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邊泛起了魚肚白。


    鄭衛國眼下的烏青透著疲憊感,被董國防揍過的青紫還沒下去。


    董念念連忙跑過去,急切地問道,“爹,誰打你了!”


    鄭衛國盯著她關心的眼神,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起這麽早幹什麽?”


    董念念習慣了說謊,張嘴就來,“我出去跑步,啊~”


    話落,董念念的胳膊被鄭衛國大力抓住。


    董念念被鄭衛國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壞了,“爹,你幹嘛?”


    鄭衛國一步步逼近她,“難道不是因為幹了壞事睡不著,要去找你大伯?”


    聞言,董念念臉色瞬間煞白,有種做錯事被人抓包的緊張感,特別是在鄭衛國的眼神威壓下,董念念不敢大喘氣,身子下意識靠在牆角邊,手抓住梳妝台的一角,顫巍巍地喊了句,“爹,我沒有。”


    “我最近很乖,沒有做壞事,我真的隻是想出去晨跑鍛煉身體。”


    “是嗎?”鄭衛國勾了勾唇,聲音卻愈發得冷,“前天去土管局幹什麽?”


    董念念瞳孔驟然一縮,眼神閃躲,不敢看鄭衛國。


    鄭衛國陡然抬高了聲音,“說話!”


    董念念嚇得一個激靈,眼淚不爭氣的掉下來,“爹,我就是有件事要找大伯說一下。”


    “什麽事不能跟我說,卻要找我大哥?”


    鄭衛國步步緊逼,董念念腦子一團亂麻,她不明白鄭衛國的態度為何轉變這麽快。


    難道?


    不,不可能的?


    陸瑤絕對不是鄭衛國的閨女,鄭衛國也絕不會發現的。


    鄭衛國再次質問,“怎麽不說了,你找他,是說高考試卷,還是問,陸瑤的珊瑚手串是真是假?”


    轟的一聲,董念念的腦子炸開了。


    董念念臉色煞白,身子抖得跟篩子一樣,隻能靠著牆壁才堪堪站穩,“爹,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怎麽了這是?”


    家裏人聽到動靜過來了。


    看父女倆劍拔弩張的樣子,於萍以為前天發生的事情被鄭衛國知道了,連忙上前勸道,“老三,有話好好說,念念還是個孩子,她做的不對,你好好教她就是了,別嚇著孩子。”


    鄭衛國慢慢轉過身,扭頭對上鄭保國的目光。


    “大哥弄到一模一樣的手串和吊墜,怕是廢了不少心思吧?”


    砰的一聲。


    董念念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除了鄭保國夫妻倆,眾人不明白董念念為何反應這麽大。


    於萍連忙上去扶她,鄭衛國嗬斥,“讓她跪著!”


    於萍剛伸出去的手立刻收了回來。


    相比較董念念的六神無主,鄭保國倒是平靜很多。


    “老三,你一大早的把大家都吵醒,現在又開始說一些我們聽不懂的話,不會是還沒睡醒吧?”


    鄭建黨留意到了鄭衛國嘴角的傷口,皺緊了眉頭,“老三,你跟人打架了?!”


    這時,大家也都看到了鄭衛國嘴角的淤青。


    鄭佳佳跑過來,“三叔,誰打的你!”


    鄭衛國讓鄭佳佳站一邊去,再次看向鄭保國,“大哥聽不懂我的話沒關係,總有一天,你會聽得懂。”


    之前種種,他都可以睜隻眼閉隻眼,可這次,他不僅給他安排一個假的過來,在知道陸瑤是他親閨女之後立刻對其下殺手。


    鄭保國這次,觸犯了他的逆鱗。


    他絕不會輕描淡寫地放過他。


    鄭保國依舊麵不改色,“老三,孩子有錯,你教她就是了,念念可是你唯一的孩子,可別懲罰的太狠了。”


    鄭衛國不禁哂笑,“是我的孩子,我自然要教育她,愛護她,可若是個假的,就該從哪裏來,回哪裏去。”


    聞言,眾人紛紛看向鄭衛國。


    鄭建黨看向神色慌亂的董念念,再看看鄭衛國,“老三,你的意思是?”


    “董念念不是我和華妮的孩子。”


    一語驚起千層浪。


    鄭建黨和於萍對視一眼,再想想鄭衛國的話,紛紛看向了鄭保國。


    “老三,念念可是你親自帶回來的,後來她還替你挨了一槍,難道你都忘了嗎?在我的認知裏,你可不是沒良心的人。”


    “她為什麽替我擋槍,大哥心裏不清楚嗎?”


    兩人你來我往,誰都不讓誰,家裏都是人精,很快明白了鄭衛國的意思。


    鄭建黨用可怕的眼神看著鄭保國。


    他是怎麽下得去手的?


    “老三,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她替你擋槍,當然是因為,你是她父親,她不想讓你死啊。”


    聞言,董念念立刻回過神來,上前抱住鄭衛國的腿,“爹,你不要我了嗎,你忘了你怎麽對我姥爺保證的嗎?為了留在你身邊,我得罪了姥爺和舅舅,你怎麽能懷疑我呢?”


    鄭衛國一腳踢開了她,看向她的眼神充滿了厭惡。


    “需要我把你姥爺一家人喊過來對峙嗎?”


    “你的手串和玉墜從哪裏來的,你心裏不清楚嗎?”


    董念念心一涼,跌坐在地上。


    這時,警衛員過來匯報,“首長,張隊和教育局的趙局長來了。”


    鄭衛國俯視著董念念,對警衛員說道,“帶董念念下去。”


    警衛員愣了下,但他沒有遲疑,扶著雙腿發軟的董念念下樓。


    鄭衛國他們在後麵跟著。


    下樓後,趙文縢和他們一一打了招呼。


    鄭建黨:“趙局長和張隊一大早過來,是有什麽事兒嗎?”


    張隊:“是這樣的,我們接到趙局長報案,說是董念念同誌,涉嫌暗中操作調換高考試卷,我們要把她帶走調查,希望你們能夠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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