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銘尊的話,讓江晚晚忍不住笑了起來:“哈哈哈……”先是小聲的笑,然後是張著嘴巴大聲笑。


    再後來,她就一邊笑一邊流眼淚。


    那委屈的樣子,讓霍銘尊一下子就慌了。


    他伸手捧江晚晚的臉:“晚晚,你怎麽了?不要嚇我好不好?你跟我說說話好不好?”


    江晚晚還是不說話。


    淚眼朦朧中,她看不清楚霍銘尊的臉。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最後竟然趴在那裏睡著了,睡的也不踏實,迷迷糊糊的總是在做夢。


    夢見霍銘尊伸手打歐陽早早的臉,夢見歐陽早早紅著眼睛衝她喊:“都是因為你,江晚晚,都是因為你,我才會落到這個下場。”


    歐陽早早血紅的眼睛太嚇人,她一下子就驚醒了。


    入眼,是霍銘尊疲憊的臉:“醒了?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你怎麽還在這裏?歐陽早早不是找你嗎?”


    “她的事情不重要,晚晚,你跟我說你到底怎麽了?還在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生氣嗎?我跟你道歉好不好?若是你不滿意,我去找奶奶,讓她也跟你道歉。”


    江晚晚冷笑一聲:“霍九爺,別鬧了,我沒事,你去找歐陽早早吧,別在我這裏浪費時間了。”


    說完,她就從霍銘尊懷裏鑽了出來把身體背了過去。


    “晚晚……”良久,霍銘尊歎息一般喊她的名字。


    江晚晚不動彈,他也不說話。


    僵持了好一會,霍銘尊到底是沒有堅持住,起身離開了。


    聽到關門的聲音,眼淚在一起奔湧而出。


    一整天了,她總是在哭,先是哭自己的委屈,後來是哭歐陽一楠的痛苦,現在是為什麽呢?她自己也說不明白,就是想要哭,眼淚控製不住,嘩啦啦的一直流。


    知道霍銘尊跟歐陽早早倆欺騙自己,竟然比知道他們倆在一起還讓人痛苦。


    抬手捶了捶胸口,呼吸不順暢,她難受的厲害。


    恰好霍鹽亭打電話過來,她幹脆就坐了起來。


    “晚晚,有些話我要親自跟你說,你現在在哪裏?霍公館嗎?”


    “嗯,你下班了嗎?”


    “什麽下班不下班的?我是自由職業,想走就走,不跟你說那麽多了,你在家等我,一個小時我就能到家了。”


    霍鹽亭利索的掛了電話。


    一個小時而已,她都煎熬五年了,一個小時算什麽呢。


    光著腳從床上下來,想要看看外頭的風景,一低頭竟然看到了霍銘尊和歐陽早早。


    沒有外人,倆人竟然在互相拉扯。


    歐陽早早軟軟的貼在霍銘尊懷裏,好像是哭了。


    霍銘尊竟然沒有把她推開,而是溫柔極致的哄勸,距離太遠,看不清楚他們的表情,也聽不到他們的對話,鬼使神差的,江晚晚拿了手機給霍銘尊打電話。


    然後,她就親眼看到霍銘尊掛了她的電話,不甘心,再一次打過去。


    不知道歐陽早早跟霍銘尊說了什麽,這一次,霍銘尊接了電話:“怎麽了?哄你也不聽,走了又給我打電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你現在能回來嗎?”


    江晚晚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證明什麽,竟然啞著聲音跟霍銘尊說了這句話。


    樓下的霍銘尊朝她的方向看了看,不耐煩的回問:“怎麽了?我這邊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有什麽事情直接在電話裏說吧?”


    “霍銘尊,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愛過人?”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江晚晚的眼淚啪嗒就落了下來。


    對麵的霍銘尊愣了一下。


    他沒說話,歐陽早早卻捏著聲音笑她:“江晚晚,你是沒睡醒還是腦子進水了?什麽意思呀?想要挑撥我跟阿九的關係嗎?別太天真了,我們在一起這麽多年了,感情好的不得了,不是你三言兩語就能挑撥的。”


    歐陽早早似乎很驕傲。


    說完,還昂著下巴看了看窗戶邊的江晚晚。


    江晚晚忽然就笑了:“歐陽早早,霍銘尊每個月給你多少生活費呀?值得你這樣賣命?你就不擔心自己這輩子再也沒有別的出路了嗎?你就不擔心他霍銘尊用完你直接給扔掉嗎?”


    對麵安靜了。


    歐陽早早粗重的呼吸,夾雜著霍銘尊的歎息從對麵傳來。


    然後她就看到霍銘尊丟下歐陽早早,一路小跑著回來了。


    霍銘尊推門進來的時候,江晚晚動也沒動,還是光著腳站在窗戶邊。


    “江晚晚,你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


    緩緩回頭:“阿九,歐陽早早流產之前,你是不是就知道她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你的?那你知道孩子是誰的嗎?耗子的?江子的?還是霍銘鑫的?”


    “晚晚,別胡說八道。”江晚晚聲音有點大,霍銘尊伸長腦袋往外看了看,然後利索的關了門。


    “晚晚……你到底知道了什麽?今天咱們就打開亮話好不好?”不知道為什麽,霍銘尊竟然也紅了眼睛。


    他不敢靠近江晚晚,就站在門邊,悲傷的盯著她看。


    “沒什麽,就是聽了一些不該聽的話,心裏頭悶的厲害而已,你走吧,就當我是胡說八道的,別放在心上。”到了嗓子眼的話,再一次被江晚晚給咽了回去,忽然就放棄了,自己也覺著自己矛盾的厲害,一會讓人回來,一會又讓人走,還真是個討厭的女人呢。


    可是,她真的見不得霍銘尊紅著眼眶的樣子,既然他費盡心思要隱瞞,要欺騙,那就讓他繼續騙下去好了,反正她不想回頭了。


    再忍忍,等生了孩子,等霍老太太的注意力從她身上轉移到孩子身上,興許她就可以徹底跟霍家劃清界限了。


    到時候,天高水遠,她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她不說話,霍銘尊也不吭聲。


    倆人的對峙被霍鹽亭的到來打斷。


    “霍銘尊,你怎麽在這裏?你們怎麽了?吵架了?怎麽還哭了呢?晚晚,是不是他又欺負你?”


    霍鹽亭伸手就把霍銘尊給推開了:“走走走,別在這裏礙眼。”


    霍銘尊沒有掙紮,被霍鹽亭推出去,也沒想著要回來。


    霍鹽亭滿眼疑惑:“不是,你跟他攤牌了?他怎麽這個德行?”


    江晚晚搖頭苦笑;“說的不太清楚,不知道他是明白了還是沒明白,你的人查到什麽了?跟我說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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