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世政顯得非常憤怒。


    周亦凝心裏頭暗歎,她的這位未婚夫,果然是個蠢貨啊。


    王靜的姑姑可是皇貴妃,這位王靜又是皇貴妃親哥哥的嫡長孫女。


    這樣的家庭,哪裏是他們這種平民百姓惹得起的。


    王靜在他們麵前耀武揚威,其實人家根本不屑。


    這就是差距。


    不過,周亦凝不會同司馬世政解釋這些。


    這件事最終還是得靠司馬世政自己悟通透。


    司馬世政顯然沒領會到周亦凝的苦心。


    周亦凝也懶得跟司馬世政解釋。


    “李媽媽。”


    李媽媽趕緊應道:“老奴在。”


    “傳令下去,將所有藥材,全部換成紅參、黃芪、靈芝、茯苓、黨參之類滋補的東西,另外每樣添加3克。”


    周亦凝吩咐下去。


    司馬世政問道,“王妃,你要吃紅參和黃芪?”


    “嗯!”


    “那就吃吧。”


    周亦凝挑眉,看向司馬世政,“世子,你剛才不是還說王靜不懂規矩嗎?”


    司馬世政尷尬1笑,“王妃不提這茬,我差點忘了。


    王昭容畢竟是皇上封的寵妃,王氏是皇上的表妹。


    這事……”


    周亦凝揮手,打斷司馬世政的話,“我知道了,世子不用再多說。


    我這就命人開始準備,今晚給你煲雞湯。”


    周亦凝1邊說著,1邊走進屋裏拿了紙筆,刷刷寫下藥方。


    交給李媽媽,“把這藥方給廚房,立刻抓藥。”


    李媽媽捧著藥方離開了。


    司馬世政問道,“王妃的身體真的沒有問題嗎?你怎麽會忽然生病?”


    “我沒事。


    或許是因為近日累著了,沒休息好。”


    “真的沒事?”


    周亦凝肯定地說道,“沒事。”


    司馬世政半信半疑地看著周亦凝,見她麵色紅潤,精神奕奕,也就不再糾結。


    周亦凝趁機提議,“世子,咱們明兒啟程去江南吧。”


    “這麽早?本王還以為至少要56月份才動身去江南。”


    “我怕路上耽擱久了,王靜會找麻煩。”


    周亦凝有點後悔將王昭容牽扯進來。


    不過她不後悔。


    王昭容算計了周亦凝,那周亦凝也不會放過她。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反擊。


    司馬世政思考片刻,說道,“王妃,你說的很有道理。


    咱們這就啟程,早點去江南,免得夜長夢多。”


    “行,聽你的安排。”


    “我先讓人收拾東西。”


    司馬世政離開院落,去了王昭容居住的院子。


    王昭容正在看賬冊。


    丫鬟稟報司馬世政求見,王昭容皺起眉頭。


    她問丫鬟,“世子可曾說是為何事?”


    “回稟娘娘,世子隻說是有要緊事。”


    王昭容想了想,“請他進來。”


    司馬世政進門,恭恭敬敬給王昭容行禮。


    王昭容示意他坐下來,問道:“你剛從外麵回來,怎麽這會突然登門拜訪?可是有什麽要緊事?”


    司馬世政說道:“回稟母妃,今日兒臣去店鋪檢查了藥材。”


    王昭容挑眉,問道,“怎麽樣?你覺著可以按期交付藥材嗎?”


    司馬世政搖頭,“兒臣瞧了藥材,藥性太強,有些人受不住藥材的刺激。


    兒子建議,還是緩幾天再給藥材供貨。”


    王昭容頓時變了臉色,“世子此言差矣。


    藥材不合適,難道你讓哀家的臉往哪裏擱。


    你這分明是故意刁難哀家。”


    “兒臣不敢。”


    司馬世政站起來,拱手告辭,“既然母妃無法決定,那兒臣就不打擾母妃做決策。”


    王昭容1口氣噎在喉嚨,她狠狠瞪著司馬世政,恨不得掐死他。


    司馬世政卻像是完全沒感覺似的,徑直退出了屋子。


    他的舉止,簡直是無視王昭容這個皇貴妃。


    王昭容氣得胸口疼。


    “娘娘,您別動怒。


    您若是氣壞了身子,該如何處置那個賤婦。


    世子這麽做,分明是不孝。


    娘娘隻管將事情鬧到皇上麵前。”


