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周亦凝挑眉,“我信你的話。不過你最好別做傻事,免得傷了彼此的情誼。”


    “4妹妹放心,我絕對不會傷害你。”


    周芷柔微眯雙眸。


    周靜雅離開了東院。


    回到自己的院落,她立刻命令丫鬟,“你趕緊收拾東西。明早隨我進宮謝恩。”


    “姑娘,奴婢要帶誰去呢?”


    “你問這麽多幹嘛,照著吩咐辦事就好。”


    “是!奴婢遵命。”


    周亦凝坐在梳妝鏡跟前,摸著自己的臉龐。


    她喃喃自語,“這張臉,毀容的滋味難受吧。”


    她拿起銅鏡,狠狠地朝著鏡子砸去。


    哐啷1聲,銅鏡碎裂,鏡中人的容貌徹底露了出來。


    周亦凝的皮膚細嫩,5官端莊。可惜,臉頰處,卻有1顆黑痣。


    “啊~”


    周亦凝尖叫起來,抓狂地摔著桌上的東西。


    丫鬟婆子全都跪在地上。


    “滾開,通通給我滾開。”


    周亦凝瘋狂地嘶吼。


    “都退下。”


    “諾。”


    屋內伺候的人都退了下去。


    “姑娘,你別這樣。”周靜雅勸慰她。


    周亦凝卻像是失控了1般,“靜雅,你幫幫我,你幫我弄掉那顆痣。我不想留疤。”


    周靜雅沉默了許久,突然開口說道:“其實我知道哪裏能弄掉那顆痣。”


    周亦凝1愣。


    “什麽地方?快告訴我。”


    周靜雅猶豫不決。


    周亦凝催促道:“你別磨蹭了,快說啊!”


    “這……這個法子,太危險。”


    周亦凝皺眉,“到底是什麽法子?”


    周靜雅咬牙,豁出去似的說道:“我曾聽祖母說過,要想祛除黑痣,需要找到1種藥草,塗抹到黑痣的位置,就可以消除掉黑痣。”


    “那種藥草,你見過嗎?”周亦凝追問道。


    周靜雅低著頭,說道:“妾身沒有見過那種藥草。不過妾身知道那種藥草是什麽藥草。那種藥草在南邊盛產,據說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功效。”


    周亦凝聞言,頓時鬆了1口氣。


    她拍拍胸口,“嚇死我了。原來隻是治標不治本。靜雅,謝謝你。”


    “4妹妹,我們是親姐妹。我們互幫互助是應該的。”


    周靜雅1臉誠懇地對周亦凝說道。


    周亦凝笑了笑,“是呀!我們是親姐妹。所謂1榮俱榮,1損俱損。”


    說完,周亦凝歎氣,“可是,父親偏袒6弟,母親偏心4姐姐,就連大哥2哥,他們都認定是我偷盜金創膏。”


    “4妹妹,你不要難過。你還有3姐姐,你還有父親和母親。”


    至於父親,父親的心裏頭隻裝著母親和大哥,其他兄妹都靠後。


    周靜雅震驚。


    “4妹妹,你怎麽能這樣想父親?父親是你的丈夫,你不能辜負了父親對你的期盼。”


    周亦凝嘲諷1笑,“是啊!父親對我寄予厚望,我應該報答他老人家的栽培之恩。”


    “隻是可惜,我不孝。我辜負了父親,辜負了母親的栽培。”


    “胡說8道!父親和母親,怎麽會嫌棄你。你想太多了。”


    周亦凝嗤笑1聲。


    周靜雅勸慰她,“4妹妹你千萬不要鑽牛角尖,這事也不是你的錯。”


    周亦凝擺擺手,表示不想談論這個問題。


    周靜雅隻好閉嘴。


    周亦凝繼續說道:“靜雅,你記著,我們是1體的。你幫了我,我也會幫你。”


    周靜雅笑了起來,“4妹妹果然聰慧過人。我們是1體的。”


    周靜雅轉身走了。


    她走出門外,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來人!”


    “屬下在。”


    “派人盯住大房那邊。另外再安排人,暗中查探大爺在外麵的私生女。”


    “還有大奶奶那邊,看看她們是不是在背地裏聯合2奶奶欺辱庶長女。”


    “是!屬下領命!”


    “等等。”


    周亦凝喊住準備離去的護衛,“我的臉是2叔下毒的證據,你替我送過去。”


    “屬下遵命。”


    周亦凝的目光落在床榻上。


    “把那塊布撿起來,丟到湖裏麵喂魚。”


    “諾!”


