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晚抿了抿嘴唇,往前走了一步:“所以,你跟霍銘尊,從一開始就是騙局對嗎?”


    “可以這麽說。”既然都說了,歐陽早早倒也不再隱瞞,隻是整個人都很不耐煩。


    說了兩句,就自己找地方坐了下來。


    天氣挺好,不過,溫度很低,不知道是不是有冷風吹過,江晚晚感覺一股涼意從後背蔓延,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歐陽早早抬頭看她:“還有什麽要問的嗎?抓緊時間,我還有事情要處理。”


    江晚晚吞了一口口水。


    眼睛一圈圈的就紅了:“那他有沒有跟你說這一切是為了什麽?”


    “我問過,他不說,他找到我的時候,我正生活在水深火熱中,他跟神一樣就出現了,一出手就是五十萬,還讓我扮演他女朋友,這麽好的事情,不就是天上掉餡餅,好巧不巧砸到了我的腦袋嗎?管他是為了什麽呢,能救我自己,比什麽都重要。”


    歐陽早早說話的時候,眼底都是嘲諷。


    眼見江晚晚一圈圈紅了眼眶,她不由的就笑了:“出去別說是我妹妹,那沒出息的樣子,真丟人。”


    “那你們有沒有?”江晚晚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問這個問題。


    隻含糊的問了一半,歐陽早早就笑了:“說你傻,你還真是傻,你不是看視頻了嗎?我是什麽人?他霍九爺是什麽人?你覺著他會跟我有什麽?腦子整天裝的都是什麽?哭喪著臉跟大傻子一樣,別盯著我看。”


    好幾年了,她們幾乎天天見麵,歐陽早早每次都是嬌滴滴白蓮花模樣。


    還從來都沒有用這個狀態跟江晚晚說過話。


    一時間,江晚晚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隻扭頭看霍鹽亭;“把東西給她吧,不過是個被人利用的工具,也問不出什麽來。”


    江晚晚說完就要走。


    一轉頭,寒風捶在臉上,生疼生疼的。


    霍鹽亭一伸手就把她摟進了懷裏:“別著急,我還有事情要問她。”


    在霍鹽亭懷裏,江晚晚悶悶的嗯了一聲。


    “小八……你這麽厲害,你們家九爺知道嗎?”


    霍鹽亭還沒開口,歐陽早早就眯著眼睛先發問了,她眯著眼睛的樣子,像是一隻狐狸,抽空還點了一支煙,吐出的煙圈在寒風中轉了一圈,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霍鹽亭沒吭聲,隻顧著把江晚晚摟進外套裏,想要幫她擋住一些冷風。


    歐陽早早嗤笑一聲:“你對她這樣好?霍九爺是不是不知道?”


    “管好你隻帶的事情,我跟晚晚還有霍銘尊之間的事情,用不到你操心。”霍鹽亭終於抬了頭,眉眼之間都是冷淡,跟對江晚晚完全是天壤之別。


    歐陽早早忽然就笑了,人跟人還真是不一樣的,可是,江晚晚這麽好的命運,本應該是她的呀,若是當年,霍老太太先找到的人是她。


    那她的人生會不會不一樣,她不會懷上霍銘尊的孩子,住在跟宮殿一樣的霍公館裏,阿姨成群結隊的圍在身邊。


    吃飯張嘴,穿衣伸手,錢嘩嘩的來,根本就不用她低眉順眼的去祈求了。


    想到這些,歐陽早早也紅了眼眶,她把腦袋扭到一邊,不想讓江晚晚和霍鹽亭看到的她的難堪。


    “他每個月給你多少錢?”


    霍鹽亭終於開口了,一張口問的就是跟錢有關係的事情。


    歐陽早早緩慢的吐了一個煙圈:“也不確定,看情況,前幾年我身體不好,江晚晚每個月都要給我輸好幾次血,他給的生活費就會少很多,今年,我身體慢慢好了起來,輸血的次數少了,也比較聽話,他給的也會多一點。”


    “說具體數字。”霍鹽亭語氣冷淡,沒有絲毫感情。


    歐陽早早皺著眉頭想了想:“在國外,他第一次見我,直接給了我五十萬讓我跟他回國,頭三個月,我表現挺好,每個月都是三十萬。從第三個月開始,他似乎厭倦了,生活費從三十萬降低到了十萬。”


    歐陽早早語氣清淺。


    抬眸看江晚晚:“是不會少的可憐?我見過霍老太太送你東西,每一次出手都是五十萬起步,江晚晚,你說你的命怎麽就這麽好呢?”


    江晚晚不說話。


    霍鹽亭冷言冷語的打斷了歐陽早早;“在說你的事情,不要隨便攀扯晚晚,她跟你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的?都是一個爹娘生養的,怪就怪我沒有她那麽好的運氣,也是我自己不聽話,若霍老太太去接人的那天,我沒有躲山裏睡懶覺,也許,坐在這裏被人威脅的人就是她了。”


    “閉嘴吧,歐陽早早,不管是什麽時候,我都不會跟你一樣,我問你,當年,你為什麽不報警?為什麽不找人回去就歐陽一楠?”


    看到歐陽早早不屑一顧的樣子,江晚晚徹底忍不住了,顫抖著手指指控他:“你是他姐姐,你知道他為了救你都經曆了什麽嘛?歐陽早早,我跟你不一樣,永遠都不會一樣,即便沒有被霍老太太帶回來,我永遠都不會做那些喪盡天良的事情。”


    “哼……”


    歐陽早早冷笑。


    一口氣把手裏的煙給抽完,隨意的把煙蒂扔在地上。


    然後冷著眼眸看江晚晚:“對,你高尚,你偉大,你清高,你活該享受這世間所有美好,而我就應該是被踩在地裏的汙泥,江晚晚,沒有經曆過我經曆的痛苦,就別t,m的跟我裝高尚。”


    歐陽早早氣極了,寒風中,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江晚晚抿唇看她:“我不高尚,也不偉大,但是我絕對不會把救我的弟弟扔給那些人渣,歐陽早早,你混到今天這個地步,誰也不怪,就怪你自己太自私。”


    “對,是我自私,是我不善良,請問,善良的江晚晚小姐,我現在能走了嗎?”


    “昨天晚上,奶奶為什麽要帶你去買首飾?”


    “那老太太,心眼太多,什麽都想要,不舍得你這個聽話乖巧的小玩意,又想要借我的運勢,真是貪心不足。”


    歐陽早早的話讓江晚晚都身體晃了晃,原來,霍老太太什麽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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