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著幹什麽?”蔣震看冷西峰有點兒發愣時,輕聲催促道。


    冷西峰剛才是要走的,沒想到蔣震會來啊!


    “好。”冷西峰應聲後,沒喊服務員,親自去水櫃前,打開櫃門,拿出一套餐具來擺上。


    劉天慶沒有起身,冷冷地坐在那兒,毫不客氣地直視著蔣震。


    蔣震迎上劉天慶那極不友好的目光,見餐具擺好之後,笑著坐下說:“劉大廳長來四圖也不跟小弟說一聲,嗬,有失遠迎啊!冷西峰,給我倒杯酒,我給劉大廳長賠個不是!哈哈!”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而且,官場上向來是笑裏藏刀,不管心裏多氣憤,但是,麵子上總得過得去才行。


    可是,劉天慶對於蔣震的所作所為實在是痛恨至極……


    聽伍成陽說,這家夥竟然想要通過張萬森來揭他們的老底,這他媽的誰能忍?


    而且,今晚劉天慶的目的就是要給張萬森一種盡力維護和幫助他的假象,這會兒越是強硬地維護張萬森,那張萬森就越是感激!後麵上套之後,今晚做掉他的時候,他就不會提防,就更為便利一些。


    所以,現在沒必要跟蔣震來官場上的那一套東西,隻需要極力地維護張萬森就好!


    “你這麽牛的公安局長我還是第一次見呢。”劉天慶冷目盯著蔣震說。


    旁邊的冷西峰正在倒酒,聽到劉天慶這麽說話的時候,給蔣震倒滿酒後,直起身子冷盯著劉天慶說:“劉廳長,會說話咱們就好好說,不會說話的話就滾。頤氣指使的樣兒,給誰看呢?”


    “冷西峰……”蔣震轉頭盯著冷西峰說:“這有你說話的地方嗎?”


    冷西峰跟蔣震這麽熟,自然知道蔣震是在故意這麽說他,當即點頭後,退到了蔣震身後站著,飯桌也不敢坐了。


    蔣震冷目慢慢轉回來,笑著對劉天慶說:“這兄弟有點兒不懂規矩,劉廳長別見怪啊。”


    “聽說你三十萬想要盛世皇冠百分之六十的股權?”劉天慶冷目說:“這麽明目張膽地官商勾結,你真是夠大膽的。”


    “瞧您說的。”蔣震微笑著端起酒杯說:“劉廳長,我是充分考慮了張總的情況才那麽說的。當前的盛世皇冠已經是破敗不堪,重新裝修的價格足以買下一個新店,我出那三十萬就是意思意思。如果盛世皇冠重新裝修好的話,我絕對不會出這個價格的。”


    “那店不是你砸的嗎?你他媽的的在我麵前裝什麽裝!?”劉天慶突然爆火指著蔣震鼻子說:“老子在四圖市幹公安局長的時候,你他媽的毛都沒長齊呢!這麽年輕就這麽大膽行事,你以後遲早是要被逮進去的!我他媽的現在不僅是在幫張萬森,我還是在幫你!你正路不走,走邪路!以後遲早是要付出代價的!你知不知道!?”


    蔣震看著劉天慶那惱火的樣子,心中的懷疑愈發重了……


    都是官場上的老油子,都是官場老手,誰還沒點兒官場人打交道的規矩了?


    但是,麵前這個劉天慶完全是一副高高在上開大會的樣子。


    更為重要的是,他說的這些壓人的話,指向性實在是太過明確……


    有這麽維護一個黑社會的嗎?這太值得懷疑了啊?


    “嗬……劉廳長說得是啊!”蔣震沒有反駁,繼續保持微笑說:“不過,那店真不是我砸的,我們派出所會議室的監控可都留著呢。當時張萬森可是自己親口承認說,是因為裝修才搞成那樣的。你今天過來,這麽不問青紅皂白就說是我蔣震指使人去砸的,有點兒…嗬,有點兒不太合適吧?”


    “放屁!!”劉天慶哪兒還有跟蔣震喝酒的心思,都他媽的撕破臉了,這個蔣震還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誰見了不生氣!?


    “劉天慶你他媽的說話放幹淨點兒!!”冷西峰看不過眼地指著劉天慶的臉說:“老子可不管你是什麽廳長副廳長的,你他媽的嘴巴要是再不放幹淨點,老子他媽的弄死你信不信?!”


