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步?”蔣震疑惑。


    “哼……”徐老冷哼一聲:“如果你一開始按照我給你說的那些辦法來做的話,現在哪兒會出現這種問題?你就是被秦老那套東西給洗腦了!當官那是那麽簡單的事情?


    “什麽一身正氣兩袖清風啊?你要真那麽做不就跟個剛畢業的大學生沒什麽兩樣了嗎?現在的大學生都沒你那麽容易被洗腦!說句不好聽的,你現在表現得就跟個官場愣頭青一樣!”


    蔣震心裏很清楚徐老的腹黑,但是,自己現在是聽命於秦老了啊。


    總不能跟秦老的想法背道而馳吧?


    “怎麽不說話了?生氣了?還是說不敢得罪老秦啊?”徐老問。


    “您跟秦老的做事風格迥異,我現在都不知道該聽誰的了。”蔣震有些無奈地走到辦公桌前坐下。


    “當然是聽你自己的了!”徐老說:“蔣震啊!你這個人很聰明的,但是,唯一一點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不分!上次你來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這一點,可是你偏不聽!確實,一般人在開始的時候,都容易走火入魔,尤其那些見了錢就拔不動腿的官員們,一入官場滿腦子都是怎麽掙錢啊!那樣的人能成神?”


    “這個道理我懂。”蔣震說。


    無論是自身的欲望,還是社會的現實;


    不管是達官貴人,還是黎民百姓……


    他們都知道錢的重要性。


    生活中的財富失衡與不公,能輕而易舉擊潰一個人的心理防線。


    而官員們手握權力,麵對的誘惑更不是普通老百姓能經曆到的。


    麵對誘惑,你可以拒絕一次、兩次、十幾次!


    但是,極少有人能對所愛之物無數次地拒絕,而一旦有了第一次的接受,便會陷入利益的牢籠,成為利益的囚犯。


    神,自然是難以成就;


    可魔,也不是誰都能成就的。


    首先你得有權力,才能有資格去做那個官魔啊。


    “其實啊……”徐老的聲音忽然低落了幾分,“……其實我也是幹過糊塗事兒的人!別看我總說什麽同體,但是,本質上我是魔大於神……而秦老呢,你也別覺得秦老是個一身正氣的人,他要真成成神了,他能進去?不還是沒有控製好自己的欲望嗎?”


    “……”蔣震聽後,默然不語。


    徐老繼續道:“人無完人呀阿震……老秦現在不過是想要把自己的遺憾在你身上完美起來。但是,時代變了,老秦也老了,你可以利用老秦,但不能盲目信從他呀。包括我,我給你說的,你也隻能聽七分!


    “言歸正傳,這‘亂政無善人’啊……你們雲亭縣當前的政治這麽亂?還有善人嗎?你要知道‘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你現在就是奔著‘殺他們父母’去的,他們能不跟你拚命?


    “這事兒你不能又當又立!要麽軟下來同流合汙,讓他們為所欲為!然後伺機窩裏反搞掉他們!要麽就得硬得讓他們退避三舍!你要是不惡毒,那你就是未來那個等著挨宰、等著被架空的傻子!”


    蔣震聽後,原本壓抑的心,更壓抑了!


    於是,趕忙問:“徐老,您批評得也差不多了,您快告訴我哪三步吧!”


    “很簡單!”徐老冷聲道:“第一步,做局造亂!第二步,以上製下!第三,收網正名!”


    “能不能說得詳細點?”蔣震問。


    “我說得夠詳細了……你小子也別總想著我給你說明明白白,我也說不明白!因為雲亭縣具體的情況最明白的人是你蔣震,不是我老徐!而且,我這三步已經給你說得明明白白了,這麽明白你要還不會做的話,那隻能證明你沒有學會老子那套東西,也不適合繼續當官。”


    “您這……”


    “——行了,好好想想吧!很多東西我之前都教過你,用不用那就是你自個兒的事了。同時,我安排你的事情你也不要忘了……鑒於你現在這情況,我把時間給你放寬到三個星期,三周之後如果你沒有搞到付國安的dan樣品,我照樣辦你!”


