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沒敢太重,穆可可隻用了3成力氣。


    商則言睡得正香,陡然感覺有人要謀害自己,手腳肌肉反應做出反擊動作,翻身壓製,將“他”死死禁錮在身下。


    “啊——”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要斷了,手要斷了,商則言,放開我!


    商則言看清楚身下女人是誰,鬆了手,黑著臉厲聲斥責。


    “誰準你在我房間?”


    “出去!”


    穆可可揉揉被捏痛的身體,跳下床,心裏不滿嘟囔:


    【不是你強行逮我來當人肉抱枕嗎?用完就翻臉,渣男!】


    穆可可生硬的擠出社交式微笑,打字,發音頻:


    “門口保鏢不讓走,商先生,想留我,好好說話。”


    誰要留你?


    男人利落賞她一個字,“__!”


    “?”


    憋氣~,穆可可自我催眠——不要跟這個脾氣暴戾的瘋批一般見識。


    要奶他,奶他放下戒備,再一步一步pua他。


    “你住哪裏?”


    “我以後想要了,上哪兒找你?”


    ……這是tm什麽虎狼之詞?


    像極了一個饑渴三四十年的少婦,看到俊美無雙大(牛)男(郎)孩露出的貪婪之色。


    商則言停下腳步,扭頭看她。


    女孩明眸皓齒,天真無邪,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清澈如湖。


    他一定是產生幻聽了!


    商則言繼續走。


    “不是要養我嗎?你要是養不起,換我養你也成。”


    “包月?還是包次?”


    “價格你……”定。


    最後一句話最後一個字還沒有打完,穆可可被一陣陰森森的黑氣籠罩。


    這該死的女人!


    她還真敢想!


    商則言打橫抱起她,扔床上,一米九的大高個分開她的腿,欺身壓了上去。


    “就那麽放蕩?”


    “穆可可,你是不是離不開男人?”


    穆可可搖頭,明亮的大眼睛似春風般迎視他,“不要別人。”


    她輕撫男人側臉,“隻喜歡你呀。”


    穆可可說的是唇語,商則言看懂了。


    他不想懂!


    惱羞化成怒意,商則言捏著穆可可下巴,狠狠吻了下去。


    “唔——”


    窒息的吻,帶著懲罰。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是穆可可有記憶以來的初吻。它應該很溫柔,很浪漫。


    可是男人橫衝直撞,動作粗魯。


    穆可可拍他,打他,踢他。


    “商則言……不要……”


    膝蓋被某人輕鬆壓製,床上越來越淩亂。


    被子和床單都揉成一團。


    指尖那份粗魯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漸漸變得旖旎。


    滑過發絲,滑過鎖骨……


    融化著兩個人的戒備。


    穆可可意識到禁錮自己的力氣消失,推開他,她慌慌張張跳下床,紅著臉整理淩亂的衣服。


    “阿巴阿巴……”今天不行。


    她不敢讓四哥等太久。


    穆可可腳步慌亂跑向門口,開門,忽然停下步子——商則言,你還沒有告訴我,到哪裏找你?


    “浣花溪。”


    男人不經大腦脫口而出。


    說完,他就後悔了。


    為什麽遇到這個啞巴……他一再反常?


    “嗯!”


    穆可可高高興興走了。


    留下商則言一個人盯著空蕩蕩的空氣,懵逼的眨眨眼。


    他——


    怎麽——


    就——


    ……良久,商則言翻身下床,口中還殘留著小女人唇上淡淡餘溫。


    帶點清香。


    罷了,她味道不錯,嚐起來又軟又糯,就……養在身邊……當玩物。


    揮之則來呼之則去,隨便他玩弄隨便他消遣的玩物!


    穆可可打車來到c大電影學院,趕在四哥之前找到就讀大二導演係的穆莎莎,仇人見麵,分外眼紅,誰也不拿正眼瞧誰。


    穆莎莎敏銳意識到,穆可可嘴唇是腫的,像被男人親腫。


    “姐姐,你這是?”穆莎莎眼神示意站在身邊的人——她特意替穆可可找的男朋友。


    林夕陳抬腳往前,遞上可樂和爆米花,“可可,給你買的。”


    站住!別過來!不知道人跟人之間要保持社交距離嗎?穆可可連連後退,拉開距離。


    “阿巴阿巴?”你是誰?


