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不說話,薑年繼續道:“殿下,京郊的事情處理完了?”


    燕王埋在她脖頸處,隻能聽到輕微的喘息聲。


    “殿下......”


    燕王到底是沒忍住。


    許久之後沙啞著聲音道:“我這樣,怎麽睡?”


    隻是這一次動作輕了些,但薑年還是受了不少罪,最後罵了兩句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色又不早了,燕王已經離開,薑年拖著身子坐起來。


    寶珠和琥珀進來伺候她穿衣洗漱,笑道:“殿下還是想著姑娘的,昨晚半夜回來先來了這。”


    薑年沉下臉問:“誰給開的門?”


    兩人麵麵相覷,她們沒給開門。


    “殿下...跳牆進來的。”


    薑年扶額,吩咐寶珠和琥珀:“吩咐下去,這兩天誰都不許開門。”


    “那、那殿下再來了怎麽辦?”


    “不開。”願意跳牆就跳牆。


    “......是。”


    薑年一整日都沒有出去,聽說燕王又出府了,一直到晚間才回來。


    晚上睡覺的時候,剛洗漱完躺好,就聽到外麵開門的聲音。


    薑年懶懶道:“殿下還是走吧,這些日子不要來了。”


    腳步聲戛然而止,外麵沒了動靜,但是薑年知道人沒走。


    “殿下還是回自己院子去睡吧,今日若是留在這,明日我就成了那魅惑殿下的狐媚子。”


    下一瞬,床帳被撩開,燕王就這麽躺在她身邊,薑年猛地坐起身。


    “殿下要在這睡,那我去矮榻上睡。”


    剛起身,就被拉了回去。


    低聲問:“我昨晚太過分了?”


    薑年不說話,踢了他一腳,“殿下還不走?”


    “殿下不走我走。”


    燕王將她的手摁住,沉聲問:“誰惹你生氣了?”


    “沒人惹我生氣,隻是我得時刻記著自個兒的身份,不能總占著殿下,殿下是王爺,身邊自然不會隻有我一個,所以以後還是不要再來了。”


    黑暗中,看不清燕王的臉,但是周身明顯冷了下來。


    她知道這是生氣了。


    “殿下生氣也沒用,要實在不高興,您把我休了也行。”


    這話之後,薑年就再也沒說出一句話來,這一晚,燕王發了狠的折騰她。


    翌日早上,王府後院就有了動靜。


    采薇一早起來就去找孔嬤嬤,卻沒看著人,便問了殿內的宮人:“孔嬤嬤呢?”


    “采薇姐姐還不知道?殿下今兒一早就來了信兒,讓孔嬤嬤今日離開王府,剛走。”


    采薇心驚,“孔嬤嬤可是犯了什麽錯?”


    “這個奴婢也不知道,人剛走,要不采薇姐姐追過去問問?”


    采薇也來不及多想,趕緊往後門去追。


    孔嬤嬤背著包袱正往後門去,被采薇攔下:“嬤嬤,您為何要走啊?”


    孔嬤嬤一臉狼狽,低著頭不說話。


    “嬤嬤,您是殿下的奶娘,怎麽會突然離府?”


    身邊負責護送的宮人看向孔嬤嬤:“嬤嬤還是早些出府去吧,若是再惹了殿下不高興,可就不好走了。”


    孔嬤嬤看了采薇一眼,沒說話,趕緊出了府。


    見人走了,那宮人才小聲道:“采薇姑娘,孔嬤嬤惹惱了殿下,這才被逐出府去的。”


    “到底是何事能讓殿下發這麽大的脾氣?”連自己的奶娘都發落了。


    “采薇姐姐,你也小心點吧,咱們這位側妃...殿下對這位新來的夫人上心的很,孔嬤嬤就是因為說了不該說的話,這才被殿下趕走的。”


    采薇在府中與孔嬤嬤走得近,一向看不上新夫人,可、可她們也是為了殿下好啊。


    采薇本以為隻是個小門小戶的,進來幾日就會被殿下厭棄,殿下這麽多年一向都不近女色,如今為了一個側妃竟這般動怒,處置了孔嬤嬤。


    心中到底是後怕的,好在她之前沒有與這位側妃生嫌隙。


    但同時也不甘心,果然是狐媚子,竟將殿下的魂兒都勾了去。


    “容奴婢提醒采薇姑娘一句,殿下早就吩咐了,以後在府中,一律稱側妃娘娘為夫人,若是被殿下聽著側妃兩個字,下場...怕是都不如孔嬤嬤。”


    孔嬤嬤可是殿下的奶娘,都被趕出了府,她們這些在下頭伺候的,到時恐怕連個全屍都沒有。


    ......


    薑年一覺醒來,寶珠就把這個消息帶回來了:“姑娘,好消息啊!”


    “方才我在外麵聽到府裏的人說,那孔嬤嬤今兒個一早就被趕了出去。”


    “趕出去了?殿下的吩咐?”


    “正是,今兒早上殿下走後沒一會就下了令,那孔嬤嬤一早就走了。”


    薑年沒說話,坐在床上發呆,燕王把自己的奶娘都打發走了?


    這次她本隻是想試探試探,若是燕王因為這事就與她生分了,那她的事,是斷不能與燕王說的。


    但是今日孔嬤嬤被趕走了,是她沒想到的。


    ......


    從孔嬤嬤被趕走之後,燕王就沒有回來過,派人送信兒,說是有要事。


    府上不需要她來當家,她也不需要操心旁的,隻需要應付應付外麵遞來的帖子。


    平時沒事,就在後院裏走走。


    燕王府陳設簡單,不似晉王府那般奢華,身邊的嬤嬤道:“殿下吩咐了,王府內沒什麽擺設,夫人若是有何想法,可按照自己的喜好布置。”


    薑年對布置院子沒興趣,也不想費那個神,就這樣挺好的,瞧著清淨。


    “王府上,有沒有什麽不能去的地方?”她先問清楚,萬一什麽時候走差了就不好了。


    “額...這......”嬤嬤欲言又止。


    “有就說吧,省的我之後闖禍。”


    “府中確實有一處地方,就是殿下書房後麵的那處院子,殿下以前吩咐過,誰都不能進去。”


    “知道了。”


    將身邊的其他人打發走,隻留了琥珀一個人,陪著她在院子裏散步。


    “姑娘,現在天氣冷了,咱們走一會就回去吧。”


    薑年指著前麵的假山:“那咱們走到那就回去。”


    走到剛才指著的假山後麵歇了一會,琥珀就開始催:“姑娘,咱們還是......”


    “噓。”


    話沒說完,薑年就出了聲,小聲道:“你聽,是不是有聲音?”


    琥珀不敢說話了,站在假山後麵屏著呼吸聽,好像確實有聲音。


    薑年悄悄往假山裏麵走了走,說話聲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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