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姐你放心,我會救他的,並且暫時不會把他交給警方。但他必須要跟我說實話,說清楚他的來曆。如果他真是罪大惡極的罪犯,我是絕對不會姑息的。”


    白雪鬆掙紮著,拽著自己的衣袖,盡全力點了點頭。她知道沈周無論如何都有警方的身份,若周遊真的是一個罪犯幹過壞事,她也沒有臉為對方求饒。


    對於周遊的診療是一個長期的過程,而第一次治療時間最長。那兩名醫生不但要為他接骨、縫合傷口、剜掉爛肉、取出彈丸、消腫、包紮,還要為他清除體內的毒素。照著這種傷勢,沒死已經萬幸了。處理完後,醫生給出了一個結論,他這樣的傷勢至少要在床上休養個一年半載的,絕對不能再有劇烈運動,近一個月最好連床都不要下。


    沈周看著拿著紙筆用心記錄醫生囑咐的白雪鬆,表情有些怪異。


    他走到周遊的床邊,坐在那兒看著對方好奇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怎麽把我們會長大人征服的?她可是全校所有男生的女神。”


    周遊臉上依舊帶著那種玩世不恭的笑容,隻不過他的臉色和嘴唇都白得有些嚇人。


    “嗬嗬,她不是任何人的女神,她隻是我的女人。”


    沈周怔了怔,緊接著朝對方豎起大拇指。“牛,你厲害。”


    周遊想笑卻牽動傷口,疼得他呲牙咧嘴。輕輕吐出口氣道:“沈周,無論如何,這次都謝謝你了,你的這個恩情我周遊記在心裏,回頭一定會加倍報答。你放心,我也不會讓你為難,有件事我可以給你交個底,我周遊雖然不敢說自己是好人,但也算殺人無數,可死在我手上的就沒有一個冤枉的,也沒有普通百姓,這點你可以放心。至於我的真實身份,改天再聊。”


    沈周對這個總是帶著笑容的年輕人越來越好奇了,他還有真實身份。莫非周遊也不是他的真名,好家夥,千麵人呀你是?


    “好,我等你,你想說的時候隨時可以找我,這是我的電話號碼,我也為你辦了一張卡。醫生會定期來為你檢查換藥。你就先住在這裏,有需要什麽的隻管開口。但你記住,你答應我的,等身體恢複一些了,一定要把一切都告知我。相信你也知道我有警方的背景,不要想著逃跑,我會找到你的。”


    “嗬嗬嗬,我當然不會逃跑。有人免費伺候,免費看病,免費吃喝,我為什麽要逃?再說了,我的女人就在這裏,我逃去哪兒?而且我已經逃累了,不想再逃了。他們要殺我,就盡管來吧。”


    沈周向外看了一眼。白雪鬆將那兩名醫生送出了大門,正在不住道謝。他壓低聲音問道:“究竟是誰要殺你?”


    周遊眯著眼道:“天守閣,一個隱世門派,古武的傳承者,實際上一群冥頑不靈、目光短淺的老東西。我下山的時候陰了他們一把,沒想到他們這麽小氣,居然想要我的命。從喜馬拉雅山追的長白山,從長白山追到天涯海角,又從天涯海角追到滄海。這次我不再逃了。想要我的命,不是那麽容易的。隻要一次殺不死我,下一次就會更難。直到有一天他們發現,就算他們想盡辦法,窮極一生,都沒法再殺掉我了。”


    “天守閣,古武門派?”


    沈周琢磨著這幾個詞語,感覺自己接觸到了陌生的領域。回去一定要問問局長,七四九局裏一定有相關的資料。


    說到這裏,白雪鬆已經送走了醫生,重新回到房間。看著沈周,又是感謝又是鞠躬,眼淚都差點流出來了。


    “我說學姐你快別這樣謝我了。咱們也算是一起遭過罪的戰友,好歹是朋友,朋友之間,無需這麽多繁文縟節。而且我也對他挺感興趣的。剛剛我已經說了,看病的事,你們就不需要再操心了,那兩位醫生會定期上門為他換藥複查。警察那邊你也不用擔心,不會有人找他麻煩的。學姐,看來這段時間你很辛苦啊,你應該早點找到我的。”


    白雪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的確,當她在學校草叢裏發現奄奄一息的周遊時,早就嚇得三魂不見了七魄。她用雨衣將周遊裹好,借著那晚下雨,把他轉移到了出租房裏。笨手笨腳地給對方治療傷勢,但卻發現,這根本不是她能處理的。


    隻不過,白雪鬆的努力也不是白費。周遊最危險的時刻,她一直陪伴在旁邊,往他的嘴唇裏滴水,給他喂稀飯,每天活動四肢,洗臉洗腳,按摩肌肉,別提有多細致了。


    但周遊的傷勢實在太重。白雪鬆也知道,不能再等。這才下定決心去找沈周幫忙。


    “好了,學姐。你們就安心先住在這裏吧。回頭我會去買一些補品,好好給周遊兄補補身子,對他的傷勢恢複也有幫助。行了,不用送了,我改天再來。”


    從出租屋走出來,沈周立馬打車來到了位於滄海東北角原老鋼廠遺址,現在重新裝修成的七四九局辦公樓。


    如今的七四九局鳥槍換炮。雖然外麵掛著的牌子是研究所,是軍事管製區,閑人莫入。裏麵卻舒適又豪華。局長秦岩的辦公室就有一百多平,整麵的書櫃、長桌、沙發、茶台,應有盡有。當沈周敲門走進去時,發現他的局長正兩腳翹在桌麵上,用帽子蓋著臉打盹兒呢。


    “局長。”


    沈周敲了敲門,秦局長猛地打了個哆嗦,這才坐起。


    “沈周小福星來了,快坐快坐。”


    原本在其他隊員看來總是那麽陰冷、不苟言笑的局長,在麵對沈周時,幾乎將這輩子的笑容都奉獻出來了。他還親自去為沈周倒茶,表現得那叫一個熱情。


    “我們的小福星、小財神有什麽事嗎?”


    沈周被喊得老臉一紅道:“局長,您就叫我的名字吧,這種稱呼怪奇怪的。”


    “好好好,以後就叫你的名字,說吧,什麽事?”


    “我這次是想問問局長,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叫做天守閣的隱士古武門派?似乎是在喜馬拉雅山中。”


    秦局長聽到沈周說出這個名字,表情都認真了一些道:“哦,你是在哪裏聽說的?的確有這個門派,也在我們七四九局建有專門的檔案,隻不過那些人整日都躲在大雪山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你是從哪聽到的?”


    沈周如實相告:“我有一個朋友,被那裏出來的人追殺,僥幸活了下來,是他告訴我的。”


    “什麽?你的朋友被天守閣的人追殺還活了下來?他多大?被幾個人追殺?”


    “他比我大一點,但也不會多,二十一二歲吧,最多幾個人追殺我不清楚,隻聽他說那幾個老東西,想來人數最少在兩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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