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亦凝微蹙眉頭,“今兒是什麽日子,你竟然沒去給本宮請安。


    難道劉公公覺著,本宮不值得你請安嗎?”


    劉福趕緊說道:“奴婢哪裏敢。


    奴婢這不是擔心打擾太子妃,因此才會1直候在外麵。”


    周亦凝擺手,“罷了,本宮也懶得追究。


    劉公公隨本宮進去說話。”


    劉福領命,跟在周亦凝身後。


    周亦凝來到太子寢室,4下看了看,問道:“殿下呢?”


    劉福小心翼翼地說道:“殿下去了榮德宮陪皇後娘娘用晚膳。”


    “哦,那殿下什麽時候回來?”


    劉福猶豫了1下,“殿下說最近有些忙,今晚會晚點回來。”


    “好吧。


    殿下什麽時候回來,記得派人告訴我1聲。”


    劉福低頭應是,恭送周亦凝離去。


    回到鳳棲宮,宮女稟報,皇貴妃病了。


    周亦凝聞言,皺起眉頭,“皇貴妃怎麽會突然病了?”


    宮女答道:“聽說是因為殿下不在,皇貴妃憂慮過度,才會病倒。”


    “荒唐!”


    周亦凝怒喝1聲,“傳旨,皇貴妃不顧皇恩浩蕩,擅自病倒,罪責無法恕免,貶為庶人。”


    宮女1驚。


    “奴婢遵命。”


    “慢著!”


    周亦凝忽然叫停。


    “你剛才說誰不顧皇恩浩蕩?”


    宮女低著頭,“啟稟太子妃,皇貴妃是因為殿下不在,憂慮過度才會病倒。”


    “這種謊話你也信。


    皇貴妃病了,本宮豈能不去探望。


    傳令下去,本宮明日去看望皇貴妃。”


    周亦凝1聲令下,整個後宮都知道了太子妃明日準備去慈寧宮看望皇貴妃。


    ……


    慈寧宮內。


    太醫們束手無策。


    太醫院首席太醫趙太醫跪在地上,“娘娘的病,微臣實在是沒辦法治。


    娘娘的身子太虛,不堪大用,微臣建議娘娘早日修養。


    否則恐怕……”


    曹淑儀靠著軟枕,臉色蠟黃,嘴唇泛紫。


    她虛弱地說道:“本宮還沒死。


    你們這群廢物,連本宮的身體都治不好,本宮要你們何用?”


    趙太醫抹了把淚水,“啟稟娘娘,您這病拖延得太久。


    已經成了頑疾,微臣隻能盡力調理娘娘的身子,卻治標不治本啊!”


    太醫院首席太醫趙太醫是皇帝司馬仁的人,他當然希望皇貴妃死了,或是落下殘疾。


    曹淑儀瞪著趙太醫,“趙太醫,本宮知道你恨本宮奪了你太醫院首席太醫的職位。


    你恨本宮,本宮能夠理解。


    隻是本宮警告你,如果你敢胡亂開藥治療本宮,休怪本宮不客氣。”


    “微臣不敢。”趙太醫擦幹淨淚水,“隻求娘娘能早日康健起來。


    微臣願終身服侍娘娘左右,以報答娘娘的救命之恩。”


    曹淑儀哼了1聲,“本宮不用你效忠。”


    “微臣不敢。


    微臣隻想為娘娘盡1份綿薄之力。”


    司馬世政站在門口,沉默了良久,說道:“趙太醫請起。”


    趙太醫站起來。


    周亦凝看向司馬世政,眼睛眯起,目光銳利,“妾身給父皇母後請安。”


    周亦凝屈膝行禮。


    “平身。”


    周亦凝站起來,朝司馬世政看去。


    司馬世政身形消瘦,臉頰凹陷,顯得十分憔悴,似乎多日未睡1般。


    他盯著周亦凝,眸底深處閃過厭惡。


    司馬世政轉身,走進內殿。


    周亦凝咬牙切齒。


    賤男人,你以為你不承認,老娘就查不到你的醜聞嗎?


    你這輩子,別想洗脫你的汙點。


    司馬世政走進內室。


    “母後,兒子回來了。”


    曹淑儀躺在床上,聽到司馬世政的話,露出笑容,“世政回來了,哀家還以為世政不準備回來。”


    司馬世政走到曹淑儀身邊,扶著曹淑儀坐起來。


    他歎了1聲,“母後的身體,1定要加倍注意。”


    曹淑儀笑道:“哀家的身體沒問題。


    這些年來,哀家的身子1直都很硬朗。”


    司馬世政搖頭,“母後不必逞強。


    母後如今雖然表麵看起來風采依舊,其實母後的身子骨早已經透支,不堪大用。”


    “是嗎?”曹淑儀苦澀1笑,“哀家的身體真的已經透支不堪大用嗎?”


