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好梁靜月的事情後,莊夕瑤又要重新開始編寫美食鑒賞的書。


    好在編撰最難的地方還是整理和優化,這些東西她之前就做好了。


    玉韜盜書時也隻是拿走了書,其他的記錄都還在,隻需要重新整理之後,再做編寫,並不難。


    她計較這件事,隻是因為梁靜月心思太多,自己倘若什麽都不做,以後必然會變本加厲。


    但教訓也到了,剩下的也不再糾結。


    然而已經快要完善的書沒了,太後派來的大太監和嬤嬤多少還是問了一句,莊夕瑤也隻說是被有心人盜走了,並沒有說是誰,也沒讓他們去查。


    她不要求,他們也不會亂說,隻能繼續等她重新編撰。


    不過這件事還是傳到了楚天堯的耳朵裏。


    “雖說盜竊不算什麽大事,但也說明莊貴人的住處不夠安全。來人,派些人手暗中保護莊貴人,不必讓她知曉。”


    他放下手中的書,若有所思,“你說莊貴人的書失竊的那日,她去找了梁貴人那裏,發生了爭吵,還處置了她的貼身婢女?”


    “是,下頭的人便是這麽說的,眼線的消息也一致,應該假不了。”


    公公躬身答道,扭頭一個眼神,已然將暗衛的事情交代了下去。


    楚天堯冷笑一聲:“這梁貴人還真不是個安分的。既然喜歡爭寵,朕今晚便翻她的牌子。”


    他心中不滿,可從頭到尾也沒有什麽實質性的證據,要定罪是很難的。


    太後同樣知曉此事,編撰新書也是太後的意思,既然太後沒有什麽動靜,他想要幫莊夕瑤也不能做得太明顯。


    到了夜晚,梁靜月聽聞自己被翻了牌子,心底的煩悶一下就被衝散了。


    先前她可是想盡了辦法才讓皇上翻她的牌子,然而皇帝也並沒有寵幸她。


    這一次是皇上主動翻的,想來是皇上現在想起來她的好了。


    她沒敢再穿先前那件被皇上嫌棄的衣裳,轉而換了件素淨的常服,又將身上的朱釵卸去不少,盡量向莊夕瑤平日裏的裝扮靠齊。


    雖說嫉妒著莊夕瑤能得到皇上和太後甚至於德妃的關注,但也不得不承認,她自己做不到。


    既然如此,想要跟她一樣,就隻能從最基本的著裝大半開始學,總能讓他們發現自己比莊夕瑤要好得多。


    她剛收拾好,便聽到了皇帝入容華宮的通傳。


    “嬪妾給陛下請安。”


    她沒再如同往常一般直接撲到皇上身上,而是規規矩矩行禮。


    麵對她如此態度,楚天堯緊皺的眉頭也稍微鬆了鬆。


    “免禮,先坐。”


    楚天堯這次沒帶書,徑直坐到桌邊。


    他並沒有注意到她裝扮上的變化,而是隨意打量一番後,再次開口:“朕聽聞梁貴人的繡工不錯。”


    見他此次沒有再如以往一般讀半夜書然後離開的意思,梁靜月心底暗喜,而後老實答道:“隻不過是能看得過眼罷了,陛下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了?”


    “嗯,就是這幾日突然想著做一個題了朕的字的屏風,但又不想要繡坊那些普通的,便想起來愛妃的繡工不錯,隻是不知愛妃可有時間?”


    “既然是陛下需要,嬪妾樂意至極,怎麽會沒時間?”


    梁靜月再也抑製不住地笑了起來。


    這種時候,皇上主動來找她,還點名要她繡屏風,這不正說明她比莊夕瑤有用嗎?


    見她答應,楚天堯垂眸,掐著手指頭說了個時間:“那這件事就交給愛妃了,不知半個月時間,愛妃可能完成?”


    “半個月?”


    梁靜月笑不出來了。


    半個月,別說是繡屏風了,就是繡個精細的帕子都不夠的。


    “愛妃怎麽了?時間不夠的話,愛妃便看著來吧,反正越快越好。”


    “是,嬪妾一定不讓陛下失望。”


    梁靜月鬆了口氣,隨後試探著說道,“夜已深了,陛下不如早些休息?”


    來都來了,又不打算看書,就算不寵幸也總該留下一晚吧?


    楚天堯點頭:“言之有理。”


    梁靜月暗自竊喜。


    他站起身,一揮衣袖:“那朕先回去背書了,明日便命人將繡屏風需要的東西都送來。愛妃早些休息,不必送了。”


    梁靜月猛地站起身,幾乎要以為自己聽錯了。


    等她反應過來時,皇上早就走得沒影了。


    “算了,總歸是得了陛下的關注,就算不宿在這,也能比得上那個賤人。”


    她咬咬牙,將此事忍下了。


    第二日繡屏風的東西都送來後,她便趁莊夕瑤出門活動身子時,刻意拿著繡線過來炫耀道:“喲,這不是莊貴人嗎?”


    莊夕瑤斜眼看她:“喲,這不是梁貴人嗎?肚子餓了,來要巴掌吃?”


    此話一出,梁靜月的笑臉就碎了:“胡說什麽?”


    莊夕瑤隻覺得好笑,這人虧的還是宅鬥十級選手,怎麽這麽容易破防?


    “沒有啊,那你主動找我,除了挑釁我就是炫耀你自己,這兩樣的結果都是讓我的巴掌莫名其妙飛到你的臉上,不都一樣嗎?難道你不知道?”


    “你!”


    梁靜月的好心情一下子就被她毀了,但還是堅持說道,“陛下昨夜特地翻了我的牌子,還誇了我的繡工,讓我給他繡屏風。”


    她越說越得意,仿佛馬上就要成為整個皇宮最受寵的妃子。


    莊夕瑤看她的眼神仿佛看傻子一樣。


    繡屏風這種事也算是粗活了,又重又累,比普通的繡花要難得多,而且還不是短時間就能完成的。


    這種事,落到頭上,就連繡坊的人接手了都得綿連愁苦,她還樂上了,不是傻子是什麽?


    梁靜月也發現了她的眼神不對勁,問道:“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我知道你嫉妒,就算你討了太後歡心,這後宮之中,不還得要皇上說了算嗎?聖寵才是硬道理。”


    她冷哼一聲,“算了,說了你也不懂。畢竟你什麽都不會,隻是個廢物,就算陛下有什麽需要,也不會找你,你這輩子都得不到陛下的看重。”


    她說完,生怕受到莊夕瑤的反擊,扭頭就回去了。


    莊夕瑤攤手:“沒見過吃苦還能吃得這麽樂觀的,嘖,的確是個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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