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安目光迎視過去,毫無懼色。


    “朱小姐,我也正要找你!你剛才扔玻璃酒杯,砸傷了雨菲的胳膊,這筆賬,需要好好算一算。”


    “你有毛病吧,我什麽時候砸傷顧雨菲了?”


    朱眉洛梗起脖子,滿臉的不屑,“我剛才丟的時候,根本就沒碰到她。再說了,是你先朝我砸蛋糕,我才反擊,我也沒想過要砸顧雨菲,我想砸的人,是你這個爛貨。”


    傅安安眼神冰冷,“那就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雨菲到底傷的有多嚴重。”


    傅安安本質上厭惡衝突,從來沒有因為家裏的權勢而欺壓過任何人。


    嫁進少帥府三年,麵對朱母時不時的挑刺,總是秉著能忍則忍的原則,不多做計較,畢竟家和萬事興。


    但朱眉洛幾次三番的挑釁,已經踐踏了她的底線。


    既然雨菲遭了那麽大的罪。


    不管朱眉洛承不承認,都必須把動手傷人的罪名,強行安在朱眉洛頭上。


    嘴巴肮髒不幹不淨,那就送朱眉洛去警備司的監獄多走幾趟,總會學乖點。


    傅安安冷如寒霜的眼神,讓朱眉洛瑟縮了一下,下意識往後退。


    退了幾步,差點撞倒站在她身後的柳清如。


    朱眉洛冷冷瞥她一眼。


    猛地抓緊柳清如的手腕,順勢把人拖拽過來,擋在前麵,氣勢洶洶道,“快,就趁現在,馬上開槍。”


    柳清如看看她,又看看傅安安,麵色糾結,“阿眉,我……”


    朱眉洛知道她在顧慮什麽,哼了聲,“出了事有我兜底,你怕什麽?”


    眼看著顧斯銘帶著顧雨菲越走越近,朱眉洛越發急眼了,伸手在柳清如的細腰上狠狠擰了把,“不開槍,你就等著坐牢,等著慘死在監獄裏,被拋屍荒野。”


    字字句句,都透出了惡毒的氣息。


    柳清如的臉氣得青了又黑,黑了又青。


    狠狠咬牙,剛要把反手背在身後的手槍拿到前麵,擊殺傅安安。


    抬起頭,卻對上了顧斯銘那雙溫潤又浸滿寒意的眸子,嚇得哆嗦了一下,雙手也跟著顫抖,拿不穩背後的手槍。


    吧嗒。


    一聲鈍響。


    手槍落在朱眉洛穿的高跟鞋上,又滑落到地上。


    “廢物。”


    朱眉洛氣得再次擰了柳清如一把,彎下腰撿起手槍。


    剛要直起身子,把手槍重新塞給柳清如。


    顧雨菲像顆炮彈似的衝過來,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朱眉洛臉上。


    打過癮後,馬上變了臉色,裝作疼得站不穩,虛弱地拖住自己鮮血淋漓的左胳膊,嚶嚶哭泣。


    “朱小姐,你剛才砸我的那一下,太痛了,胳膊肯定廢了,我不行了,快要疼死了。”


    顧雨菲倒在傅安安身上,哭得眼淚嘩嘩流。


    傅安安伸手攬緊她,心底充滿了感動,“放心,不會讓你白白受這些痛。”


    “傅安安,我要兩套……”顧雨菲忍著刺痛,朝她擠擠眼,“不,至少四套藍寶石首飾,才能安慰我受傷的胳膊。”


    “好,都依你。”傅安安點頭道。


    而被眾多軍官包圍在最中央的厲梟,也得到了朱眉洛不知死活挑釁傅安安的消息。


    抬起眼皮射向距離他最近的朱宗昆時,有鋒利的寒芒掠過。


    “她怎麽樣?”


    “傅小姐沒事,受傷的是顧雨菲小姐,據說是幫傅小姐擋了下,胳膊被碎裂的玻璃酒杯刺傷,流了不少血。”王副官長站在厲梟身邊附耳低語。


    聽到傅安安沒事,厲梟眸底的冷意散了些,“現在人在哪裏?”


    “樓梯口拐彎處。”王副官長答道。


    厲梟轉身往那邊走,走了兩步,回頭睥了眼朱宗昆,“朱師長,請移步到上二樓的樓梯口,一起看場好戲。”


    朱宗昆心裏閃過不好的預感,卻不得不硬著頭皮跟上,“是,督軍。”


    厲梟冰冷地收回目光,大踏步往前走。


    平時很僻靜的小塊場地,很快,人都到齊了。


    顧斯銘托著顧雨菲的胳膊,在認真驗傷。


    柳清如不著痕跡地躲在朱眉洛身後,隻露出半邊嫵媚的臉龐。


    看似害怕的發抖,其實內心充滿了快意。


    朱眉洛根本沒有砸到顧雨菲,她最清楚。


    但此時此刻,顧雨菲那條血色淋漓的胳膊,就是朱眉洛傷她的最好的證據。


    朱眉洛承不承認已經不重要。


    隻要顧雨菲一口咬死,朱眉洛少不了一個當眾行凶的罪名。


    仗著朱宗昆的龐大勢力,做得一手好死,活該。


    柳清如暗暗啐了口。


    眼看著厲梟那張俊美非凡的臉越來越近,忍不住眼神癡迷,臉頰羞紅。


    “督軍……!”柳清如婉轉地喚了聲。


    厲梟卻視她為空氣,半個眼風都沒給。


    迅速走向傅安安,輕聲問道,“有沒有哪裏受傷?”