    “姐姐,他是林夕陳啊,從初一就喜歡你,一直到現在……”


    穆可可一雙冷戾的眸子射向穆莎莎,穆莎莎越說越小聲。


    林夕陳滿臉深情道:“可可,前天晚上你被人綁走的事,我知道了,我不介意。不管你遭遇什麽,我會保護你,和你一起麵對。”


    不是吧,喜歡當接盤俠?


    也不怕你家祖墳冒綠煙?


    這個林夕陳,愚蠢,沒腦子,三言兩語被穆莎莎耍的團團轉,做盡壞事,最後落得被殺人滅口的下場。


    他和穆莎莎真是烏龜配王八——絕配。


    穆可可冷冷哼了哼,打字:


    “我有男朋友,不想被他打斷腿,收起你的喜歡。”


    “莎莎處處想著你,她是不是暗戀你很久了?要不我做見證,你倆原地在一起?”


    暗戀?林夕陳震驚的望向穆莎莎。


    “噗”,穆莎莎差點噎個半死,她哪裏喜歡這個廢物!


    “嗞——”


    一陣急刹車,刺破空氣,穆雲安開著共享汽車停在幾人麵前。


    “可可。”穆雲安開門下車。


    穆可可咧嘴輕笑,歡喜地挽著他,【四哥。】


    穆雲安睨一眼穆莎莎,視線停在林夕陳身上,“他是誰?”


    【莎莎男朋友。】


    “……”穆雲安兩眼錯愕。


    別說,這倆人還真是越看越配,一個王八一個綠茶。


    “四哥,他叫林夕陳,是……”


    穆雲安打斷穆莎莎講話,皺著眉道,“你喜歡誰,跟誰在一起,我沒興趣知道。”


    穆雲安頭也不回拉著小妹坐上車,駛離學校。


    穆可可摁下車窗,望著漸漸遠去的大學,眼裏流露出羨慕和難受。


    她今年20,大穆莎莎半歲。她,四哥,穆莎莎,三人本該同級。但由於原主長期受到穆莎莎pua,長期被同學霸淩,高一沒讀完,原主精神崩潰,哭著鬧著輟學了。


    成為一個連高中文憑都沒有的文盲??_??。


    往事一幕幕如跑馬燈清晰地浮現在穆可可腦子裏。


    扒在車窗前,盯著越來越遠的大學建築,她牙齒咬得嘎嘣響。


    所有人!


    等解除商則言危機,那些欺辱她霸淩她的“好同學”,一個都別想跑!


    ——


    穆雲長沒有見到局長,和導師(局長妻子)一起拜訪了很多人,求了很多人,沒有用。


    局長貪汙受賄,包養情人,大搞權色交易,嚴重違紀違法。


    證據確鑿,撈不出來。


    穆雲長是麻的。


    他一直以為導師和丈夫兩人夫妻恩愛,一家正能量,完全沒想到……如此腐敗不堪。


    午夜。


    燈火闌珊。


    穆雲長送導師回家後,前往醫院。


    看到二弟鼻青臉腫,左手打著石膏,吊著繃帶,他眼裏燃燒著熊熊怒火。


    該死的!


    是誰!


    “大哥,我沒事,醫生說兩三個星期就好了。”


    穆雲長胸口堵著火,“這件事我會查。”


    “嗯。”


    “你的樣子不能讓家裏人知道,告訴爸媽,就說你去外地出差。”


    “好。”


    ——


    翌日


    穆家男人上學的上學,上班的上班,隻剩下董寧和穆可可。


    “可可,媽咪要參加時裝秀,你跟我一起,好嗎?”


    女兒越來越沉默,眼睛裏的光越來越淡,幾乎快消失了。


    董寧看在眼裏,急在心裏。


    她怕女兒繼續這樣下去會自卑,自閉,會得抑鬱症。


    所以董寧決定帶女兒去熱鬧的地方,感染她的心,溫暖她的心,讓她逐漸變回開朗。


    “不。”穆可可搖頭比劃,“媽咪,我想去園藝公司。”


    找個理由避開媽咪,她要去找商則言,阻止商則言陷害大哥。


    “……你想留在家裏看書?”