    徐老說著,當即掛斷了電話。


    ——


    蔣震放下電話,摸過桌上的煙,點了一根。


    吐出一口煙,煙氣在辦公室飄蕩起來的時候,外麵原本晴朗的天忽然覆上了烏雲……


    蔣震從座位上站起來,一步步走到窗前,


    拉開窗,看著破敗的雲亭縣城,眉頭緊鎖著雲亭的未來……


    雨點打在冷窗上,南雲的冬天沒有雪。


    想到徐老說的“三步”,蔣震便覺得雲亭縣無雪卻有血。


    這下是要血雨腥風了啊。


    不等了。


    他覺得忍無可忍也無需再忍了。


    人,有時候就得冒險……


    既然如此,那就開始第一步吧——做局造亂!


    蔣震了解徐老的脾氣更了解徐老的手段和方式。


    自己雖然沒有按照徐老的方式方法來從政,但是,平日裏卻會將這些事情以徐老的從政方式來思考。


    所以,當徐老提出“做局造亂”的時候,蔣震腦海裏便快速形成了一套方案。


    隻是…這些招都很毒啊……


    可是,除此之外你還有別的辦法嗎?


    沒有了啊……麵對魏成剛等人結成的利益團體,你再不下狠手,他們就會下狠手。


    秦老對於雲亭縣雖有了解,卻並非清清楚楚。


    他根本不知道這幫人在雲亭黑成了何種地步。


    所以,無毒不丈夫……


    拿起電話就給肖波打過了電話去。


    “走,陪我去趟四圖市……什麽事兒路上再跟你說。”


    ——


    去四圖市的車程大約兩個小時。


    肖波過來接上蔣震後,看蔣震那麽輕鬆,便以為蔣震把開礦手續的事兒給解決了。


    “都辦好了?”肖波問。


    “這事兒比我們想象得複雜很多啊……”蔣震“笑”著說:“巨野集團知道你要來搶他們的飯碗,哪兒會那麽簡單地拱手相讓。上次魏成剛虛晃一槍說要給你過,可是這次卻挑明了說這邊的礦產一斤一兩都不會讓你們雲頂集團碰,全要交給巨野集團來開發。”


    “我操他媽的……”肖波眼神瞬間就凶狠起來,“破雞把兒巨野能有那能力開采嗎?”


    “能力不就是資質嗎?有了礦就有了錢,有了錢還愁那資質上不去?”蔣震繼續激怒肖波說:“你經商這麽多年,麵對這樣的情況,你不知道該怎麽做嗎?”


    肖波聽後,眼神忽然就變了,從開始放鬆慢慢變的陰冷,輕聲道:“我一開始為什麽讓我那些人去黑市買土槍?就是等著這一天,但是,你不讓我動我也不敢動啊。”


    “我現在——”


    “——你現在讓我動,我也不敢動啦!”


    肖波直接打斷蔣震的話,說:


    “雲亭縣就這麽大,我手底下雲亭縣本地人也不少。我不是沒聽說過縱火案和自殺案的事兒,老百姓都知道什麽事兒,我能不知道什麽事兒嗎?


    “這擺明了是王子濤聽魏成剛的,不聽你的啊!如果這會兒我去搞巨野的人,那不就是砍魏成剛他們的搖錢樹嗎?他們能不對付我?公安那邊不聽你的,到時候第一個被抓的就是我!就現在這形勢看,到時候你都未必能把我救出來呢!所以,我現在怎麽敢去動手!?”


    “你覺得我是那麽愚蠢的人嗎?”蔣震冷目皺眉問。


    “那你什麽意思?”肖波迎上蔣震那神秘兮兮的目光,忽然覺得蔣震不僅是比以前強硬了,還比之前更讓人摸不著頭腦了。


    “我安排什麽你就做什麽……”蔣震說著,轉頭看向前方的道路:“隻要你聽我的,三周之內你會得到景行鎮的開發資格。如果你,不聽我的安排,那咱們現在直接掉頭回去,我也不用去找伍書記了。嗬,我這跑前跑後地幫你掙錢,你反倒是還懷疑起我來了……”


    “我聽你的!”肖波拍著大腿說:“我現在都投了這麽多錢,走也走不了了啊!”


    “那就讓你的人準備一下吧……”蔣震冷聲說:“今晚就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搞他們是沒問題啊!我之前也搞過這種事情,但是,搞完之後我的人肯定都會被王子濤他們弄進去啊!”肖波皺眉說。


    蔣震聽後,滿臉不悅地說:“給他們點顏色瞧瞧,又不是讓你跟他們決戰,你打牌也不能上來就王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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