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匕首指著的人視若無睹,原本停下的步伐又一次往前,眼看著匕首刺破了商珩前襟的布料,有殷紅的血往外滲出,她立即將匕首收回,有些心悸。


    盯著被自己收回的匕首,江茯苓心口堵著一股鬱氣,越看這匕首越不順眼,於是她直接將這匕首丟出,丟出的匕首穩穩紮在回廊的柱子上,泛著冰冷的光。


    “你故意的?”


    她生氣了。


    並且被氣得不輕。


    商珩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用腳踢開臥房的門,終於將人放開。


    他垂眼不敢看她,聲音還有些啞,“茯苓。”


    江茯苓站在他對麵,眼神很冷,這是她第一次用這樣的眼神看商珩,“接下來你想幹嘛?扒了我的衣服,然後……”


    “沒有,你今夜睡這裏,我去書房。”


    她的話立即被商珩打斷,對方的語速有些急,說完這句話商珩退了出去,輕手輕腳的將房門帶上。


    看著商珩將門關上,江茯苓怔在原地。


    是她把商珩想得太惡劣了。


    不過她還是不想在這裏睡。


    於是江茯苓推開了房門,徑直與站在門口的商珩視線對上。


    “……”


    -


    江茯苓和商珩麵對麵坐著,史無前例的感覺到尷尬。


    沉默許久後,她終於開口,


    “你為什麽沒有去上朝?”


    這讓她想趁著商珩上朝時逃走的計劃都無法實踐。


    “感染了風寒。”


    坐在江茯苓對麵,商珩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臉不紅心不跳,極度坦然。


    江茯苓的視線在胡亂瞟著,聽見商珩這句話時嗤笑了一聲。


    說話都不打草稿啊這是。


    她正要出聲嘲諷,可是卻在瞥見某道身影時突然改了主意。


    她將視線收回,發現商珩準備朝她剛才視線停留的方向看去,忙不迭起身掰正臉商珩的腦袋,她雙手捧著商珩的臉,一臉深情,“你怎麽這麽不小心?”


    她雙手捧著商珩的臉,眸中流露出深情,看起來就是無比真切的在擔心商珩。


    見商珩一直沒有出聲,江茯苓又道,“你現在好點了嗎?”


    她的聲音收著,極盡溫柔,和昨夜跟商珩對吼時完全判若兩人。


    看著江茯苓放大的容顏,商珩突然不想欺騙她了,他盯著江茯苓的眼睛,聲音中帶著歉意,“我沒有感染風寒。”


    商珩原以為會在江茯苓眼中看到厭惡之色,可是並沒有,江茯苓聽見他這樣說反倒是眼睛亮了亮,隨即開懷道,“這樣不是更好嗎?”


    原本情緒有些低的商珩聽見這句話後有些欣喜,“真的嗎?”


    江茯苓走腎不走心道,“當然是真的啊,你沒有生病不是更好嗎?”


    她反問他,注意到某個人的視線移開後這才準備收回自己的捧住商珩的雙手。


    結果手收到半路被人抓住了。


    抓住她手腕的沒有別人,正是商珩。


    她心下微驚,也顧不上去看那人現在是什麽表情了,忙不迭去看商珩,想看看他準備搞什麽鬼。


    然後她就看見商珩一臉凝重的盯著她的手。


    細白的手腕上,有數道交錯的細小傷口,昨夜燈光昏暗,商珩並未發現這一點,直到江茯苓收回手時他才注意到了這一點。


    那交錯的傷口並非新傷,看起來已經有許久,就連印子也消得差不多了。


    可即便這樣,商珩看見的時候表情還是變了,聲音中帶著斥責,“怎麽這麽不小心?”


    聽見他這樣說,江茯苓反手就想給他一巴掌。


    她以為他在看什麽呢,結果是在看她手上的傷……


    還好意思責怪起她了,也不問問這傷究竟是因誰而來?


    如果不是商珩不會水還硬要下水追她,她能有這些傷嗎?


    不還是為了救他?


    現在倒好,反倒是怪起她來了。


    江茯苓在心中冷笑連連,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後已經來了人。


    穿著粉色羅裙的少女臉上帶著恬靜的笑,正一步步往這邊走來。


    她剛進將軍府就看到了這邊的場景。


    起初這兩人隻是麵對麵坐著,並未有任何逾越之舉。


    她見了隻是感覺心中堵著鬱氣,結果就在她將心態放平的下一刻,與商珩麵對麵坐著的少女突然站起身,雙手捧住了商珩的臉!


    對!雙手捧住了商珩的臉!


    這人怎麽敢的?她怎麽敢與商珩有如此親密的接觸的。


    如果說這隻是讓她心中怒氣上湧,那麽接下來商珩主動抓住女生的手並一臉凝重地盯著對方的手的舉動直接讓她妒忌得快要發狂。


    怎麽可以!


    珩哥哥怎麽能這樣?


    秦珠當即加快了腳下的步伐,想要去看看坐在商珩對麵的究竟是怎樣一個狐媚子。


    得有多大的魅力,能讓商珩這個一心撲在習武的人主動關心?


    江茯苓剛才之所以會這樣做沒別的意思,就是單純的想犯賤。


    她和秦珠的恩怨早就結下了。


    這人是商珩的表妹,一大家子都趴在商珩家裏吸血,在京城裏謀了一個小小官當著。


    如果隻是這樣,江茯苓還沒有那麽討厭這個人。


    對方不僅僅是想要趴在商家吸血,甚至想要嫁給商珩做這個家的女主人。


    想就想吧,當時江茯苓也在為了自己的進度條努力奮鬥,想著既然這樣,兩個人就公平競爭,誰厲害算誰有本事。


    結果這個人為了不讓江茯苓成功,明裏暗裏給她下了不少絆子。


    包括但不限於在商珩家裏人麵前說她的壞話,來攪和她和商珩的相處。


    最讓江茯苓生氣的是,有一次她耗盡心血為商珩繡了個平安符,想著這不動讓商珩感動死,進度條不得一躍100%?


    結果商珩剛拿到手,還沒仔細看看,東西就被她搶走,將平安符剪了個稀爛。


    是的,剪了個稀爛。


    還是當著江茯苓和商珩的麵。


    此舉可沒把江茯苓氣瘋,當場就跟係統兌了瓶毒藥,丟到了秦珠的碗裏。


    讓她食物中毒大病了七天才下床。


    即便是這樣做江茯苓也沒解氣。


    如果不是有這個人的攪局,江茯苓覺得自己早該攻略成功溜之大吉了。


    所以這才在看見秦珠時有了剛才之舉。


    氣不死也得惡心死對方。


    “珩哥哥,這位姐姐是誰啊?能讓珩哥哥如此關心,定然是個大美人……啊啊啊啊,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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