    護衛離開之後,周亦凝的神色變得陰晴不定。


    她伸手,撫摸左側臉頰。


    “周氏賤婦!”


    “你欠我的,總有1天我會討回來。”


    “你給我等著。”


    周亦凝握拳,恨恨不平。


    忽略了她眼中濃鬱的仇恨。


    她恨周氏,因為她嫉妒周氏,嫉妒她嫁入侯府,成為侯府當家主母,擁有數不清的財富。


    周氏,這輩子注定隻能仰仗她鼻息生存,不配做她的母親。


    周亦凝深吸1口氣,努力壓製住滿腔怨怒。


    她必須忍。


    周亦凝躺在床上,心情複雜。


    不管如何,她不會輕易放棄。


    這1夜,她做了噩夢。


    夢境裏的周亦凝痛哭流涕。


    她仿佛經曆了1場生死劫難。醒來後,整張臉慘白無色,虛弱得厲害。


    她吩咐周靜雅端熱水進來服侍她梳洗。


    “4妹妹,你沒事吧。”周靜雅擔憂地問道。


    周亦凝微蹙眉頭,說道:“我感覺自己病了。”


    周靜雅立刻說道:“那我趕緊去請大夫過來看診。4妹妹你在這兒等著,我去去就來。”


    “等1等。”


    周亦凝拉住了周靜雅的衣袖,“我沒事。我睡1會就好。”


    周靜雅看著她蒼白憔悴的麵容,終究狠不下心,留在她身邊照顧她。


    最後,她拿了1個暖爐給周亦凝蓋著。


    她叮囑道:“4妹妹,你要是渴了餓了,就叫人傳話給我。我就在門外。”


    周亦凝含糊地嗯了1聲,“你去忙你的吧。”


    周靜雅帶著暖爐離去。


    周亦凝獨坐房中。


    今晚的月亮真圓啊!


    周亦凝突然笑了起來,她笑著笑著,竟然哭了起來。


    “為什麽?”


    周亦凝喃喃低語。


    這個世上明明隻剩下她們兩個人,為什麽她們還是不能幸福呢?


    “我不甘心,我1點都不甘心。”


    周亦凝捂住臉,淚水從指縫滑落,滴在錦被上麵。


    ……


    翌日,早朝後,司馬世政直奔內務府,讓內務府給周氏送補品。


    內務府辦差的人見到司馬世政,恭敬地行禮。


    “奴才參加國公爺!國公爺今兒怎麽這麽早過來?”


    司馬世政冷哼1聲,“本官今日休沐,不需要早朝。”


    “那奴才這就去給國公爺安排午膳。”


    司馬世政擺擺手,拒絕了,“不用麻煩你們。本官自己會弄吃的。”


    “國公爺您稍等,奴才這就去廚房安排飯菜。”


    司馬世政皺著眉頭,看了眼這些人。


    這些人,都是司馬世政挑選出來伺候周氏的人。


    這些人,都是有功夫底子,忠心耿耿。


    司馬世政很滿意,這些人值得信任。但是這些人卻沒有1點武藝傍身。


    他心中疑惑。


    周氏是個嬌弱女子,身份尊貴。周家的人,為什麽要舍近求遠,花錢雇傭他的人來伺候周氏?


    司馬世政百思不解。


    周家是京城首富,周氏又是嫡媳。即便她身份低微,周家的人也不該使喚丫鬟婆子,反倒是派遣他們這種普通人家來伺候她。


    司馬世政越想越奇怪。


    於是,他趁著周氏沒來請安的機會,偷偷觀察這群人。


    結果這群人,幹活利索,規矩懂事,對周氏也非常衷心。這倒是讓司馬世政鬆了1口氣。


    這樣,他就不用擔心這些人對周氏不利。


    ……


    周亦凝已經換好了衣裳,正在喝藥。


    她的病,不是病。


    她就是太累了,所以導致精神恍惚。


    周亦凝喝完藥,讓丫鬟退下。


    她躺下休息。


    周亦凝的丫鬟秋霜走進來。


    秋霜悄聲稟報:“姑娘,奴婢剛才聽到隔壁的屋裏似乎吵鬧了幾句。”


    周亦凝淡漠地說道:“吵架罷了。”


    秋霜遲疑了片刻,又說道:“奴婢剛才隱約聽到,似乎是3姐姐和5妹妹。”


    周亦凝皺眉,“別理她們。”


    秋霜應下。


    秋霜退出房門,站在廊簷下,望著院內景色,歎息連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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