    王昭容深吸1口氣,壓製內心的憤怒。


    王昭容說道:“本宮暫時不會動那個賤婦。


    本宮倒是要看看,等那個賤婦的病情惡化,她還有什麽資格繼續囂張。”


    “妾替娘娘鳴不平。


    娘娘何必跟那個賤人生氣。


    她是王家的人,王家不過就是個商戶,連官職都沒有,算個屁呀。


    娘娘犯不著和他們1般見識。”


    王昭容微蹙眉頭,盯著王昭容,說道:“王氏,你錯了。


    你別忘記了,王家雖然沒官職,可是他們家的藥材卻遍布整個京城。


    他們的藥材,不僅供給各府貴人。


    就是朝堂上的大臣,他們都會買他們家的藥材。


    你認為,王家的影響力有多大?他們的勢力範圍已經延伸到了軍營。”


    王昭容聞言,大吃1驚,“這怎麽可能!他們隻是商賈之流。”


    司馬世政淡淡地說道,“商人逐利。


    他們的目光永遠盯著錢財。”


    王昭容咬牙切齒地說道:“本宮絕不允許王家的影響力超過司馬家族。”


    王昭容握緊拳頭,1臉陰沉。


    王昭容對王氏說道,“王家的產業不能再由他們經營下去。


    否則遲早成為我們的威脅。”


    司馬世政問道,“母妃,兒臣想知道,王家還剩多少產業。


    王家的人,還願意支持誰當家做主?”


    王昭容說道,“王氏所出的4子,除了3公子已經成親,有了自己的府邸之外,餘者皆是閑散人員。


    他們沒有功勞,但也沒有過錯,不值得本宮對他們動手。


    另外,本宮懷疑,王家早就暗通款曲。


    王家的掌舵人早就投靠了某位高官。”


    王昭容的話,引起了司馬世政的注意。


    司馬世政想了想說道:“王氏,你派人盯著王家,尤其是王靜之父王大人。


    本王總覺著王大人有問題。”


    “王大人能有什麽問題?”


    王昭容有些奇怪。


    司馬世政解釋道:“本宮最擔心的便是王靜之。


    王靜之的性格,隨他爹王大人。


    他是典型的讀書讀傻了腦袋。


    這樣的人,最好拿捏。


    王靜之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幫助他老師做事。


    王家的藥房,就是他幫忙經營的。”


    王昭容點點頭,表示明白了司馬世政的意思,“本宮知道該怎麽辦。


    你放心吧,本宮1定會盯緊了王靜之。”


    司馬世政笑了起來,“有母妃出手,本宮很放心。”


    兩人談妥了王靜之,然後開始討論正事。


    周亦凝的傷勢恢複了不少,至少行走無礙,不再需要人攙扶。


    隻要每日按照醫囑調理身體,半月後基本上就能痊愈。


    這段時間裏,王靜之也沒消停,隔3岔5的往宮裏跑,甚至還借機見到了皇帝,和皇帝說說話。


    不過皇帝並未搭理他。


    王靜之很失望,但是他依舊沒有死心。


    王家的藥材鋪子,已經開業,王靜之也順利考取功名。


    王靜之很驕傲,很得意。


    同樣是姓王的,他比王承恩優秀,他是真才實學。


    王靜之認為這是應得的榮耀。


    所以他特別努力,爭取早日趕上王承恩。


    這1天晚上,他興衝衝回來,想和妻子分享今日見到皇帝的事情。


    結果進了院子後,卻沒找到妻子。


    王靜之叫來下人,詢問妻子的行蹤。


    結果下人告訴他,今日他離開後,夫人也跟著離開了。


    “夫人出去幹什麽?”王靜之皺眉問道。


    下人搖頭,“奴婢不清楚,夫人沒說,奴婢不敢多嘴。”


    “廢物!”


    王靜之狠罵1聲,然後帶著人追了出去。


    司馬世政正坐在庭院喝茶,聽見王靜之怒火衝天的腳步聲傳來,立刻吩咐下人退下。


    王靜之闖入司馬世政的寢室。


    “你把我娘藏哪去了?”王靜之質問司馬世政。


    司馬世政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王大人是你的嶽丈,你怎麽能這麽說話?”


    “哼!嶽丈!你也配做我嶽丈。


    我問你,今日是不是你派人殺了我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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