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很重要嗎?”


    周泠定定地看著空煙。


    他回答不出來,因為空煙似乎可以就這麽輕輕鬆鬆地看穿他的心思,那兩個試探性的問題其實就是答案。


    空煙說道:“當然重要,你總是告訴我你愛我,可是感情從來不是一瞬間就能產生的。”


    她當然可以不去問這個問題。


    空煙很清楚,男女之間的關係若是朦朧,那就是最舒服的關係,足夠的親昵,卻又有分寸感。


    感情這種事,不說清楚才是最好的。


    空煙問出這個問題其實就已經有些後悔了,放在以前她是不會多此一舉地詢問這個可有可無的問題的,可是今日不知道是不是那兩杯酒讓她上了頭,她竟然一時間控製不住自己的想法,腦子想問的話在那一刻問了出來。


    可是空煙覺得自己也不一定必須要周泠回答。


    回答的話是從另一個人嘴裏說出來的,當然不比自己心裏的回答完美。


    可是二人就這般站著,更像是在對峙。


    空煙是提出問題的人,可最後也是她搖了搖頭,主動的給了彼此一個台階。


    “你現在不用回答,想清楚了再說吧。”


    她笑了一下,繼續回握住周泠的手,帶著他一起回到酒樓。


    酒樓很是安靜,老板都不知道去了哪裏,一樓隻有幾個丫頭在。


    “夫人!您回來了!”


    夏花高高興興地迎上前去,她遞過去遞過去一封信,“夫人,這是芹兒寄來的,剛到呢。”


    空煙聞言接過信封看了看,是春芹的字跡。


    她拆開信封查看,春芹的來信每次都簡明扼要,能一句話說完的話絕不拖遝到三句。


    空煙看完信件,隨手遞給了周泠。


    二人回來的幾步路上,又默契地把剛才發生的事情遺忘了,這會兒看著和平時沒什麽區別。


    周泠看了看信紙,他說道:“意料之中。”


    夏花很是好奇,她問空煙:“夫人,芹兒說什麽了?”


    空煙笑著說:“算是好事吧,周修塵已經回到汴京了。”


    按照時間來算,周修塵已經回到汴京至少五日了。


    空煙走到旁邊坐下,她細細盤算著計劃。


    周泠說道:“周修塵受了重傷,自然要好好將養一段日子的,我們速度快一點的話,剛好可以趕上他長子的百日宴。”


    空煙眉頭很輕地挑了一下。


    不得不說周泠的確很了解她,她第一想法就是在周修塵長子的百日宴上做點什麽。


    她思索片刻後對著周泠說道:“怎麽說那也是你的侄子,不準備一份大禮?”


    周泠聞聲一哂,那笑容看上去有點諷刺。


    空煙提醒道:“稚子無辜。”


    周泠卻說道:“那是對君子而言,像我這樣不入流的陰毒小人,我可不管什麽稚子是否無辜。”


    空煙沒說什麽,隻是抬手將信紙放在蠟燭上點燃。


    周泠問她:“你呢,怎麽說那個孩子和你也多少攀得上一點關係,你不打算送他個什麽禮物?”


    “怎麽會不送呢,”空煙笑著,表情意味深長,“這個孩子來得很及時,各方麵都好,但是就是少了個最重要的東西。”


    “什麽?”周泠好奇。


    空煙說道:“一位身份尊貴的母親。”


    她看著周泠,莞爾一笑,“我送他一個嫡母,他應該會感激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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