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走段榮他們,陸瑤去了玥奶奶家。


    長時間沒住了,屋內落了好多灰,顧福蘭正在打掃屋子。


    陸瑤過去幫忙,玥奶奶坐在旁邊等著。


    陸瑤看了看蜘蛛網,單手叉腰說道,“早知道打掃好再接您回來了,玥奶奶,要不您在外麵等吧。”


    又髒又亂,打掃的時候玥奶奶難免會碰到灰。


    玥奶奶拿著小錘自在地敲著肩膀,“我早就想回來了,人都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陸瑤被逗笑了,“那我們倆快一點。”


    不一會兒,誌偉和豔豔也過來幫忙了,陸瑤在玥奶奶旁邊收拾出一間屋子,以後顧福蘭就住在這,晚上留意玥奶奶的情況。


    收拾好一切,陸瑤才回去。


    京城大學正月十六才開學,但是初九陸瑤就去學校跟著明福民研究課題了。


    就這樣,遍地是黃金的八十年代到來了。


    二月一段時間,段明華突然不回家了,陸瑤和段明傑覺得不對勁兒,但是誰也沒有問。


    如果能說,大哥肯定會告訴他們的。


    好在半個月後大哥回來了,隻是看著心情不怎麽好,段明傑問了幾次,他也沒說。


    陽春三月的一天,陸瑤上完課回家,發現門口站著一俏影,從後麵看,女孩一身軍裝,英姿颯爽,脊背筆直。


    陸瑤試探性地喊了聲,“明明?”


    話落,女孩轉過身。


    陸瑤看到了段明明的臉,以及,她臉上還未褪去的傷疤。


    陸瑤眉心皺了皺,覺得那傷疤格外刺眼,她大步走上前,“明明,你的臉怎麽了?”


    傷疤在耳邊旁邊的肌膚上,銀元大小,有些地方還泛著紅,外麵一圈結了一圈黑色的痂,傷疤崎嶇難看,陸瑤不知道剛燙傷時段明明得有多疼。


    陸瑤深呼口氣,眼眶微微泛紅,強忍著哽咽,問道,“怎麽回事?”


    段明明不在意的摸了摸,“訓練的時候受的傷,沒事兒。”


    “怎麽可能沒事兒,部隊訓練怎麽會受這麽重的傷?”


    自己人下手這麽狠嗎?


    還是說隻是特種部隊的兵才會這麽狠,看這傷疤,像是燙傷的,不似尋常傷痕。


    陸瑤不信部隊常規訓練會這麽狠!


    “哎呀,沒事兒,”段明明挽著陸瑤的胳膊,“嫂子,我都等了你們好久了,咱們進屋。”


    陸瑤心裏難受極了,打開大門,拉她進來說。


    “你回來怎麽不提前跟我們說一聲,咱娘想你都想瘋了,擔心你有什麽事兒,年前非要去看你,被大哥勸住了。娘要是知道你回來,肯定早早在家等著你。”


    提起母親,段明明心存愧疚,“我沒打算回來,但是想想很久沒回來了,時間長了怕娘多想。”


    陸瑤盯著她臉上的傷疤,“是因為你臉上的傷疤嗎?”


    段明明輕輕點頭,“我想等好一點再回來的,怕你們看到我這樣難受,但是我們隻有十天的假期,錯過了,下次還不知道什麽時候。”


    特種部隊的選拔結束了,她順利成為特戰部隊的一員,代價就是這張臉,沒有機會修複了。


    以後她會一直待在特戰部隊,沒有準許不能回家。


    段明明沒說,陸瑤多少猜到了一些,她沒有問,而是湊近了細細端詳段明明臉上的傷。


    “明明,方便告訴我是用什麽燙傷的嗎?”


    段明明衝她笑了笑,“嫂子,你別問了,不過一道疤,我不在意。”


    陸瑤別過臉,深吸口氣,轉過臉對段明明說道,“你不用告訴我經過,隻需要告訴我被什麽傷的,我看看能不能修複一點,哪怕是一點。”


    容貌對女孩子來說多麽重要自不必說,想想這麽大一傷痕要伴隨著明明的一生,陸瑤心裏就難受。


    段明明毫不在意地搖頭,嘴角噙著一抹苦笑,“嫂子,治不好的,不用費工夫了。”


    話落,她看到陸瑤眼眶有淚水滑落。


    陸瑤連忙轉過身,抬手胡亂擦掉眼淚。


    見陸瑤這樣,段明明伸開雙臂抱住她,“嫂子,我真的不在意,你不要這樣。”


    陸瑤吸了吸鼻子,“是硫酸對嗎?”


    開水燙傷不是這樣。


    段明明抿了抿唇,“嫂子,你別問了。”


    一道傷疤,挽救幾十個人的生命,值了。


    誰都沒想到特戰部隊最後一次演習混進了實戰,他們實戰經驗不足,但為了人民他們不能退縮,幸虧援兵來的及時,否則,她這張臉就保不住了。


    女孩子都希望擁有一張漂亮的臉蛋,段明明也不例外,可是她既然選擇了進特戰部隊,早就做好一切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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