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小姨,我明天再過來,今天我們還是回去吧,有車也不麻煩。”


    顧汐冉趕忙地拒絕了。


    她一個人還好說,住一夜也就住一夜了,但是,還有季江北呢。


    一方麵她怕季江北住不習慣,另一方麵也不像給他們添麻煩,留下過夜,他們還得準備晚飯,準備房間,太麻煩人了。


    “都這麽晚了,你們還沒吃飯,那回家吃了飯再走。”韓春荷又說。


    顧汐冉,“我們回去的路上隨便吃一點就行了,你就不用麻煩了,家裏發生了那麽多的事情,你還是先回去做點吃的給青青送過去,流產很傷女人的元氣。”


    想到劉青青流產韓春荷歎了一口氣。


    “我想著,我就快能抱上孫子了,結果……真的倒了黴了。”


    韓春荷憤憤的。


    顧汐冉沒說話,攤上這樣的事情確實很倒黴。


    明明他們什麽也沒做,就是開飯店做生意的,誰能想到店裏會發生命案,死者家屬還這樣的蠻不講理。


    車子開到韓春荷家門口。


    韓春荷下車。


    顧汐冉降下車窗,“小姨,我就不下去了,時間很晚了,我們先回去了,我明天再過來。”


    韓春荷點點頭,“好。”


    “謝謝冉冉男朋友啊。”韓春荷朝著季江北擺手。


    ‘冉冉男朋友’這五個字讓季江北很受用。


    他笑著說,“小姨再見。”


    “再見,再見。”韓春荷揮著手,“路上開車慢一些。”


    季江北說好,車子往回開。


    顧汐冉看了一眼時間。


    “你該很餓了吧?找個地方吃點東西,我請你謝謝你今天幫忙。”


    季江北問,“你想吃什麽?我帶你去。”


    顧汐冉靠著車窗,搖搖頭,“我不怎麽餓。”


    “那我們先回去。”季江北說。


    “可是,你還沒吃飯……”


    “我現在也不怎麽餓。”季江北看她臉色很疲憊的樣子,“你睡一會兒。”


    顧汐冉輕嗯了一聲。


    她閉上眼睛,但是睡不著,過了一會兒她張開眼睛,望著車窗外一幕幕快速劃過的風景。


    “季律,您喜歡孩子嗎?”她忽然問。


    季江北轉頭看她。


    “喜歡。”


    顧汐冉說,“我也喜歡。”


    她慵懶的靠著,“季律,您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都喜歡。”季江北回。


    顧汐冉的視線再度回到車窗外,一簇一簇的霓虹,從她的臉上掠過。


    季江北瞧著她,喉間溢出低沉,“你呢?”


    “隻要是我的孩子,我都會喜歡。”她笑了一下,“我喜歡小孩。”


    季江北看著她的眼神逐漸深邃。


    這一刻,在心裏,大概都想好他們的孩子叫什麽名字了。


    顧汐冉有些乏了,季江北收回視線專心開車。


    車廂裏很安靜,兩人都沒在說話。


    顧汐冉的眼睛有些澀。


    她閉上了眼睛。


    不知不覺睡著了。


    車子快開到小區時,季江北發現她睡著,到了小區之後車子停好,他下車走到副駕駛這邊,打開車門,彎身把顧汐冉從車上抱下來。


    他不知道顧汐冉住所的密碼,隻好把她帶回家。


    回到住處,把她放在床上睡。


    顧汐冉感覺到有人動自己,眉頭輕皺了一下,翻了個身,繼續睡。


    季江北給她蓋好被子,見她並沒有醒來的痕跡,解掉衣服的扣子,去了浴室。


    洗完澡他走出來,去看了一眼顧汐冉,她還在睡,他輕輕地將臥室的門關上,到客廳裏的沙發裏躺著。


    他翻來覆去好久睡不著。


    大概下半夜才入眠。


    早上他是被門鈴給吵醒的。


    他起身去開門。


    看到門口站著的人,季江北擰了擰眉,“您怎麽來了?”


    季母笑,“我不能來啊?我來當然是來看我兒子的啊。”


    自從季江北說自己有那女朋友了,她就把這個事情掛在了心上。


    “你說你有女朋友了,我一開始還覺得你是在騙我,但是想到你在國內滯留的時間,我尋思,你,大概是沒說謊,從前,你什麽時候在國內呆這麽久了?”


    季江北說,“你過來,怎麽不和我說一聲?”


    季母拎著食盒走進屋裏。


    “我說了,你會讓我來?”季母瞧著兒子。


    他是什麽脾氣,她這個做母親的還不清楚?


    季江北撓了一下額角。


    確實,要是她提前通知了他肯定是不讓她過來的。


    季江北整理好睡袍,“您這算是來突擊檢查嗎?”


    季母把帶來的食盒放在桌子上,將裏麵的吃食拿出來,“我讓馮媽專門給你做的,你許久不在家裏吃飯了,應該很久沒吃到馮媽做的水餃了吧?”


    季江北走到桌子前坐下來。


    季母笑看他,“是想有這想法,我尋思我怕忽然過來,能不能看到我未來兒媳婦兒,可是你這屋裏頭……”


    她四處瞅了一眼,“一點女人的痕跡都沒有。”


    季江北說,“你沒看對地方。”


    “那我應該看哪裏?”季母笑著問,“難道是……”


    她轉頭看向臥室的房門,“你臥房有人?”


    “嗯。”


    季江北毫不避諱。


    “真的假的?”季母拿不準兒子這話是真是假。


    季江北夾了一顆餃子放進嘴裏,“不信,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季母拉開椅子坐下。


    “你房間要是有人,你準不讓我看,你讓我看,準沒人。”


    她歎口氣,“我這一趟算是白來了。”


    “江北啊,你年紀不小了,有了,就快點把人領回去給我們看看,該結婚的結婚,我和你爸也好抱孫子,你知道的,我們家真的有家產要繼承,而且你又是獨子,結婚生子,很有必要,也是責任,你不能不放在心上。而且我們對未來兒媳婦兒沒要求,隻要你喜歡。”


    她對未來兒媳婦兒充滿了期待。


    季江北放下筷子,“再說。”


    “怎麽能再說呢?”季母擺了一下手,“算了,權當我沒說。”


    她兒子的性子她了解。


    她自己查便是了。


    季江北之前大多數時間在國外,回來的極少,這次在國內過了這麽久,又一直在律所,那個女孩應該是律所裏的。


    “是不是打擾你睡覺了?”季母問。


    季江北靠著椅子,“本來也要起床了。”


    季母說,“你吃完,我好收拾把飯盒帶走。”


    “就留在這裏吧。”


    季江北尋思顧汐冉醒來會餓。


    昨晚上她沒吃飯。


    “我等會兒要去上班了,您打算一直留在這裏嗎?”季江北下逐客令。


    季母隻好站起身,“行吧,那我今天就先走了。”


    季江北點頭,他起身送母親。


    季母交代,“你呀,你經常回家,最近言言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麽,也不怎麽回家,你有空管管她。”


    季江北的眼神微暗,輕嗯了一聲。


    哢嚓……


    臥室的門忽然打開。


    聽到這響動,季母回頭看向臥房門口,便看到從臥房出來的顧汐冉。


    顧汐冉瞧見季江北,以及他身邊的婦人,直接愣住了。


    她下意識的攏了一下衣服,生怕有什麽不得體的地方,“季,季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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