    蔣震這次沒有再攔著冷西峰,就跟沒聽見冷西峰說話似的,衝著張萬森笑眯眯地說:“張總,你自己說吧……盛世皇冠是我蔣震指使人去砸的?還是你因為裝修自己砸的啊?”


    “萬森!實話實說!”劉天慶厲聲道:“再不濟,你兄弟我也是公安廳的常務副廳長!我還真不信這地級市的公安局長能這麽猖狂!實話實說!”


    張萬森真沒想到劉天慶會如此給力啊!


    這廳長都這麽給力了,自己在這關鍵時刻能掉了鏈子!?


    當即站起來,故作難為地說:“你們二位都是我張萬森惹不起的領導,但是,蔣市長啊……咱劉天慶廳長現在可是正廳級領導,我怎麽能當著劉廳長的麵兒說假話呢?之前是我的弟兄們沒長眼把您給打了,但是,那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做的錯事啊!您不能得理不饒人把我們店給砸了呀!那天我是為了維護您的形象,所以才說是我們店裝修的呀!再者說了,我那天都被您給逼著跪下了呀,您這氣兒應該也消了吧?唉……我張萬森什麽時候受過這麽大的屈辱?我沒讓您賠償損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呀…可是,您卻還要三十萬買我夜店百分之六十的股份,這,這實在是有些過分了吧?”


    “嗡嗡嗡……”


    蔣震的手機,那刻忽然響起。


    看到是付小青的電話,他當即溫柔接起電話,“喂,親愛的。”


    “吃飯了嗎?”付小青問。


    “正在吃呢。”


    “喝酒呢?”付小青有些不悅地問。


    “嗯,剛倒上還沒開始喝。怎麽了?”蔣震問。


    “應酬的事情我不管你,但是,喝酒一定要注意別喝多。”付小青囑咐說。


    “知道了。”蔣震微笑說:“還有其他事嗎?沒事兒的話,我先掛了,待會兒給你回過去。”


    “是說話不方便嗎?”


    “方便。”蔣震盯了一眼劉天慶說。


    “今天我去商場買東西的時候,剛出門口就碰到了耿思瑤……耿思瑤跟我說了些話,讓我…讓我挺不舒服的。”付小青很是鬱悶地說。


    蔣震聽到耿思瑤三個字的時候,也不知為何,心裏就跟起毛了似的,總覺得不得勁。


    他心裏知道自己虧欠耿思瑤很多,可是,感情的世界就是這樣。


    沒有誰能真正做到圓滿,總是免不了受傷的人。


    “她說什麽了?”蔣震站起來,走到門口處低聲問。


    “她訂婚了……”付小青說:“她,怎麽說呢?她的精神狀況很不好,瘦了很多,見到我時她剛從商場旁邊那個婚紗攝影店出來。說是去選婚紗了。然後,跟我說話的時候,我能感覺到她變化很大很大,我…我也不知道怎麽跟你解釋她那種變化…想到她現在的樣子,我這心裏就……唉。”


    聽到付小青那麽難受的聲音,蔣震心裏倒是對耿思瑤的現狀非常好奇,他知道耿東烈的關係網有多大,如果說想要做什麽大買賣,耿東烈想跑出漢東省去做買賣還真是有點兒捉襟見肘。畢竟關係網大多都在漢東。


    但是,如果說嫁女兒的話!那真是什麽樣的老公都能找得到啊!


    尤其是前段時間聽到耿思瑤跑去京城找老公的時候,蔣震便感覺耿思瑤是充滿了報複心理啊!


    “她說什麽了?”蔣震低聲問。


    “她說讓咱倆等著……還說她一輩子都不可能原諒咱來對她的欺騙,絕不會讓咱倆好過……我一開始的時候,也沒有當回事兒,我總覺得她還小,覺得這種恨會隨著時間慢慢消退。可是,她後麵直接問我說,說“你知道我老公是誰嗎?”,我聽到他老公的身份之後,我就…我就擔心起你來了。”


    “她…她找了誰?”蔣震說著,直接拉開門走了出去。


    “她說你不認識他老公,但是,絕對認識他老公的父親……叫,叫馮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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