    傅安安搖頭,“我沒有,是雨菲受傷了。”


    顧雨菲聽到厲梟的詢問,眼珠子骨碌碌轉了轉,立刻裝作很疼的樣子,“哎呦哎呦”直叫喚。


    “督軍,我這條胳膊抬不起來,太疼了,肯定要廢了,請您一定要為我做主。”


    厲梟微微頷首,“必定為你秉公辦理。”


    朱眉洛一聽這話,慌神了。


    對厲梟滿腔求而不得的愛慕,化為了說不出的無盡委屈,哽咽道,“督軍,不是我,我沒有。”


    厲梟冷著臉,理都沒理。


    冷漠至極的態度,讓朱眉洛更加心慌。


    慌亂中,望見了正朝她擠過來的朱宗昆,頓時好像找到主心骨,眼淚一串串往下掉。


    “阿爸,你相信我,我沒有動手砸顧雨菲,可督軍他們都不信我。”


    朱宗昆四下掃了眼,目光沉了沉。


    以他的豐富閱曆,一眼就看出了顧雨菲演了出苦肉計,做作且誇張。


    說不定,手臂上那塊看起來很唬人的傷口,是她自己故意搞的,就為了栽贓在他嫡親的女兒頭上。


    小眉也是個不知輕重的蠢貨。


    上次吃了大虧,這次還不長記性。


    都交代了她,不要急著衝在前麵,凡事讓柳清如先上。


    性格衝動就是聽不見他的淳淳教誨。


    搞得現在,挑釁不成,反而掉入對方的圈套中。


    朱宗昆恨鐵不成鋼,眉心蹙成個川字,走到顧斯銘附近,露出親切的笑容,“顧小姐的胳膊怎麽樣?”


    顧斯銘冷淡道,“傷口太深,可能會傷到筋骨。”


    朱宗昆哈哈笑著安撫,“這事是小眉衝動了,我會狠狠教訓她。”


    “隻是教訓?”厲梟冷聲道。


    朱宗昆沒想到,厲梟並不打算看在他的麵子上,放過這件事。


    一顆心瞬間提了起來,“督軍您的意思是?”


    “上次,我姆媽五十大壽的壽宴上,朱小姐就衝著傅小姐鬧了回狠的。


    這次不長記性,明知道我很看重傅小姐,還是要衝著傅小姐來鬧,結果,卻傷到了顧小姐,既然如此,那就公事公辦。”


    厲梟盯著朱眉洛攥在手裏沒有來得及收起的手槍,眸光冷厲如刀,“當眾持槍故意殺人,按律法當處死刑。”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怔住了。


    顧雨菲不顧疼痛,歡呼叫好,“好啊,太好了,督軍萬歲。”


    朱宗昆臉色很難看,“督軍,你這量刑得未免太嚴苛了。”


    朱眉洛更是當場崩潰,“督軍,我沒有殺人,我沒有錯。”


    “就因為傅安安不要臉勾搭上你,你就要對我趕盡殺絕嗎?”


    “督軍,我很小的時候,就喜歡上了你,可你總是拉開距離,對我冷淡得很。”


    “柳清如對你投懷送抱,你甚至一腳踹掉她幾根肋骨。”


    “我以為,你對所有的女郎,都是這樣冷淡,半句話嫌多。”


    “可你對傅安安卻格外不同。”


    “你會對她笑,會握她的手,會摟著她的腰跳舞。”


    “我不甘心,死也不甘心。”


    “我喜歡你那麽多年,你為什麽就不能回頭多看看我,喜歡上我?”


    “督軍,我好恨啊,恨死了傅安安。”


    “如果沒有傅安安,你會不會愛上我?”


    朱眉洛慘然一笑,邊說邊流淚。


    厲梟冷戾的眸子微抬,“你身為朱師長的千金,卻沒有半點朱師長的風範,出口成髒心思惡毒,你的喜歡,隻會讓我厭惡。”


    一番話,充滿不屑,說得朱眉洛臉上無光。


    一張漂亮的臉上,青紅交錯。


    隻覺得自己貴為師長千金的麵子,被厲梟踩在鞋底下摩擦。


    看著他垂眸對著傅安安噓寒問暖的模樣,胸口洶湧翻滾嫉恨的浪潮。


    朱眉洛恨得牙齒快要咬碎了,抬起手裏的槍,黑乎乎的槍口對準傅安安,憤怒地連開幾槍。


    “傅安安,你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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