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仲一夥的蹤跡總算是有了眉目,並且已經被楊謙摸到了一些動向。


    可周仲本人在哪裏?楊謙現在還一無所知。他在鄰水城就用神念找過,沒有。這次在橫城也一樣,神念掃遍全城,根本沒有關於周仲的影子。


    所以楊謙就算很想拿住一個活口來進行逼供,但還是為了確保能夠不走脫周仲,不再讓這個當著楊謙的麵把十數萬人當豬狗一般宰殺吞噬的惡徒跑掉,選擇了暫時隱忍下來。


    要繼續探消息,摸線索。


    楊謙敢肯定,在吉州府犯下大案和滔天殺戮的周仲如今逃到雙慶府之後絕對是一種極為得意且放鬆的心態。也肯定不會想到會有人還在追著他不放,並且成功的摸到了他的身邊。


    此其一。


    其二就是楊謙暫時是真的騰不出手來全力應付周仲。即便是周仲這種楊謙恨不得碎其屍的惡徒,眼下也比不上肖蒼昱的優先級。


    想要在雙慶府裏真正放開手腳幹事,肖蒼昱都必須要先殺。


    等殺了肖蒼昱,捋順了雙慶府內的方方麵麵,才會輪到周仲。


    於是留下好處之後,楊謙繼續讓李三才在暗地裏盯住豐慶號,同時從豐慶號內部去查摻雜在其中的屬於周仲的一夥。


    回到雙慶府府城的時候正好中午,楊謙走進捕房的大門正好看到愁眉苦臉的胡安,以及站在邊上正向胡安投去譏笑眼神的幾名各旗的捕快。


    見到楊謙就這麽無聲無息的回來,事先一點消息都沒有,嚇了所有人一跳。


    胡安則是大喜。而原先還麵露譏笑的那些捕快們則齊齊臉色一變,轉身就消失在楊謙的視線裏。


    楊謙心裏明白自己離開府城的這些天捕房裏肯定有大事發生,以至於他走之前已經被他手裏的鞭子抽得噤若寒蟬的那些人,現在明顯又有了別的心思。


    回到楊謙自己的公廨房,胡安立馬就單膝跪了下去。臉上全是自責。


    “大人,屬下無能,將您走之前建立的大好局麵敗了大半!還請大人責罰!”


    楊謙若是這次卞下城和橫城之行沒有收獲的話,聽到胡安這番話說不定還會太陽穴直跳,心裏一片亂煩。


    可現在楊謙手裏握著的東西已經足夠跟肖蒼昱正麵硬剛並且有理有據了。


    占著大義,加上實力的自信,楊謙現在自覺自己就是雙慶府即將要掀起的大勢,誰敢擋在大勢麵前,誰就隻能粉身碎骨。


    區區一些細枝末節的小手段小勝負,楊謙並不覺得肖蒼昱能扭轉局麵。


    “胡副侍不用急,起來說話。我走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麽。”


    胡安不敢起身,而是垂著頭自責的徐徐道來:“大人,您走之後,肖蒼昱就借之前吳大全帶著人對外宣揚要整治“無故死”的事情大做文章,不但給捕房下了期限,還定了懲戒。


    就在前天,吳大全因為沒能達到肖蒼昱下的期限和任務標的,被掛在捕房門口抽了足足三十鞭子,整個後背都能見著骨頭了。要不是有從皇城帶來的秘藥幫他救治,吳大全昨夜就該因傷死掉了。


    現在整個城裏都在傳我們的笑話。


    並且肖蒼昱還以捕房戰力欠缺為由,請動兵衙,從城衛軍裏調了一衛人馬日夜巡視城內大街小巷。實則把我們的一舉一動全部盯死,但凡我們的人要辦任何一件案子都會被城衛軍以各種理由阻撓。


    為此我們還跟城衛軍起過爭執。被他們打傷了幾人.”


    胡安的身份導致他就算在皇城裏都不太容易吃虧,敢給他氣受的也僅限於極少數的頂層權貴。


    在皇城以外,胡安不論在哪兒都是要被所有人謹慎對待和接待的人物。因為他的身份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是代表皇帝。等閑誰敢這麽明目張膽的跟皇帝對著幹?自己找不自在嗎?


    可在雙慶府,胡安可是遇到麻煩了。肖蒼昱是半點麵子都不給他的,不但不給麵子,還拿他當個笑話一樣肆意戲耍。甚至胡安想要去見肖蒼昱都被一句“沒空”給懟得七竅生煙。


    給皇城告狀?胡安沒這臉,也不敢越過楊謙這麽幹,這會帶給楊謙很大的被動。


    其實歸根結底,肖蒼昱如此硬氣且不給麵子的原因胡安也知道。一來是沒實證在胡安手裏,不怕胡安去告狀。二來雙慶府不是別的地方,國朝對這裏的控製力極低,肖蒼昱才是這邊官麵上一言九鼎的人。


    沒了楊謙坐鎮,胡安明白一切都是虛的。


    楊謙笑著擺了擺手,吳大全能活命的確是有些凶險的,要是這人死了,後麵的卷宗上勢必就要少一筆很有分量的賬。


    至於胡安所擔心的會給楊謙的聲望帶來負麵的影響之類的,楊謙現在是真的一點也不在乎了。因為他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楊謙笑著從儲物袋裏拿出來一份文書,這是他在橫城刑訊林家俊的時候現寫的口供,上麵有林家俊的畫押。


    胡安接過口供,看著看著臉上的表情就變成了狂喜。他知道楊謙這次是去查皇城內衛在卞下城突然被人襲殺殆盡的事情,本以為不會這麽快有結果,現在卻是連凶手的口供都拿到了。


    “可是大人,這東西萬一肖蒼昱狡辯稱其不實的話.”胡安狂喜中也不忘提醒楊謙,沒了林家俊做人證,光是口供或許還不能一錘定音。至少肖蒼昱肯定是會狡辯的。那樣的話又該怎麽辦?


    楊謙卻哈哈一笑,揮了揮手,渾不在意的說:“這東西又不是給肖蒼昱看的,鐵證給他看他就能認罪伏誅不成?


    這東西是給陛下看的,再加上吳大全這個人證和證詞,滅肖蒼昱三族都夠了。


    所以拿去給陛下看,請一份殺令下來就是這些口供的目的。


    胡副侍常在陛下身邊,覺得這些東西分量可夠了?”


    胡安都聽傻了,他本來還做好了長久在雙慶府裏跟肖蒼昱明爭暗鬥的準備,甚至戰死都有心理預期了。可楊謙突然就說要向皇帝請殺令了?


    這什麽情況?


    好一會兒胡安草驚疑的問道:“大人,您確定現在就請殺令?肖蒼昱的修為可能到了出竅境,大人您是不是再考慮”


    “不用考慮了,出竅境的對手我也不是沒宰過,殺肖蒼昱不會多麻煩。隻不過殺了肖蒼昱之後,各地兵衙的那些牙兵牙將卻很麻煩,要先有個章程才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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