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陸羽就看到沙發上品字形坐著三個人。
中間是蕭中明，右手邊是劉鵬，左手邊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戴著眼睛，長相斯文，但透著一種幹練氣質。
此人正是市長郭鬆方，陸羽也認得，視頻會議，見過多次。
至於本人，還是第一次見。
“蕭書記好！郭市長好！劉書記好！”陸羽來不及換鞋，連連點頭，目光逐一打招呼。
“進來說吧！”蕭中明招手道。
陸羽點頭，心中卻在思量：這是什麽意思？
難道是研究楊永江的問題？
陸羽和柳東邦一同進來，兩個人同坐對麵的沙發上。
蕭中明看向麵前的陸羽，沒有說話，隻是微笑。
陸羽坐得倍兒直，頗有點軍姿的樣子，無論年齡還是資曆，他都是聽嗬的。對於這個蕭書記，他摸不清頭腦，估計上次聊天一個通宵，絕對是史無前例。
此刻，眼前又多了幾位人物，什麽意思？
想不通！
隨遇而安吧。
陸羽偷偷看向劉鵬，發現他倒是最隨意的。
柳東邦也像自己一樣，保持高度認真狀態。
“你看陸羽這小子，也不是傳說中的那種霸氣淩厲嘛，倒像個乖孩子一樣。”蕭中明看向一旁的郭鬆方。
郭鬆方一笑，抬手扶了扶眼鏡，接言道：“在密雲市，我聽得最多的就是陸羽的名字，最想見到的也是這個陸羽同誌，可惜啊，這個乖孩子從來不找我匯報工作。”
蕭中明微微頷首，郭鬆方很聰明，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他並沒有明說讓其前來的目的，郭鬆方一見陸羽，就如此開口，看起來非常了解，很是不錯。
“郭市長，我級別太低，直接找您，害怕過於冒失。”陸羽連忙說道。
郭鬆方麵帶微笑，看向蕭中明又開口道：“蕭書記，你看，陸羽同誌也會說謊了！”
蕭中明點頭。
郭鬆方轉向陸羽，“相比我，蕭書記的職務可就更高了。”
言外之意，比我高多了，你怎麽還來匯報了呢？
陸羽心中叫苦，上次偶遇自己也是莫名其妙的，這次來之前根本不知道是來蕭書記家。
被動的就不提了，隻能解釋眼前。
“我是接到劉書記通知來的豐和市，路上才知道地點，門口遇見柳書記，把我帶進來的，我真是做夢沒敢想能進蕭書記家門。”
蕭中明聽到陸羽的這個解釋，微微頷首，對於陸羽略過上次的事情表示讚賞。
郭鬆方聽到陸羽第一次來，心中多少有些自己的判斷，猜想蕭中明要將陸羽引薦給自己認識，這是信任，他內心很高興，充滿期待。
“我們現在說正事吧！”蕭中明再次開口。
眾人坐直身體。
蕭中明看向陸羽。
“你在豐都縣已經四年多了，大學畢業就給劉雲峰做秘書，對豐都縣應該很了解，談談你眼中真實的豐都縣。”
郭鬆方等人都看向陸羽，知道蕭中明這是在考究陸羽。
陸羽坐得更直了，他對蕭中明微微點頭，眉頭微微蹙起，卻沉默不語，仿佛在沉思。
蕭中明等人沒有打擾，隻是喝茶，等待陸羽思考。
過了約有一分鍾，陸羽看向蕭中明開口說道：“蕭書記，若是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奇怪’！”
“奇怪？”蕭中明眼底含笑，看向陸羽，似乎很感興趣。
郭鬆方三人倒是真的奇怪了。
就連當過前任縣長的柳東邦，當過前任統戰部長的劉鵬，眼中都是奇怪的看向陸羽，等著陸羽解釋何為奇怪？
陸羽肯定的點點頭說道：“豐都縣的官場，真的很奇怪！就像陽光與烏雲互相遮擋，正義與邪惡隨處較量一樣。”
“仔細說說。”蕭中明似乎來了興趣。
“豐都縣的官場，應該說始終是書記一脈掌控官場的權力，形成了一種政客環境。縣長一脈的人始終是踏踏實實幹工作，不斷帶領豐都縣前進。”
陸羽沉思說道。
