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退下!”


    司馬世政怒吼。


    皇貴妃隻得退下。


    待到人都走了之後,司馬世政臉上的憤怒消失了,換上了1副苦惱的表情。


    他靠坐在軟榻上,雙眸緊盯著桌案上的信件。


    “這個傻瓜,朕不要她的孩子,不是因為討厭她。相反,朕非常喜歡這個孩子。


    隻是,她是劉勇的妾室,朕要是立了她做皇後,豈不是打了劉勇的臉。所以,朕要讓劉勇親自開口求朕,請求朕冊封她做皇後。”


    ……


    司馬世政在房裏踱步,煩躁不安。


    周亦凝懷孕了,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


    可是,他卻不能娶她做皇後。


    司馬世政煩悶不已,恨不得抓狂。


    他拿起酒杯狠狠砸碎在地上。


    “皇後,你給朕滾出來!”


    “陛下,娘娘今兒身體不適,請恕奴婢不能奉茶。”


    皇貴妃身邊最得力的大丫鬟綠珠,低垂著頭走進來。


    她恭敬地跪在地上,不敢直視暴怒的司馬世政。


    “你說周氏病了?病得嚴重不?朕現在去瞧瞧她。”


    “啟稟陛下,娘娘身體很好,不礙事。陛下請移駕別院。”


    司馬世政冷哼1聲,“朕不去。朕就守著寢殿。朕要等周氏醒來。”


    司馬世政堅持不肯離開。


    綠珠勸不動,隻得跪下來懇求,“陛下,娘娘吩咐過奴婢,不許奴婢擅自做主。還請陛下看在奴婢忠心耿耿的份上,移駕別院。”


    司馬世政冷冷地掃了眼綠珠。


    綠珠嚇得渾身顫抖。


    司馬世政突然笑了,他說道:“罷了,朕改變注意,朕去別院陪著周氏。”


    司馬世政轉瞬間變臉,這樣戲精般的演技,讓人咋舌。


    他對綠珠揮揮手,“起來吧。朕這就去別院。你告訴李太醫,務必要照顧好周氏。”


    綠珠連忙應喏。


    司馬世政去了別院,李太醫也跟著去了別院。


    “周氏怎麽樣了?”司馬世政關心地詢問綠珠。


    綠珠回答:“娘娘吃了藥,歇息著。估摸著要睡兩3日。”


    “嗯,朕知道了。”


    司馬世政獨自在寢殿呆了片刻,又去看周亦凝。


    周亦凝昏迷不醒。


    司馬世政坐在床前,靜靜地看著她。


    這個時候,他心裏頭其實有1絲愧疚。


    “周氏,對不起。朕不願意傷害你。你放心,朕1定會給你1個交代。”


    司馬世政在心底裏暗暗發誓。


    ……


    周亦凝在禦花園散步的時候,不知不覺來到了湖泊旁。


    她站在湖泊邊,望著碧藍色的湖麵,忽然感慨,“湖水真清澈,真漂亮。”


    “周氏,你是在懷念你的丈夫嗎?你放心,你的丈夫永遠不會有任何損傷。等到你死後,朕會厚葬你們夫妻2人,並且給予豐厚的葬禮。”


    司馬世政突然出現,在周亦凝耳邊輕聲說道。


    周亦凝猛地抬頭,震驚地看著司馬世政。


    他竟然聽見她說的話了。


    她說:我在懷念劉勇,我想他,希望他平安無恙。


    難怪他會突然將她貶為庶妃。


    司馬世政的目光陰沉,“你果然對劉勇餘情未了。周亦凝,你休想!朕不準。朕絕不會讓你嫁給劉勇,成為他的皇後。”


    “你瘋了。”


    周亦凝咬牙切齒地瞪著司馬世政。


    司馬世政哈哈大笑,笑聲充滿諷刺。


    “沒錯,朕瘋了。朕早就瘋了。周亦凝,你記住,你不配叫周亦凝這個名字。你的父母,是因為謀逆被誅殺。


    周氏,你這輩子都隻能姓周,你永遠都不能改變這個命運。朕會給你1座金屋藏嬌的別院,每隔半月會送些補品過來。但是你不準踏出別院半步,否則朕會砍了劉勇的腦袋。”


    周亦凝大聲喊道:“司馬世政,你混蛋!我要見劉勇,我要找劉勇問清楚,他到底犯了什麽罪?為什麽皇上要殺了他!”


