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士玉米。”


    顧汐冉拿了一個碟子給他,“剝出來的玉米粒放在碟子裏麵。”


    季江北輕嗯了一聲。


    水龍頭開著,池子裏麵的水濺到顧汐冉的身上。


    季江北放下手裏的玉米,把掛在冰箱旁邊的圍裙拿下來,走到她身後,手穿過她的腰間,給她係上。


    顧汐冉配合的往後撤著身子。


    “謝謝。”


    季江北的手一頓。


    繼而給她整理了一下衣擺,“別這麽客氣。”


    顧汐冉習慣了。


    廚房裏響著嘩嘩的水聲。


    顧汐冉將貝貝南瓜和紅薯洗幹淨切開放在蒸鍋裏,剝好的玉米粒也洗幹淨放上兩塊芝士片,一起在蒸鍋裏蒸。


    “我們晚上吃點粗糧,我沒蒸米飯。”顧汐冉麻利的洗菜,切菜。


    季江北站在一旁看著她。


    食材在她的手裏滑過,她精準的控製著火候,她與食材之間似乎進行著某種神秘的交流,不一會兒一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就出鍋了。


    她炒了四個菜,蓮藕,西藍花,紅燒魚,紅燒排骨。


    排骨要燒的久一點,等到排骨出鍋,蒸鍋裏的粗糧也都熟了。


    季江北幫忙端到桌子上。


    蘇教授背著手,看著兩人配合完成的飯菜,眼角的皺紋似乎都含著笑。


    他點了點頭,“看起來不錯。”


    顧汐冉將蒸熟的南瓜和紅薯端上桌,“蘇教授,我沒蒸飯。”


    蘇教授郎朗地笑,“飯天天吃,我正想改改胃口。”


    季江北給蘇教授拉開椅子。


    顧汐冉洗了手過來。


    季江北伸手幫她把圍裙解掉。


    全程蘇教授都一臉姨媽笑的看著他們兩個。


    吃完飯顧汐冉洗碗。


    季江北幫忙擦桌子,丟垃圾。


    蘇教授送他們兩個出門。


    回去的路上季江北開的車子。


    顧汐冉坐在副駕駛。


    車廂裏很安靜。


    季江北主動找話題。


    “網上流行一句話,正義也許會遲到,但是不會缺席,你覺得遲到的正義到底算不算正義,比如813案件,那個罪犯是過了35年才被抓到,這個問題你怎麽看?”


    813案件是指某市,八月十三日的一起惡性強j殺人案。


    顧汐冉在網上搜過這個案子的細節看過。


    很殘忍。


    因為案發的年代條件有限,一直沒找到凶手。


    時隔35年後,才將罪犯抓獲。


    顧汐冉想了想,“我覺得正義就是一個完美的圓圈,但是我們不可能畫出完美的圓,這個圓它隻存在理念上。”


    季江北的看法和她一致,“人隻能無限接近正義,不能完美與正義重合。”


    其實這個話題涉及的麵比較廣。


    如果要是深入討論,可能幾天幾夜也說不完。


    首先這個世界是否存在正義,如果有正義,那我們應該如何去追求正義?


    如果沒有正義,法律人所學的東西就沒有了任何意義。


    樸素的情感也告訴我們,當我們認為一個事情不正義的時候,那一定有與此相對應的正義這個概念。


    否則說一個事情不正義,是毫無意義的。


    所以說,這個世界一定是有正義的。


    因為正義是法律存在的前提。


    一個有瑕疵的正義,不代表不是正義。


    兩人說著說著時間就過去了,車子在地下車庫停著。


    車子熄火。


    但是兩人都沒下車。


    都想找話題,但是一時間又都找不到合適的話題。


    “那個,我先回去了?”顧汐冉先開口。


    季江北輕嗯了一聲,“好。”


    顧汐冉推開車門下車。


    她走了兩步,又想起什麽折回身。


    看到她回來,季江北降下車窗。


    顧汐冉,“季律,您晚上別忘了吃藥。”


    季江北深深地看著她,“嗯。”


    “那我走了。”


    她轉身邁步。


    走出車庫她往自己住的那棟樓走去。


    乘電梯到樓上。


    一出電梯就看到蘇微微蹲在她的門口。


    顧汐冉滿頭的問號。


    “你不是回家和你爸媽商量,讓他們給你生弟弟妹妹了嗎?怎麽有空蹲在我家門口?”