柳東邦眼睛瞪圓，自己就做過縣長，當時沒有思考。
現在回想，果真是這個情況，忍不住對陸羽點頭，表示讚同。
蕭中明沒有說話，等著陸羽繼續說下去。
“事實上，這種情況，倒也不能說是奇怪。”陸羽繼續說道。
“你這又是什麽邏輯？”劉鵬看向陸羽問道。
“按照官場的原則，做事的人，各有個性和風格，追求也不盡一致，不可能一團和氣，有競爭是正常的。問題的關鍵是，豐都縣的官場，縣長這方麵做事的力量很弱，卻偏偏能夠做好，還能在夾縫中發展建設好。這是奇怪之一。”
“作為縣長這一方的人，劉市長他們都對自己嚴格要求，但是對於豐都縣腐敗工作的監督和治理，卻又做的不到位。這是奇怪之二。”
“我個人認為，豐都縣現在的人文環境，上級領導很清楚，卻又一直沒有治理，而是任其存在。這是奇怪之三。”
接下來，陸羽一口氣將自己覺得奇怪的幾個方麵都講了出來。
郭鬆方、劉鵬、柳東邦三個人都已眉頭緊蹙，陷入沉思。
蕭中明的臉上笑容更濃，顯然對陸羽的說法很是讚同，他看向柳東邦，“你當過豐都縣縣長，你看陸羽說的如何？”
柳東邦連忙坐直身體，看向蕭中明說道：“蕭書記，要是剛剛陸羽不這樣說，我還真沒思考過這個情況，仔細一思考，確是如此，確實奇怪。”
蕭中明又看向劉鵬，示意劉鵬談談看法。
劉鵬也是點頭，“豐都縣過去這幾年，王安光基本就是一個政客，權力欲極強。劉雲峰市長和柳東邦書記擔任縣長的時候，除在關鍵工作和人員任用與之力爭外，其他方麵，根本是王安光一手掌控的。”
柳東邦跟著點頭，“的確這樣。”
“那你們有沒有發現變化呢？”
蕭中明引導問道。
“變化？”
劉鵬重複一聲，下意識的看向陸羽，片刻，點頭說道：“陸羽擔任常委以後，就開始改變了，豐都縣的官場，就像破窗效應，很多問題接二連三暴露出來。”
柳東邦跟著點頭，“是的！陸縣長的行動，讓豐都縣的很多弊端開始暴露出來。”
蕭中明看向郭鬆方，“郭市長有何感受？”
中間是蕭中明，右手邊是劉鵬，左手邊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戴著眼睛，長相斯文，但透著一種幹練氣質。
此人正是市長郭鬆方，陸羽也認得，視頻會議，見過多次。
至於本人，還是第一次見。
“蕭書記好！郭市長好！劉書記好！”陸羽來不及換鞋，連連點頭，目光逐一打招呼。
“進來說吧！”蕭中明招手道。
陸羽點頭，心中卻在思量：這是什麽意思？
難道是研究楊永江的問題？
陸羽和柳東邦一同進來，兩個人同坐對麵的沙發上。
蕭中明看向麵前的陸羽，沒有說話，隻是微笑。
陸羽坐得倍兒直，頗有點軍姿的樣子，無論年齡還是資曆，他都是聽嗬的。對於這個蕭書記，他摸不清頭腦，估計上次聊天一個通宵，絕對是史無前例。
此刻，眼前又多了幾位人物，什麽意思？
想不通！
隨遇而安吧。
陸羽偷偷看向劉鵬，發現他倒是最隨意的。
柳東邦也像自己一樣，保持高度認真狀態。
“你看陸羽這小子，也不是傳說中的那種霸氣淩厲嘛，倒像個乖孩子一樣。”蕭中明看向一旁的郭鬆方。
郭鬆方一笑，抬手扶了扶眼鏡，接言道：“在密雲市，我聽得最多的就是陸羽的名字，最想見到的也是這個陸羽同誌，可惜啊，這個乖孩子從來不找我匯報工作。”
蕭中明微微頷首，郭鬆方很聰明，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他並沒有明說讓其前來的目的，郭鬆方一見陸羽，就如此開口，看起來非常了解，很是不錯。
“郭市長，我級別太低，直接找您，害怕過於冒失。”陸羽連忙說道。
郭鬆方麵帶微笑，看向蕭中明又開口道：“蕭書記，你看，陸羽同誌也會說謊了！”
蕭中明點頭。
郭鬆方轉向陸羽，“相比我，蕭書記的職務可就更高了。”
言外之意，比我高多了，你怎麽還來匯報了呢？
