都給驚呆了,這韓老板年紀輕輕,看起來文文靜靜的,這教程也太快了。


    當韓衛民出現在秦嶺麵前的時候,秦嶺就感覺恍然如夢。


    韓衛民笑道:“怎?不敢認我了,像是見了鬼了。”


    秦嶺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兩隻手抓著自己的花布衫衣角。


    果然是家裏麵從小嬌生慣養的寶貝疙瘩,竟然身上沒有穿著補丁的衣服。


    “誰說我不敢認你,隻是你是大城市裏麵的大老板,你跑過來見我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子幹甚?”


    “你你你你快回去吧,讓別人看見了可不好……”


    韓衛民倒是不客氣,什麽樣的女生她沒見過呢?


    “咱們光明磊落的怕個甚,聽說縣裏文工團本來是要招你的,結果又變卦了?”


    秦嶺點了點頭,提起這個事情,他還是很傷心難過的,本來以為自己可以飛上枝頭當鳳凰了。


    結果還是被困在了這山溝溝裏,還是飛不出去,改變不了自己的命運。


    “嗯,但是我不會放棄我唱信天遊的夢想的我一般歌聲帶出這山溝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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