    司馬世政眯著眼睛,看向周亦凝,“他犯了什麽罪,他自己心裏頭沒數嗎?朕要殺了他,是他自尋死路,怨不得朕!”


    “周亦凝,朕警告你,你要是膽敢私自出宮。朕就殺了你腹中孩兒!”


    “你!你簡直是個畜生!我的孩子,我要保護它!”


    周亦凝氣極敗壞地衝著司馬世政咆哮,可惜沒人理她。


    “你要是不識趣,就別怪朕辣手摧花!”司馬世政威脅道。


    周亦凝咬牙,惡狠狠地瞪著司馬世政,“你就算毀了我,我也不會把孩子留下!”


    “你敢!”司馬世政怒吼,伸手掐住周亦凝的脖頸。


    周亦凝喘不過氣來。


    她的手指摳入泥土中。


    她痛苦掙紮,卻依舊逃脫不掉司馬世政的魔爪。


    周亦凝漸漸停止了呼吸,她的雙腿拚命蹬啊蹬,仿佛是溺水之人。


    綠珠嚇得魂飛魄散,趕緊跑了過來,拉扯著司馬世政,試圖從他的魔爪中搶救周亦凝。


    司馬世政甩開綠珠,嫌棄地說道:“賤婢,朕看在周氏是你主子,才饒過你1命。你若是再敢多管閑事,朕就要了你的命!”


    綠珠跌倒在地上,哭嚎不止,“娘娘,娘娘!”


    司馬世政看了眼奄奄1息的周亦凝,眼神冰冷徹骨。


    他轉身離去。


    綠珠趴在周亦凝的身邊痛哭,“娘娘,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奴婢該怎麽辦啊!”


    綠珠抱著周亦凝的胳膊,哭得肝腸寸斷。


    司馬世政走出內室,來到外室。


    他的貼身太監李福躬身說道:“陛下,已經查明了,那毒藥的確是從慎刑司流傳出來的。慎刑司掌刑的是張公公,他最近正在和幾位同僚飲酒作樂,醉醺醺地出來。”


    司馬世政皺眉。


    “派人盯緊了慎刑司。”


    李福應是。


    李福退了下去。


    司馬世政看著窗外的景致。


    良久以後,他說道:“去宣陳尚儀覲見。”


    陳尚儀,就是陳淑妃。


    司馬世政登基之初,冊封了陳淑妃為賢妃,執掌6宮。


    賢妃生了個女兒,被封為公主。


    陳淑妃深居簡出,除非召喚,1般都不露麵。


    這天晚上,她帶著女兒過來探望周亦凝。


    周亦凝躺在軟塌上養胎。


    陳淑妃見狀,連忙扶著女兒,坐下來。


    周亦凝微蹙眉頭,顯示她的不適。


    她低聲說道:“淑妃姐姐,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


    司馬世政是當朝首輔,是百官之首。他的恩寵,就是最好的聖旨。


    誰也阻攔不了他恩寵周亦凝。


    這也是周亦凝唯1的依仗。


    司馬世政雖然喜新厭舊,但是他也有1顆憐香惜玉之心,不會隨便糟蹋女人。


    尤其是像周亦凝這種,他曾動過心思的女人。


    所以周亦凝的日子,還算舒坦,也有人照顧。


    周亦凝虛弱地笑了笑。


    陳淑妃拿出兩塊糕餅遞給周亦凝,說道:“嚐嚐味道怎麽樣?”


    周亦凝接過糕餅,小口小口吃著。


    “好吃!這個味道和京城的味道差不多。這個東西,是在什麽地方買的?”


    陳淑妃說道:“這是南州府送進京的。聽聞南州府的山林裏,長了不少奇珍異果。陛下特許了南州府,允許百姓摘取果子釀造蜜餞。”


    周亦凝眼睛頓時亮晶晶的。


    她激動地問道:“陛下真的答應了?”


    “是真的。妹妹若是喜歡喝,我下次讓人給妹妹捎帶1份。”


    “這是什麽?”周亦凝將盤中的1枚黑乎乎的石頭放在手中掂量。


    “妹妹,這是石榴籽。這種東西,南州府的鄉紳家裏都種著呢。”


    周亦凝驚訝道:“石榴籽?”


    她仔細觀察石榴籽。


    石榴籽很粗糙,有些像是野核桃。但是顏色偏紅。


    這玩意能吃嗎?


    周亦凝有些懷疑。


    司馬世政說道:“這個石榴籽,可以食用。南州府的老百姓,不光種植了石榴籽,甚至還種植各類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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