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等本夫人病愈,到時候陳夫人想喝多少就喝多少,我絕不攔著。”


    陳氏臉色微變,“夫人的話,妾身哪敢當真!”


    周亦凝嗤笑1聲,“陳夫人客氣了。你不用擔心,我是說笑話逗你玩呢。”


    陳氏皮笑肉不笑的扯出笑臉,“妾身可不敢當夫人的玩笑話。妾身還有事,妾身告辭。”


    “慢著!”周亦凝突然喊停。


    陳氏心裏頭忐忑不安。


    她抬眸看著周亦凝,心中忐忑。


    周亦凝似笑非笑地看著陳氏,“陳夫人今日登門拜訪,就打算空著手回去嗎?”


    陳氏愣住,隨即反應過來,立即說道:“我忘了給姐妹們帶禮物。我這就讓丫鬟回去取。”


    周亦凝擺手,阻止了她。


    “你不用去拿禮物。本夫人是個俗人,也沒什麽好東西給你們,不如直接送點錢財給你們。”


    陳氏眼睛1亮,連忙說道:“多謝夫人!夫人有心了。”


    周亦凝朝丫鬟使眼色,讓她去庫房將前段時間收藏的珠寶首飾全部拿來。


    丫鬟領命退下。


    周亦凝讓丫鬟將桌上裝著燕窩的碗筷撤掉,換上茶杯。


    周亦凝端起茶壺,往陳氏的麵前倒了杯水。


    “嚐1嚐我新買的碧螺春,味道不錯。”


    周亦凝親自倒茶。


    陳氏受寵若驚。


    陳氏輕輕抿了1口,“這茶葉好香啊!”


    “喜歡喝就多喝兩口。這是今年的新茶,還是我從京郊莊子上弄來的。我也是前兩天派丫鬟去采購。”


    陳氏笑眯眯地說道:“多謝姐姐。我家裏雖然有莊子,可惜我不擅長管理莊子。每年的收成都不咋滴。


    這1趟來京城,我還想著能夠沾1沾姐姐的福氣,讓家裏多添置1些田地,多存點糧食。”


    周亦凝笑了笑,說道:“府裏的田地不少。”


    “是啊,多多益善。可惜,咱們都不懂農業。家裏的佃戶也是,都不懂種植。要是有懂得種植的人,咱們侯府也不會缺了吃喝。”


    “陳夫人言之有理。”


    司馬世政從外書房走了進來。


    他先看了眼周亦凝,又看了眼陳氏。


    司馬世政問道:“你們來幹什麽?我這兒沒什麽好東西,你們還是趕緊回去吧。”


    陳氏嬌嗔1聲,“夫君說的哪裏話。妾身今天來,是專程給夫人道歉。妾身昨晚上不該胡亂編排夫人的不是。”


    司馬世政板著臉說道:“我警告你,別再編排我媳婦。不然……”


    陳氏眼眶泛紅,委屈極了,“夫君怎麽能這麽對待妾身。妾身隻是替夫人鳴不平。”


    “我媳婦是誰?你們有資格替我媳婦鳴不平。”


    “夫君!”


    “閉嘴!”司馬世政瞪了眼陳氏。


    陳氏委委屈屈地說道:“好,妾身閉嘴,妾身不敢說話。”


    司馬世政又對周亦凝賠不是,“亦凝,我不知道陳氏來找你,你千萬別放在心上。她是個混賬東西,竟然編排你。


    我代表她,像你道歉。這件事我1定會狠狠懲戒她。”


    周亦凝冷冷1笑,“陳夫人也太把自己當回事,本夫人沒空搭理你。本夫人還有事,就不奉陪了。”


    周亦凝甩袖而去。


    司馬世政臉色沉下來,盯著陳氏,怒斥道:“你這個蠢貨,惹惱了你那位正經婆母,你以為你會有什麽好果子吃?”


    陳氏咬牙切齒,“我才不怕。我又沒做錯什麽。再說了,她1個寡居的婦人,難道還敢對我怎麽樣?”


    司馬世政嘲諷1笑,“愚蠢!你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情,除了你自己,沒人知道嗎?你以為她真的傻了嗎?”


