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何皇後的壓力,當上大將軍沒多久的何進屈服了。


    “你這段時間也乖一點,一切等到太子冊封典禮完成後再說。”送走何進,何皇後又滿是警告的對著劉辯說道。


    “母後,太子冊封終究是要讓父皇同意的,舅舅率領群臣上奏立太子會讓他有逼宮之感。”劉辯想了想還是說道。


    他覺得何皇後有些想多了,太子人選隻有劉宏能決定,群臣上奏根本不可能影響劉宏分毫。


    “你不懂你父皇。”何皇後語氣緩慢卻又極度自信。


    麵對母後的自信,劉辯無言以對,他確實不懂劉宏,畢竟沒有哪個人在知道自己父親是漢靈帝的時候,還能沒有一些刻板印象。


    諸葛亮的那句未嚐不歎息於桓靈也對於後世的影響可太大了!


    而何皇後作為劉宏的身邊人,確實要比其他人要知道的多,既然何皇後也做了決定,那他就順其自然吧。


    劉宏不可能饒過他立劉協為太子,而隻要劉宏不立太子,等到劉宏駕崩以後,有何皇後和何家外戚集團,他登上天子之位是必然的。


    他作為嫡長子繼位名正言順,任何人都說不出來什麽問題。


    而他作為太子繼位,那就有一個極大的好處,那就是他可以培養自己的班底!


    這個時代有哪些大才他是知道的,別人所用之人是在抽獎,而他所用之人全部都是明牌。


    “那這件事就全憑母後做主了。”劉辯笑著說道。


    “嗯,你不用管,就當沒有這件事,一切交給母後便是。”何皇後看著聽話的兒子,極為肯定的說道。


    涼州羌亂成為了朝政的主要議題,而常朝朝會也由之前的每五天一次變為每天一次,大臣們每天吵得昏天暗地,鎮壓羌亂是所有人都承認的事情,但是怎麽鎮壓就各有各的說法。


    朝庭沒錢!


    這是所有人都必須麵對的前提。


    劉辯因為在涼州之事上成為了劉宏的出謀劃策之人,所以劉宏特意下詔讓皇長子辯臨朝觀政。


    劉宏一方麵是為了培養大兒子,另一方麵也是為了讓劉辯掌握足夠的信息。


    劉宏需要劉辯出謀劃策,那就需要讓劉辯掌握更多的信息,而臨朝觀政就是掌握信息的最佳渠道。


    而聽到這個旨意,所有大臣都認為這是天子在有意培養皇長子辯。


    何進這個時候開始串聯大臣,群臣一看大將軍有意、皇帝有意,這立太子之事好似順理成章啊。


    群臣被何進說動了,當然也有部分人以戰事當前為由拒絕上奏,何進也不在意,隻要能拉攏到部分朝臣上奏就已經足夠,如果所有朝臣都上奏,那就會引來天子的忌憚。


    群臣如果團結一心,天子離被架空也就不遠了,這是所有皇帝都不允許的事情。


    新一天的朝政,劉宏坐在禦榻上,自從湟中義從反叛後,每天都吵吵鬧鬧的,吵得他頭疼,卻沒想到何進第一個跳了出來。


    “臣有奏。”大將軍何進手持一冊奏疏,躬身拜道。


    “呈上來。”劉宏稍微調整了一下姿勢,平靜地說道。


    中常侍張讓下了禦階,從何進手上拿走奏疏,交到劉宏手上。


    劉宏不經意的打量了一眼,隨後渾身一震,坐直了身體仔細看著上麵的內容。


    “臣奏曰:


    元儲以貴,立嫡之義尤彰;罔敢同名,正本之文逾顯。


    所以內崇宗廟,外重郊社。


    古先哲王,以天下為大器,知一人不可以獨理,四海不可以無本,故立皇太子以副己,設百官以分職,然後人心大定,宗社以寧,有國家者不易之道也。


    陛下嗣膺大寶,一十六年於茲矣,而儲闈未立,典策不行。


    伏望陛下抑?謙之小節,行至公之大典,用興儲副,永固邦家。


    則主鬯(chang)承祧,必光於萬代,問安侍膳,道播於百王。


    輕叫帝閽(hun),所以冒嚴威,幹斧鉞,忘忌諱,竭精誠。


    仍望奉見,指陳彝典。”


    後麵是一堆朝臣的印章,證明了這些人都認同上麵的內容,請立太子。


    劉宏看完全文,直接抬頭看向拜服在地麵的何進,眼中的冰冷肉眼可見。


    “嗬嗬,請立太子?”劉宏從嗓子裏擠出一點笑聲,問向何進。


    所有人都看出來劉宏不想立太子!


    朝臣有些疑惑,哪怕是沒有蓋章的朝臣也都有些疑惑,天子看重皇長子是大家都看在眼裏的事情,不然怎麽會讓皇長子臨朝觀政,這怎麽對立太子一事有這麽大的反應?


    不應該啊!


    劉宏慢慢合上奏疏,沉默不語的看著何進。


    “皇長子看看這份奏疏吧。”過了好一會兒,劉宏突然說道。


    張讓內心也有些疑惑,你不想立皇長子為太子,我們也不想皇長子成為太子,我們所做的不正是你所想的嗎?為什麽要那麽折騰我們?


    又是賞賜皇長子,又是讓其臨朝觀政,這誰看了都得覺得你想立皇長子為太子,結果現在事到臨頭才發現你不想立皇長子為太子,這不是跟大家鬧呢?


    張讓的內心並沒有暴露在外界,小心接過劉宏遞過來的奏疏,來到已經站起來的劉辯跟前,雙手遞了過去。


    快速掃視奏疏裏麵的內容,劉辯心裏了然,這立太子之事果然困難重重啊!


    “皇長子看完了嗎?”劉宏注意著劉辯的動作,隨後問道。


    “回父皇的話,看完了?”劉辯平靜地說道。


    “那皇長子是什麽看法?”劉宏問出了一個不應該問出的問題。


    這種事情當事人怎麽回答都不對,直接將父子之間的破碎感情擺到了朝臣麵前。


    “太子之位由父皇決定,兒臣不敢有意見,全賴父皇作主。”劉辯也拜倒在地麵,不過語氣依舊平靜。


    太子之位對他最大的好處就是能夠讓他搬出皇宮,組建自己的班底。


    無論成不成太子他都會成為天子,由太子繼位天子困難小一點,畢竟有自己人可以用,由皇長子繼位天子難度大一點,需要先穩住手下的軍隊,之後才能一點一點積累心腹。


    但是大漢已經爛到如今這種程度,他想安安穩穩的坐穩天子之位本身就已經是一件逆天而行之路,難度加一點少一點沒什麽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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