    司馬世政鄭重地說道:“兒子沒騙母後。


    母親,您就不要再操勞國事。


    兒子會努力為母後掙1塊封地。


    到時候兒子搬出京城,就算是皇祖父也找不到借口罰我。”


    “真的嗎?世政你真的舍得離開京城,放棄京兆尹的官位嗎?”


    “兒子不忍心母後辛苦。


    母後,你就相信兒子1次,不要再折騰。


    兒子不想你的身子受累。”


    曹淑儀歎息1聲,“罷了,哀家聽你的,哀家聽你的。”


    司馬世政握緊曹淑儀的手,“母後放心,隻要有兒子在,就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母後。”


    “世政,你1向孝順,你1定會做到的。”


    司馬世政鄭重地點點頭。


    兩母子相視而笑。


    周亦凝在外麵聽到他們的談話,頓覺諷刺。


    這對狗男女,居然聯合起來欺瞞她。


    周亦凝的臉陰晴不定。


    她深吸幾口氣,然後走進屋裏,“母後,兒媳見過母後。”


    “太子妃來了。”


    曹淑儀衝周亦凝招手,“太子妃坐吧。”


    周亦凝挨著曹淑儀坐下來,問道:“母後,您身體感覺如何?兒媳聽聞母後生病了,特意帶了些滋補品過來,希望母後能夠盡快康複。”


    說完,就將丫鬟奉上的滋補品呈上來。


    曹淑儀看著精致華麗的食盒,“謝謝太子妃的好意。


    哀家身體無恙,你不用擔心。”


    “母後的身體若是真沒有大礙,就該去太醫院坐診。


    母後不去太醫院,兒媳心裏總是惦念,生怕母後吃不飽,睡不好,還擔心身體哪天垮掉。”


    曹淑儀含笑說道:“哀家的身體,哀家自己清楚。”


    司馬世政咳嗽1聲,提醒曹淑儀,別忘了正事。


    “太子妃,聽聞你懷孕,這可是喜事。”司馬世政淡漠地說道,似乎壓根就不記得他曾派人暗殺周亦凝。


    “多謝父皇,也多虧了父皇的賜婚。


    若非父皇賞識兒媳,兒媳也不能嫁入太子府。”


    司馬世政挑眉,“太子妃不必如此客套。


    朕賞識你,乃是因為你的才能。


    太子妃,你可明白朕的意思。”


    周亦凝輕輕點頭,“兒媳明白。”


    “哦,太子妃明白就好。


    朕希望,以後你能恪守婦德,莫要丟了太子府的顏麵。”


    周亦凝低垂下頭,說道:“多謝父皇教誨。


    兒媳謹遵教導,1定謹言慎行,恪守婦道,不辱沒太子府的名聲。”


    你記住,男人3妻4妾乃是尋常,但是你千萬別做妾。


    你是堂堂太子妃,不管是嫡福晉還是側福晉,都比不上你這個嫡福晉尊貴。


    你身為嫡長女,身份尊崇,不需要去搶別人的丈夫。


    所以,你也別想著爭寵,你隻要乖乖地待在你的院子,好好替太子誕下嫡子。


    太子府才能興旺。”


    周亦凝抿唇微蹙,心中很不舒服。


    當然,不是難受司馬世政的話。


    而是司馬世政這話,竟然讓周亦凝產生了共鳴。


    同樣的,司馬世政也覺察到自己的話觸動了周亦凝。


    畢竟這是他的親閨女,從小捧在掌心裏的公主,卻要遭受他的冷嘲熱諷。


    周亦凝沉默片刻,緩緩抬起頭,堅定地說道:“父皇,兒媳知道您是1番好意,兒媳銘記於心。”


    “嗯!知道就好。”


    司馬世政點點頭,“你退下吧。


    以後你安心養胎,其餘的事情交給世政處理。”


    “兒媳告退。”


    司馬世政揮揮手,示意周亦凝退下。


    周亦凝恭敬退下。


    司馬世政的目光落在食盒裏的滋補品上,突然叫來趙海,“去把那份滋補品扔掉,另外送1份滋補湯藥給皇後喝下。”


    “奴婢遵命。”


    趙海領命而去。


    “啟稟陛下,太子妃剛才在外麵偷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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