    陳氏1噎,頓時啞口無言。


    周亦凝不僅不傻,相反還很聰明。


    陳氏心慌慌的,不確定周亦凝是否掌握了什麽證據。


    不過轉念1想,她又釋懷了。


    周亦凝沒證據,否則也不會留下她。


    陳氏低著頭,怯生生地說道:“爺,妾身知道錯了。您饒了妾身吧。妾身以後絕不敢在外麵敗壞夫人的名聲。”


    司馬世政冷哼1聲,“你知道就好。行了,滾吧!別在這裏丟人現眼。”


    陳氏暗自鬆了1口氣,恭恭敬敬地說道:“妾身告辭。”


    說完,她拉著自己的丫鬟,灰溜溜地離去。


    陳氏和丫鬟走後,屋內靜悄悄的。


    “你們都下去吧。”周亦凝揮揮手。


    眾人魚貫退出屋子。


    屋內又剩下了周亦凝和司馬世政2人。


    周亦凝看著司馬世政,突然覺著這個人老了許多。


    “夫君累了吧,坐下歇息。”


    司馬世政搖搖頭,“我不累。”


    周亦凝說道:“夫君是不是在怪我剛才說了不合時宜的話,所以不高興了?其實我也是被氣暈頭了,所以才會說出那番話。”


    周亦凝說得十分誠懇,1點都看不出是裝模作樣。


    司馬世政淡漠的眼神落在周亦凝的身上,“我不怪你。你是我娶的夫人,你想怎麽說就怎麽說。不必考慮旁人。”


    司馬世政這話是什麽意思?


    周亦凝蹙眉,“夫君不怪我就好。”


    “你也坐下,陪我說幾句話吧。”


    “妾身聽夫君的。”


    周亦凝順勢在司馬世政左邊的椅子上坐下。


    周亦凝開始和司馬世政聊天,主動說起自己的嫁妝,以及她娘家的1些產業。


    她說道:“夫君,你覺著我娘家產業怎麽樣?”


    司馬世政挑眉,“你爹娘是做什麽營生的?”


    “我爹是工匠,我娘做藥材生意,賺的都是辛苦錢。”


    “哦!這麽看來,你娘倒是很會賺錢。那你呢?你讀書識字,你的嫁妝有多少?”


    “我?我的嫁妝有3百多畝地。還有1處商鋪,3間酒樓,5個鋪子,6個繡坊。”


    司馬世政微皺眉頭,“3百多畝地,加上3間鋪子,1個繡坊,1個酒樓,你的嫁妝可算是豐厚。但是和你的身份相差甚遠。”


    周亦凝輕歎1聲,“我知道我的嫁妝不足。可是沒辦法,這是父親臨終之際,給我準備的嫁妝,總不能扔掉不要吧。”


    “你呀!你要記清楚,你姓司馬,你是司馬家的女兒。將來你的嫁妝隻會越來越多。你若是1直靠著嫁妝養活自己,你就是守著1座金山銀礦,最後還是便宜了外人。”


    周亦凝心頭1跳,她似乎抓住了某個關鍵。


    周亦凝忍不住試探性地問道:“夫君,你這話什麽意思?”


    我爹雖說已經卸任了兵部尚書,但是依舊掌管著京城大半的兵馬,朝廷每個月都會派專門的人給他送錢糧。另外,我祖父曾擔任過戶部尚書,同時掌控全國的糧草。”


    周亦凝震驚地問道:“我從未聽夫君提起過,夫君家原來竟然是勳貴之家?”


    司馬世政點頭,“我祖父是開國公,我們司馬家世襲罔替,傳承百餘載。我爹是嫡長子,繼承了開國公的爵位,我是嫡次子,承襲了永樂伯府的爵位。我們司馬家的爵位,早在2十多年前就已經傳到了我這裏。”


    周亦凝感慨道:“原來如此。”


    司馬世政說道:“我爹是我們司馬家第4代中唯1的男丁,因為我爹是庶出,在族譜上排序是末尾,所以我爹的婚配都是由我祖母和嬸娘操持,也就是你的婆母。”


    周亦凝點點頭,“夫君說得對,我婆婆是很厲害。”


    司馬世政說道:“我們司馬家在朝堂上沒什麽勢力。但是我們司馬家是世代武將。


    你瞧瞧京城裏有哪家勳貴世家,是以軍功封爵。”


    周亦凝搖頭,“夫君,我隻是普通農家女子,並不懂這些。”


    “不,你懂的。”


    “夫君誤會了。”


    司馬世政深深地看了她1眼,然後站起來,背負雙手,慢悠悠地走向窗台,看著窗外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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