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門外衝白淳笑:“是個好孩子,恢複的挺好,今天晚上,還讓他照顧袁老板吧。”


    “不,老夫人,那袁老板就是個瘋子,求求你,別讓我弟弟去了好不好?他會弄死的我弟弟的。”


    白陽跪在地上給歐陽錦磕頭。


    磕的額頭都破了,歐陽錦卻隻是冷哼了一聲;“你算是個什麽東西?有什麽資格求我,來人,堵住他的嘴,煩死了。”


    白陽再一次被歐陽錦的人給吊起來毒打,而白淳也被人給帶走了。


    如此反複的日子,他們熬了差不多有半年。


    白陽已經記不清白淳是第幾次去袁老板那個變態的房間了,一開始,他還親自幫白淳上藥,後來幹脆就不管了,因為傷口不好,歐陽錦就沒辦法把人給帶走。


    這點小心思太明顯了,一次兩次的管用,次數多了,歐陽錦又親自來了。


    有人給她搬了豪華的座椅,她端坐在門外,似笑非笑的問白陽:“你想讓他死是不是?”


    “對,我想讓他死。”


    “行,今天晚上,讓他去跟袁老板告個別,明天我就送你們上路。”


    歐陽錦真不是個人呀,都要送他們去死了,還要讓白淳去給袁老板那個死變態端茶倒水。


    被人抬走之前,白淳笑著喊白陽哥哥,他說;“哥哥,你不用擔心,我跟你保證,咱們不會死的。”


    沒有人知道,那天的白淳經曆了什麽。


    他走了一天又一夜。


    就在白陽以為他死了的時候,歐陽錦


    的打手再次把他扔了回來。


    白淳蒼白的臉色更白了,嘴巴都被打爛了,一邊吐血一邊跟白陽說:“哥哥,他死了,那個死變態被我弄死了,哈哈……”


    那個袁老板本名袁華,是歐陽錦一個很重要的客戶,做的是出口的生意,具體是什麽,白陽不清楚。


    袁華是個男女老少通殺的混蛋,白陽之所以會害怕他,是因為他跟白淳的母親就是死在那個袁華的手裏。


    十八年過去了,那混蛋竟然沒有死,還反反複複的折磨了白淳半年之久。


    如今,聽到那個男人死了,白陽開心的紅了眼眶,他跪在白淳身邊哭泣:“對不起,哥哥沒用,讓你受委屈了,對不起,白淳,對不起。”


    白淳卻無所謂的拉他的手:“你是我哥哥,所有人都可以給我道歉,你不用的,哥哥,你說,咱們死了之後,是不是就能見到媽媽了?”


    白陽從來都沒有跟白淳說過母親的事情,他覺著有那樣的母親很丟人。


    奈何白淳一直都掛念著她,想著明天就要死了,他也不忍心白淳難過,就違心的點了頭;“對,死了就能見到媽媽了。”


    可惜,他們沒有死。


    因為袁華的忽然去世,歐陽錦損失了一筆很大的生意,無處發泄的怒氣全部都落到了白淳的頭上。


    她用一隻腳踩著白淳的腦袋:“狗東西,竟然敢動我的人?看我今天不弄死你的這個混蛋。”


    歐陽錦是真動了殺心的。


    臨到最


    後關頭,發現白淳竟是一心求死,她忽然就變了喊了停:“想死?哼…你毀了我那麽大一樁生意,想痛快的一死了之?做夢去吧?來人,給他們倆換個地方呆呆,我倒是要看看,是我歐陽錦的拳頭硬還是這來狗東西的命硬?”


    因為歐陽錦這話,白淳和白陽就扔到了這個村子裏。


    剛到這來的時候,他們很興奮,因為這裏不隻是能種地,鄰居還都很友善。


    白淳的身體,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


    他還會跟白陽撒嬌。


    終究是他們太天真,歐陽錦那個睚眥必報的人,怎麽可能會輕易饒恕他們。


    噩夢是在他們來到這個村子的第二十天開始的。


    那天白天一切如常,符春雪還給他們包了餃子吃,後院的七奶奶因為開心,多喝了一杯酒。


    符春雪拿著酒壺一直灌白淳酒。


    她笑起來的時候,比春天的花還好看,她說:“聽話,多喝一點酒,晚上就能睡個好覺了。”


    若是能提前知道那天晚上會發生什麽,白陽發誓,他一定會把白淳給灌醉。


    可惜,他沒有預知未來的能力,因為幫白淳擋了酒,回家的時候,他跟白淳都是清醒的。


    淩晨一點鍾的時候,外頭忽然傳來了轟隆隆的聲音,白淳眯著眼睛往外看。


    白陽也好奇,就拉著他去外頭看了個仔細。


    那些人呼啦啦圍過來的時候,白陽還太真的問他們是做什麽的,那些男人卻抬手把他給扔開了。


    “嘿嘿,村


    裏竟來了這麽好的貨色……老太太真是太疼咱們兄弟了。”


    這話,聽著是那般耳熟。


    被十幾個男人擋在外頭的白陽一邊喊一邊往裏衝,他想要把白淳給帶走。


    可是,他那小身板,哪裏是那些彪形大漢的對手,被打倒了無數次,卻始終清醒。


    眼看著一個人從房間裏出來,又一個人進去,白陽的眼睛都要瞪出血了。


    “求求你們,饒了我弟弟好不好?我也可以,我也願意的。”


    他不說話還好,一開口,竟引得滿院子的人哈哈大笑,有人踢了他兩腳:“什麽東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你願意,咱們爺們還不樂意呢?”


    白淳慘叫了一整個晚上。


    整個村子安靜的嚇人,那些友善的鄰居沒有一個人過來幫忙。


    白陽很急了,他恨所有人,他發誓,若是能活著,一定將村子的人全是屠盡。


    他這樣想,也打算這樣做。


    可是,等那些人離開,等他拿著刀子闖進別人的院子時,才發現,竟無人幸免,那樣殘酷的事情,竟是歐陽錦給所有人都懲罰。


    白陽的刀子落在了村口的河流裏,打了個滾,消失不見了。


    符春雪換了幹淨的衣服來看他。


    她眼睛發烏,應該是挨了一拳頭,白陽抬頭看她,她卻無所謂的笑了笑。


    “看到我們都是如此,你心裏會不會好受一點點?”


    “為什麽會這樣?這到底是什麽地方?你們為什麽不逃跑?為什麽不報警?為


    什麽不自救?”


    一連串的問題,問的符春雪笑顏如花。


    她抬頭看了看天,然後一字一句的跟白陽說:“這是人間地獄,沒有警察,不能自救,逃跑不過死路一條。”


    “與其這樣沒有尊嚴的活著,不如一死了之。”白陽咬牙切齒的說道。


    “若是想讓你死,她有一千萬種方法,若是不想讓你死,隻一種方法就可以了,白陽,在這裏,活著比死了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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