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回,”她頓了頓,看著男人的側臉,那輪廓,若是沒毀容,必定絕色,“若有下回,王爺可先行用膳,否則,妾身真是罪過了。”


    蕭陸聲拿茶杯的手頓了頓,扭頭看向蘇妘,“你就這麽怕本王惱你嗎?”


    蘇妘啞然,“妾身……沒有。”怎麽不怕呢?


    他是她的夫君啊!


    在皇家哪有和離這種事情,哪怕是她有心想逃,不是還有個端貴妃在,前世逃婚的下場曆曆在目啊!


    既然不能改變,不說經營好這段婚姻,順著男人的毛捋,日子總會更好過的。


    沒有?


    蕭陸聲不自覺的想笑,可麵上卻不顯,她這樣裝溫順,到底累不累呢?


    “王爺,您這樣看妾身,妾身很心慌。”她如玉般的手撫摸在臉頰,倒是真的有些臉紅起來,足見她自己也是有些尷尬的。


    “一般心慌,也是心虛。”


    蘇妘微微一笑,那表情似乎不認同,見蕭陸聲看著她,她直言道:“王爺有所不知,心慌,也有可能是心動。”


    她直視男人的雙眼。


    那雙眼微斂了一下,嘴角揚起一抹嘲弄的笑意。


    心動?


    蕭陸聲問道:“王妃對誰心動?”


    蘇妘清了清嗓子,並未回答,而是給蕭陸聲夾了一一筷子菜,“王爺嚐嚐這個。”


    她沒有回答。


    可是,她的神情和舉動卻有些耐人尋味。


    莫說是蕭陸聲心口緊了一瞬,看她的視線也敗落。


    一旁,不動聲色布菜的清寧和香茗也覺得王妃十分大膽。


    在眾人的注視下,蕭陸聲不動聲色的夾起蘇妘給他的那塊紅燒肉,送入口中,咀嚼咽下後說道:“尚可。”


    尚可。


    也不知道他是說不介意蘇妘對他示好,還是說這道菜。


    “那王爺再嚐嚐這個。”她又夾了一道素菜。


    蕭陸聲的羽宇眉微微擰了下,看著女人往他碗裏夾菜。


    他們現在已經熟悉到了夾菜的地步了嗎?


    她夾的菜,他來者不拒。


    對蘇妘,他始終抱著耐心,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麽,想要什麽。


    飯後。


    漱完口,蘇妘一邊遞上帕子讓蕭陸聲淨手,一邊道:“王爺,我買的藥材還在馬車上放著,不知道王爺可否撥一間院子給我,我想做個藥房。”


    “王妃乃是王府的主母,想要什麽地方,知會簡順一聲就行。”


    蘇妘微微一笑,好一個王府的主母,但是,做事要知會王府的總管太監簡順。


    當然,這樣的情況已經很好了。


    至少,蕭陸聲到現在還從未為難過她。


    在這王府裏,她過得還挺舒心,連清寧、香茗這些下人現目前也看出什麽安不安分的來。


    她道了謝。


    就同清寧說道:“那就梨落院吧,你帶人去同簡總管說一聲,就將那些東西搬過去。”


    清寧福身應是,“奴婢這就去。”


    “謝謝王爺了。”她語氣有幾分俏皮,自己也淨了手,推著蕭陸聲出餐廳,往屋裏走。


    蕭陸聲輕‘嗯’了一聲,總覺得這個女人與其他的世家小姐不太一樣。


    特別是她看自己的眼神,似乎完全忽視了他臉上的燒傷和刀疤。


    若是,她和平西王世子不曾青梅竹馬,不曾有過婚約,他都以為她可能是喜歡自己。


    喜歡自己……


    蕭陸聲覺得自己挺荒謬的,如他這樣的名聲,怎會有人喜歡?


    蕭陸聲轉移話題道:“臘月十六,蘇雨曦與平西王世子要定親了,這件事你知道嗎?”


    臘月十六定親,她倒是知道的。


    原書的內容,她知道個七七八八,一些重要的日子,還是知道一點。


    她點點頭,“嗯,知道。”她沒想到的是,蕭陸聲會和她說這件事情幹。


    “王妃可會後悔?”


    “後悔什麽?”


    “本來你才是平西王世子的世子妃。”


    蘇妘嗬嗬一笑,“我現在可是淮南王妃,品級可比她高多了。”


    她倒是對淮南王妃這個身份很適應。


    接下來幾日,蘇妘整個人都埋在了梨落院裏,連早中晚膳都在梨落院裏。


    看著院裏有幾株臘梅開了,蘇妘折了幾支,插瓶,然後交給清寧,“給王爺書房送去,哦,主屋也送一些去。”


    清寧笑著應下,又問道:“王妃在梨落院好兩日了,今兒還不回主屋去嗎?”


    蘇妘道:“王爺……”


    雖不說是日理萬機,但是,也不知道他天天在書房做什麽,或許是書房裏的地龍更暖和?


    “就不打擾王爺了,我隻想快些將藥膏製出來。”


    清寧問道:“王妃當真能製出淡化王爺疤痕的藥膏嗎?”


    看清寧這樣問。


    蘇妘隻是笑了笑。


    看,清寧都不相信,所以,蕭陸聲也是不相信她的。


    但,蕭陸聲既然同意讓她治了,應該不會反悔吧?


    這般想著,她點了點頭,“能。”


    她說的‘能’輕飄飄的。


    清寧覺得,王妃也不過才十七歲,容貌傾城,舉手投足都叫人挪不開眼。


    可是,她一舉一動,說話做事卻很老沉,這與年紀有些不符。


    清寧叫了香茗,讓她送一瓶臘梅去主屋,自己則拿著一瓶臘梅去了書房。


    疏影看到清寧,心情莫名的好。


    因為,好兩日不見王妃,今日,王爺都問王妃了。


    “王妃讓你來的嗎?”疏影迎了兩步過來。


    清寧‘嗯’了一聲,將來意說明,把插著臘梅的花瓶遞給疏影。


    疏影道:“你自己進去吧。”指不定王爺還想問兩句王妃的事情。


    要不說,疏影是蕭陸聲的貼身侍衛呢?


    清寧拿著臘梅進書房去,恭恭敬敬的行禮,然後說了來意。


    蕭陸聲坐在窗邊的炕上,自己跟自己下棋,聽見清寧這般說,才掀眸多看了兩眼臘梅。


    黃色的花骨朵,偶有一兩朵盛開的,其餘都是花骨朵。


    但,看插瓶的方式,似用了心的。


    他大手一抬,讓清寧放在了案上,問道:“王妃的藥製出來了嗎?”


    清寧回答道:“還未,不過王妃說快了。”


    “她倒是認真。”


    “王妃對王爺一直都認真。”


    “一直都認真?”蕭陸聲看向清寧,“你與她相處幾時?就替她說話?”


    蕭陸聲本就不苟言笑,他此話一出,清寧嚇得連忙下跪,“王爺,奴婢,奴婢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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