    蘇微微有氣無力,“先開門。”


    顧汐冉先把門打開。


    “你和季江北好了?”蘇微微開門見山。


    顧汐冉關門的動作一頓,“你從哪裏看出我們兩個好了?”


    蘇微微歪倒在沙發裏,“戀愛人的身上,都有一股子酸臭味。”


    顧汐冉,“……”


    她也沒否認。


    “幫我一個忙。”蘇微微說明來意,“我沒能說服我父母,他們逼我明天去相親,但是我有個重要的客戶要接待,你幫我把這個相親搞砸。”


    顧汐冉直接拒絕,“自己去。”


    蘇微微托著下巴,“這麽無情?”


    顧汐冉脫了外套,“我要洗澡,睡覺,你要留下來嗎?”


    蘇微微撩了一下卷發,“我又不是男人。”


    顧汐冉斜了她一眼,什麽也沒說,直接去了浴室。


    蘇微微躺在沙發裏,苦思冥想,也沒想到好的解決辦法。


    她要是爽約,電話能立刻打到她爹娘哪裏告狀。


    她頭疼的很。


    顧汐冉洗完澡,穿著睡衣躺到床上。


    蘇微微湊上來躺到她身邊,“和季江北到哪一步了?睡過沒?”


    顧汐冉,“……”


    她側頭,“你腦子裏就那麽點事兒?”


    “不然呢?”蘇微微滿不在乎,“說來聽聽,到底有沒有?”


    “沒有。”顧汐冉側了個身,“我困了。”


    “你不幫我,我該怎麽辦呢?”蘇微微唉聲歎氣的,在顧汐冉耳邊嘰嘰喳喳說個沒完,吵的顧汐冉無法入睡。


    顧汐冉,“把地址時間留下,然後閉嘴。”


    蘇微微一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


    “謝謝親愛的。”她抱著顧汐冉在她頭發上親了一口,“我不打擾你睡覺了,地址我發你手機上。”


    目的達到蘇微微麻溜的滾蛋。


    沒有人吵自己,顧汐冉才能睡覺。


    ……


    第二天顧汐冉按照蘇微微發來的地址,去幫她打發相親對象。


    來到地方,相親對象已經在了。


    顧汐冉遲疑了一下,她又問了一下蘇微微地址。


    蘇微微很肯定的又說了一遍。


    顧汐冉看窗口位置的男人,衣著很有品味,蘇微微的父母為自己唯一的女兒挑的相親對象,肯定不是什麽亂七八糟的男人,可惜,蘇微微不能理解父母的一片苦心。


    她深吸一口氣走過去。


    男人先看到的她。


    他禮貌站起身,“蘇微微?”


    顧汐冉隻是笑了一下,“…是。”


    “請坐。”


    男人紳士的過來拉開椅子。


    顧汐冉說,“謝謝。”


    “不客氣,聽說你是學法的,我也很喜歡法學。”男人做回位置上。


    顧汐冉說,“我現在從事金融工作。”


    男人表示知道,“聽說了。”


    顧汐冉端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看來對蘇微微的情況挺了解的。


    男人問,“想要吃點什麽?”


    顧汐冉,“哦,我不餓。”


    男人,“那行,我們晚一點再吃飯,我們可以先聊聊,你對我有什麽想要了解的,都可以直接問我,對了,你對自己的另一半,會有掌控欲嗎?”


    顧汐冉,“比如?”


    “不讓男朋友出門這類的。”


    顧汐冉,“這屬於限製他人的人身自由,違反憲法第三十七條,這屬於犯罪。”


    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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