    穆夫人一雙明亮的眼睛瞬間蒙上一層傷痛。


    “寶貝,不待在家裏好麽?”


    “媽咪需要你陪著。”


    女兒啊,你不能再悶在家裏,我真的怕你會抑鬱,怕你精神出現問題。


    說著說著,董寧眼眶忍不住氤氳起水霧。


    【不是,媽咪你誤會了,你想到哪裏去了?】


    穆可可掏出手機,打字,變成語音,“我說的是,我想去園藝公司,想學習種花、插花。”


    “真的嗎?”董寧眼淚凝住,不敢相信。


    女兒突然願意走出家門,她懷疑自己大白天在做夢。


    多少年了?多少個日夜。


    女兒不會說話,不會跟人交流,越來越自閉。寧願和狗待在一起睡在一起,也不願意與他們多說一個字。


    董寧心力交瘁,想盡各種辦法也無法使女兒臉上綻放笑容。


    “嗯,我想好好生活。”


    “從今天開始,媽咪,我不會再讓你擔心。”


    聽到這話,董寧破防了,眼淚嘩啦啦流下來。


    “媽咪,別哭。”穆可可抽出紙巾,溫柔的替媽咪擦淚。


    “我沒有哭,我這是高興。”董寧破涕而笑。


    手輕輕撫上女兒臉頰,越看越覺得女兒好美,水嫩中透著嬌柔,嬌柔中透著青澀紅潤,那是戀愛中女孩獨有的樣子。


    “可可是因為交男朋友,所以想改變?”


    談戀愛好啊,戀愛能讓她女兒變開朗,變樂觀。


    女兒的男朋友……一定很好,很優秀。


    董寧禁不住開始期待,他會是個多麽陽光多麽帥氣多麽有魅力的小夥子?


    “你說周末帶他見我們?周五還是周六?”


    “他一個人來嗎?”


    “還是家裏人一起?”


    “媽咪買什麽禮物好……”


    穆可可:“————”


    眼看媽咪滔滔不絕,走遠了,她及時打斷,“一個人,媽咪,他一個人。”


    “就是很普通吃頓飯。”


    “你不要搞得太隆重,把他嚇跑了。”


    留給她找男朋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昂~~~


    噗嗤,董寧忍不住笑出聲,“瞧你緊張的?還沒嫁給他呢,就護上了?”


    穆可可臉紅低頭,神情忸怩,“媽~咪~!”


    董寧看著女兒生動俏皮的一麵,心中頗是感慨。


    “欸。”


    “我的寶貝可可長大了。”


    母女倆收拾一番,開車前往園藝公司。


    董寧觀察了一會兒女兒,發現她對花花草草是真的熱愛,眼裏散發著看美好事物的光芒,終於放下心。


    留下保姆,她離開了。


    穆可可:……


    支走媽咪,還有保姆。


    她帶保姆去見商則言,穆家還不翻天?


    穆可可想了個法子,給保姆找了件事做,打車前往浣花溪。


    “啪——”


    “一群廢物!”


    “這麽簡單的事都辦不好,我要你何用?”


    “滾!”


    穆可可下了車,剛走上台階就聽到瘋批男人大發雷霆。


    一名男子連滾帶爬跑出來,臉上劃了一條長長的血口子,半邊臉鮮血長流,瘮人的很。


    穆可可心髒突突跳。


    她這是,撞槍口來了?


    走進屋內,花瓶、擺件,碎一地。


    肖琦臉上是血,但他不敢處理。戰戰兢兢低著頭,彎著腰,大氣不敢喘,生怕下一個跪著出去的是自己。


    氣氛好壓抑。


    穆可可看到一隻可愛的小兔兔古玩躺在玻璃渣中“哭泣”,彎腰默默撿起。


    “誰準你動它?”


    “放下!”


    這該死的女人,誰準許她碰他的東西?


    穆可可擦拭著裝飾品上的碎渣屑,自動忽視暴躁男人充滿殺氣的話。


    “嗯——?”


    商則言沒想到竟有人不怕死,不懼他的威嚴,陰獰著臉,他如死神般大步走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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