陸羽心中叫苦，上次偶遇自己也是莫名其妙的，這次來之前根本不知道是來蕭書記家。
被動的就不提了，隻能解釋眼前。
“我是接到劉書記通知來的豐和市，路上才知道地點，門口遇見柳書記，把我帶進來的，我真是做夢沒敢想能進蕭書記家門。”
蕭中明聽到陸羽的這個解釋，微微頷首，對於陸羽略過上次的事情表示讚賞。
郭鬆方聽到陸羽第一次來，心中多少有些自己的判斷，猜想蕭中明要將陸羽引薦給自己認識，這是信任，他內心很高興，充滿期待。
“我們現在說正事吧！”蕭中明再次開口。
眾人坐直身體。
蕭中明看向陸羽。
“你在豐都縣已經四年多了，大學畢業就給劉雲峰做秘書，對豐都縣應該很了解，談談你眼中真實的豐都縣。”
郭鬆方等人都看向陸羽，知道蕭中明這是在考究陸羽。
陸羽坐得更直了，他對蕭中明微微點頭，眉頭微微蹙起，卻沉默不語，仿佛在沉思。
蕭中明等人沒有打擾，隻是喝茶，等待陸羽思考。
過了約有一分鍾，陸羽看向蕭中明開口說道：“蕭書記，若是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奇怪’！”
“奇怪？”蕭中明眼底含笑，看向陸羽，似乎很感興趣。
郭鬆方三人倒是真的奇怪了。
就連當過前任縣長的柳東邦，當過前任統戰部長的劉鵬，眼中都是奇怪的看向陸羽，等著陸羽解釋何為奇怪？
陸羽肯定的點點頭說道：“豐都縣的官場，真的很奇怪！就像陽光與烏雲互相遮擋，正義與邪惡隨處較量一樣。”
“仔細說說。”蕭中明似乎來了興趣。
“豐都縣的官場，應該說始終是書記一脈掌控官場的權力，形成了一種政客環境。縣長一脈的人始終是踏踏實實幹工作，不斷帶領豐都縣前進。”
陸羽沉思說道。
柳東邦眼睛瞪圓，自己就做過縣長，當時沒有思考。
現在回想，果真是這個情況，忍不住對陸羽點頭，表示讚同。
蕭中明沒有說話，等著陸羽繼續說下去。
“事實上，這種情況，倒也不能說是奇怪。”陸羽繼續說道。
“你這又是什麽邏輯？”劉鵬看向陸羽問道。
“按照官場的原則，做事的人，各有個性和風格，追求也不盡一致，不可能一團和氣，有競爭是正常的。問題的關鍵是，豐都縣的官場，縣長這方麵做事的力量很弱，卻偏偏能夠做好，還能在夾縫中發展建設好。這是奇怪之一。”
“作為縣長這一方的人，劉市長他們都對自己嚴格要求，但是對於豐都縣腐敗工作的監督和治理，卻又做的不到位。這是奇怪之二。”
“我個人認為，豐都縣現在的人文環境，上級領導很清楚，卻又一直沒有治理，而是任其存在。這是奇怪之三。”
接下來，陸羽一口氣將自己覺得奇怪的幾個方麵都講了出來。
郭鬆方、劉鵬、柳東邦三個人都已眉頭緊蹙，陷入沉思。
蕭中明的臉上笑容更濃，顯然對陸羽的說法很是讚同，他看向柳東邦，“你當過豐都縣縣長，你看陸羽說的如何？”
柳東邦連忙坐直身體，看向蕭中明說道：“蕭書記，要是剛剛陸羽不這樣說，我還真沒思考過這個情況，仔細一思考，確是如此，確實奇怪。”
蕭中明又看向劉鵬，示意劉鵬談談看法。
劉鵬也是點頭，“豐都縣過去這幾年，王安光基本就是一個政客，權力欲極強。劉雲峰市長和柳東邦書記擔任縣長的時候，除在關鍵工作和人員任用與之力爭外，其他方麵，根本是王安光一手掌控的。”
柳東邦跟著點頭，“的確這樣。”
“那你們有沒有發現變化呢？”
蕭中明引導問道。
“變化？”
劉鵬重複一聲，下意識的看向陸羽，片刻，點頭說道：“陸羽擔任常委以後，就開始改變了，豐都縣的官場，就像破窗效應，很多問題接二連三暴露出來。”
柳東邦跟著點頭，“是的！陸縣長的行動，讓豐都縣的很多弊端開始暴露出來。”
蕭中明看向郭鬆方，“郭市長有何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