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力證道?”


    “正因如此,這尊聖境的異族王者才能存活至今,也足以看出他們的肉身力量到底有多強。”


    寧平安跟詞宋講述了關於異族的一些事情,詞宋這才明白,原來在天元大陸之外,竟然還有這樣的存在。


    “等到你十年學業完成後,我便會將你送到天關之中,那裏才是儒家真正天才的聚集地,凡是留在天關超過十年的學子,無一不是人中龍鳳,他們也才真正能稱得上是孔聖學子。”


    寧平安說到這,眼中閃過一絲回憶之色,當年若不是發生了一些意外,或許自己會選擇違背師命,留在天關中鎮守人族千年氣運。


    “老師,白夜師兄他不是八歲時進入了顏聖書院,我記得他今年都已經二十三歲了,他有沒有去過天關?”


    詞宋忽然想起了白夜,好奇他有沒有去過天關。


    “沒有,天關實在是太過危險,所以會有年齡限製,達到而立之年的學子才會被送入天關,而一些早入門的學子們,便自行安排空出的這幾年。”


    寧平安說到這,便停了下來,“現在告訴你這些事情,還是太早了一些,等你結業之後,再告訴你一些關於天關的事情。”


    “好的,老師。”


    詞宋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現在還不夠資格知道這些事情,一切還是得靠實力來說話,或許等到自己三十歲之時,他的境界可能早就達到一個驚人的地步。


    “對了,老師,既然異族想要侵略我們的世界,那我們就不能去反攻他們所在的世界?”


    詞宋忽然間想到了一個很有趣的問題,若是能夠去異族所在的世界看看,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你還挺有想法的。”


    寧平安笑了笑,隨即搖了搖頭,“異族所在的世界,我們稱之為混沌界,那裏與天元大陸相比,實在是太過凶險。


    “數百年前,有幾位意氣風發的少年郎,他們的天賦乃是當年儒家那一輩中最頂尖的存在,最弱者也在三十五歲之時達到了大儒境界,有些類似於你們這一代的曾祥騰,至於領頭之人,當年號稱‘儒家第一劍’,


    他剛滿三十歲時,便已經突破了大儒境界,可謂是意氣風發,老夫也曾與他交過手,他的劍法帶著浩然正氣,乃是最正統的孔聖劍法。”


    寧平安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惋惜,“當年,他率領一眾儒生,前往混沌界,欲討伐異族。他們很順利地穿過了那道被孔聖鑄下的界限,為的就是探索混沌界,為人族找出另一條路。”


    “他們失敗了,我並沒有從史書中讀到過他的相關事跡。”


    詞宋見寧平安沉默良久,於是便開口繼續說道。


    “是啊,一行十六人,僅有一人活著回來了。”


    寧平安輕歎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動容,“那個人就是儒家第一劍,他重傷垂死,但因他的劍心足夠純粹,孔聖劍法發揮到極致,才拖著重傷之軀回到了天關。”


    “至於其他十五人,則全部戰死在了混沌界。”寧平安的聲音很輕,“他們為了人族,為了找出另一條路,不惜深入混沌界,尋找異族的弱點。在其他人眼中,他們就是一群不自量力之人,但在老夫看來,他們都是真正的英雄,敢於做出改變,想要為後人尋出其他道路的英雄。”


    “難道他們遇到了聖境的王者?”詞宋好奇道。


    “並不是,據他所言,他們是遇到了詭異。”寧平安搖頭道。


    “詭異?何為詭異?”詞宋好奇道。


    “詭異,便是混沌界中最為可怕的存在,它們沒有形態,沒有實體,卻能通過吞噬任何活物的靈魂,來壯大自身。它們無處不在,無孔不入,即便是生在混沌界的異族,也難以抵擋詭異。”


    寧平安眼中閃過一絲忌憚之色。


    “也正是他們的外出,讓天元大陸知曉了詭異的存在,而我們也從中推斷出異族為何一直覬覦天元大陸,恐怕也是為了躲避詭異的侵襲,他們也想侵占天元大陸,以此為屏障,抵禦詭異。”


    寧平安的話,讓詞宋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之前一直覺得異族之所以想要侵略天元大陸,無非就是看上天元大陸的資源,以及數千萬年來積累的底蘊,沒想到這背後還有這樣的存在。


    “老師,既然詭異那麽可怕,那天關中的學子們豈不也會被波及?”詞宋擔憂道。


    “危險肯定會有,但天關乃是孔聖親自布下的封印大陣,除非異族中也出現聖人,否則根本無法攻破封印,就算是詭異,也會被天關抵擋。”


    轉眼間,牛車已經到了山腳下,詞宋回頭望去,懸空觀也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之中,隱藏在連綿不絕的山脈內。


    “怎麽,是不是聽我說完這些事情後,你後悔加入顏聖書院了?”


    寧平安見詞宋自從離開山脈後,便一直保持沉默,便率先開起了玩笑。


    “沒有,我隻是在想一件事情。”


    詞宋搖了搖頭,他並沒有因為寧平安說的那些事情而感到畏懼,正相反,他還是有些期待,想要見識一下更廣闊的世界。


    “想什麽?”


    “我在想,老師口中的那些人,一個接一個犧牲了自己的生命,如數萬名聖境道家弟子,以及儒家第一劍那些人,他們值得嗎?”


    詞宋為他們感到很惋惜,因為如今的史書中,並沒有關於他們的記載,甚至連他們的名字都沒有流傳下來,這對於他們來說,或許是另一種悲哀。


    “值不值得,隻有他們自己才知道,或許對於他們來說,隻要是為了人族,為了更多的人能夠活下去,他們即便是付出生命,也是值得的。”


    “我相信,他們心中都有一個信念,以前或許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樣的信念,但你給出了答案。”


    說話間,寧平安轉頭看向了詞宋。


    “我?”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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