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記酒鋪能多賺錢?


    九金的轉手錢,不出兩年就能回本,餘下的就是淨錢。這收入放在大部分的小鋪子麵前都需要仰望。說一句“小富”完全夠格的。


    李麻子之前就得了楊謙的許諾,一旦玲紅過了掌櫃的考校,那他就能有一成份子可以拿,錢不夠可以後麵慢慢補。玲紅的工錢另算。


    這許諾相當優厚了。也給了李麻子很大的底氣。


    是呀,老子李麻子雖然下三濫一個,但也不是一生下來就是下三濫呀!臉上出麻子之前老子也是十裏八鄉有數的俊俏少年郎啊!


    楊爺說得沒錯,老子李麻不,老子李登何不能換一個活法?


    陪著楊謙到酒鋪後麵查了賬,又去了釀酒的院子裏看了一圈,最後李麻子又帶著楊謙去看了已經裝潢了一大半的新宅子。等回到自己的排屋的時候已經天黑了。


    “吃了嗎?沒吃我給你煮碗麵條。”屋裏堂屋坐著一個正在打算盤算賬的女人,偏過頭來看著剛進門的李麻子。


    “吃了,楊爺請吃的臊子麵,就在東市那邊的劉家麵莊。”


    女人微微皺了皺眉,說:“怎麽又是楊爺請你?不是給你錢了嗎?伱不會又拿去賭了吧?”


    “嘿,楊爺看得起唄,爭都沒爭過,楊爺說一碗麵條跟他爭太難看了,還說要請就請他以後吃好的。喏,你看,早上你給的銀角子可不都在這兒嗎?”


    李麻子對於自己給自己找了一個管家婆非但沒有半點不忿,反而樂在心裏。他自覺自己這四十來年也算活明白了。人呐,不能太肆意,得有個管束,不然容易過著過著就過不下去了。


    再說了,管錢這事兒李麻子有自知之明,讓他來管的話,說不定真就哪天沒忍住全拿去賭輸了都有可能。


    女人搬過來跟李麻子一起住已經有兩個多月了。在李麻子去纏著楊謙倒騰酒鋪之前就過來了。家裏本還有一個小子,這幾天跑去跟著釀酒師傅學手藝去了,現在吃住都在酒園子裏。


    “楊爺當真這麽跟你說的?”女人眉毛上挑,有些意外。


    “那還有假?”


    “這可就奇怪了。楊爺到底看上你什麽了?”


    女人全名叫沈玲紅,以前跟的男人死後就改回原姓了。現在雖跟著李麻子了,但也沒有再像以前那樣隨夫改姓了。


    李麻子笑道:“楊爺這人看著凶狠,行事也果決狠辣,但卻是個少有的念舊情的人。當初他救我性命,我幫他跑過幾次腿,每次都幫他辦得妥妥貼貼,這才入了眼。


    這次我幫著楊爺弄了柳家,楊爺額外賞了十兩銀子,而且事後柳家沒了,楊爺搖身一變成了捕頭,裏麵必有大功勞,也必有我李麻子一份!


    這情誼楊爺肯定記著,不然這次酒鋪的事情怎會答應得這麽痛快?之前你還擔心楊爺過河拆橋,如今可曉得我李麻子看人也有幾分道理對吧?


    再說了,楊爺能看上我也不稀奇,這是慧眼!嘿嘿,你不也看得上我這下三濫嘛。”


    沈玲紅嘴角微微上揚,沒好氣的說:“你還好意思說!不是你死皮賴臉的我會看得上你?哼!你呀,別得意,楊爺這一次酒鋪的事情真要是在還你的情誼的話,這就算是還完了,反過來算是你欠了人家的人情。看你以後怎麽還!”


    李麻子倒是無所謂,說:“媳婦兒,我爛命一條,楊爺用得著的地方我也不會含糊,這次若不是他,你這份差事,還有酒鋪的份子根本就不可能。命賣給他又能怎樣?”


    這話換來的是沈玲紅的一對白眼。


    “你還當是以前呀?你死了,街邊一躺,善堂的人拿草席把你一裹然後拖城外亂葬崗鏟上幾鍬土就算完了?你又想讓我當寡婦?”


    李麻子聞言臉色一變,連說不是。他現在是真舍不得死。打了半輩子光棍了,現在有了媳婦兒,還想著以後生個大胖小子,這要是死了豈不是虧死?


    “媳婦兒別胡說,我怎麽舍得扔下你!”


    “那就別老是整天爛命爛命的掛在嘴邊!”


    “嘿嘿,這不是說順嘴了嘛,我改就是了。對了,今天楊爺也讓我好好換個活法,以後我李麻子的命也得學著精貴些才好!”


    沈玲紅這才點頭說:“楊爺是你貴人,而且看起來有本事,年紀又輕,運氣又好,以後定能再往上爬的,你可一定要抱緊了才行!”


    “那肯定的!我混了二十多年也是第一次混到跟堂堂捕頭一起並肩吃麵條,這豈能不曉得抱緊?


    不過這檔子人情了了之後,後麵還不知道如何跟楊爺近乎,得好生再想想才行。”


    說到這些,李麻子也有些認真起來,他明白自己和楊謙之前的這份往來多麽難得,對於他這種人更是彌足珍貴。但想要維係下去,他自覺除了幫對方賣命還能幹什麽?可這話不適合現在跟沈玲紅說。


    所以李麻子也沒什麽頭緒。


    不過沈玲紅卻放下了手裏的筆,扭過身子來,看著坐在桌邊的李麻子說道:“李登,你現在可不是下三濫,你要楊爺看得上你可不隻是你這一條爛命。你得有別的本事才行!”


    “可我除了喝酒賭錢,還有爛.別的我也不會呀。”李麻子撓頭道。


    沈玲紅卻不這麽認為。她腦子裏關於這件事已經琢磨了不是一天兩天了,從決定跟了李麻子那一天開始就在琢磨了。好在李麻子不像她前一個丈夫那樣固執,對於她的話很願意聽。


    “李登!你會的東西雖然都不上台麵,可你的身份卻也是別人比不了的。楊爺不缺幫他跑腿的人,他缺的是能夠幫他撈好處打理生意的人,你絕對能試試!”


    “我?我有什麽身份?還打理生意呢,我不虧錢就不錯了。還是媳婦兒你這方麵厲害些。”李麻子嬉笑著沒當回事,覺得這不過是媳婦給他打氣而已。


    沈玲紅卻道:“李登,你可是正兒八經拜了血酒入的魚叔門牆的人。是麻繩巷的“自己人”!有些生意不是有腦子就能做的,還得有你這樣的身份才可以,你聽得明白我說的什麽不?”


    李麻子臉色一變,意外道:“媳婦兒,你是說那些偏門的生意?”


    “不,是偏門和台麵中間過渡的生意!別告訴我你不曉得魚叔以前手裏最賺錢的行當是什麽。”


    “你是說私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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