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邁進雨竹軒,就被一小廝攔下,“將軍,少夫人在休息,吩咐小的不許任何人打擾。”


    不許打擾?顧錦素你當真不讓我踏進雨竹軒?


    肖楚河陰沉著臉,看了一眼那小廝,“你是顧家的人,怎會在肖家?”


    “回將軍,前兩年將軍府重新修葺,人數不夠,少夫人就從顧家調了人手,而後就留在少夫人身邊伺候。”


    那小廝確實是因為這事來的,不但有他,還有兩位嬤嬤,和其他小廝。


    肖家雖是將軍府,但實則就是掛了個名頭,下人不但少得可憐還不得心應手。


    顧錦素是正妻,可以有陪嫁的丫鬟,但她進門就掌家,自然要有得利的人手,就從顧家帶了些人。


    肖楚河眼睛也不瞎,怎會看不見府邸重修過,母親妹妹穿著都與以往不同,但他不想承認是顧錦素做的。


    緊了緊手,嗯了一聲,“錦素是本將軍發妻,這是肖家,怎會不許我進雨竹軒?退下!”


    狠狠瞪了一眼,邁步就走。


    小廝急聲道:“將軍,少夫人旅途勞頓不曾歇息,就進宮請禦醫給老夫人青姑娘看診,您就不能體諒一下嗎?”


    “放肆!”


    “小虎,讓將軍進來吧!”顧錦素聽見肖楚河的聲音,就穿上衣衫下了榻子,見他不肯離開,開了口。


    小虎應了聲是,去忙自己的事了。


    肖楚河睨了一眼眸光有恨的小虎,緊咬了下後槽牙,方看向轉身進屋的顧錦素,忍氣跟了進去。


    顧錦素坐在窗邊小榻子上,擦拭著一把短匕首,不曾看肖楚河淡淡說道:


    “府上的顧家人聽命與我,是母親允許的,將軍不知情莫要遷怒小虎,不知找我有何事?”


    肖楚河聞言怒火中燒,又見顧錦素清傲,火氣直衝天靈蓋,緊手抿唇,告誡自己忍住,須臾開了口。


    “這匕首許久不見你拿出來把玩,今日怎有了興致?既然顧家人聽命與你,我自是不計較的。”


    你兩年不在家,怎會知道我拿沒拿出來?


    顧錦素微抿唇角,“這匕首是我母親送我防身用的,過幾日是我父母的祭日,便拿出來看看,怎麽將軍不許?”


    放下匕首,看向肖楚河沒有一絲笑意。


    夕陽餘暉影印窗子,灑在顧錦素身後,好似給她鍍了一層不可侵犯的金色,威嚴刺目。


    肖楚河微眯眸子,拂袖輕咳一聲,“怎會?你的傷可好些?我不知會將你弄傷,很抱歉。”


    “這兩年是我疏忽了你,也是我違背了誓言,希望你原諒我此前的無禮,嶽父嶽母忌日,我陪你去。”


    很是肯定的點頭,鷹眼閃現誠摯的歉意與愧疚。


    顧錦素看著他,眸子驚疑,一晚上的時間,肖楚河就改了態度,示好與她,道歉與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也對,他和婆母相繼被雷劈,肖青青又要高攀十七王爺,不向我道歉示好,怎麽圓他們的黑心夢。


    顧錦素微抿唇角,垂下眼簾,擺弄著帕子,像極了未出嫁時,嬌羞中帶著怒氣的少女樣子。


    肖楚河見她有了笑意,誤以為打動了顧錦素,不禁的唇角微揚,扶衣要坐下,顧錦素說話了。


    “將軍娶妻的日子將近,我父母的祭日就不必去了,以勉沾上晦氣,謙您已道過,若無它事就請回吧!我累了。”


    側身看向窗外,端著茶盞抿著。


    肖楚河聞言,積壓心底的怒火一下子升騰,緊手怒目說道:“我誠心誠意道歉,你要攆我走?”


    “顧錦素,你當真不想有自己的孩子,有我的庇護?非要執意這般怠慢與我!”


    讓我有孕,才是你肖楚河道歉的真實目的,剛剛你裝的應是很煎熬,很憤怒,所以此時繃不住了。


    顧錦素放下茶盞,看向他,“母親說,你與蘇將軍要在軍中,蘇將軍的孩子由我撫養,小孩子本就難帶,何況是兩個。”


    “至於將軍的庇護,我顧錦素無福消受,更沒怠慢與你,是你多慮了。”


    “你!”肖楚河伸手指著她,恨得滿口牙疼,但又不能在動手,收回手緊攥成拳。


    “是你不要自己的孩子,可不是我不給,倘若你敢委屈安哥和萱兒,我饒不了你。”


    安哥,萱兒是肖楚河和蘇青琅的一雙兒女,倆個小家夥一歲多點,正是牙牙學語,什麽都不懂的年紀。


    肖楚河和蘇青琅隨時會出征,孩子確實不方便隨軍,而顧錦素是侯府嫡女,有學識又知禮,交由她撫養他沒有理由反對。


    但,這兩個孩子是他肖家子孫,是他母親的心頭肉,他必須警告顧錦素安分守己,不能讓孩子受半點委屈,甚至是虐待,教唆。


    顧錦素聞言啪的一掌拍在桌上,震得茶盞傾倒,灑了茶水險些掉落,指尖碰到了那把匕首。


    垂目看了一眼,冷聲大笑,“肖楚河,我顧錦素縱有百般不願,也不會拿不懂事的孩童出氣!”


    “既然你不信我,那孩子也不必過繼我膝下,你想我怎樣我就得依你,那你立下誓言可有做到?”


    “顧錦素,我一直都在與你好好商議,是你任性霸道容不下青琅母子,你明知你有傷,還進宮求皇上,你分明就是給我難看。”


    “我問你,你當真隻是求禦醫看診,你就沒多言,沒有阻止皇上賜婚?”


    肖楚河說話間,猛然一步近前,抬手掐住了顧錦素的脖頸。


    顧錦素眸光一凜,隨手抓起那把匕首,劃向肖楚河的手腕,衣袖破損絲絲血絲沾染匕首之上。


    肖楚河猛地抬手,怒喝一聲,“你敢弑夫?”


    “那又如何?將軍若不犯我,我會有此舉?”顧錦素握著匕首的手是抖的,她不是懼怕,而是恨。


    她拿出匕首擦拭不是單純思念父母,而是為了提防肖楚河,有違她意願的舉動。


    抿著唇瓣,明眸圓睜,“你為報顧家恩娶我,恩情已報,你我就再無瓜葛,肖楚河,今日我顧錦素與你恩斷義絕!”


    撩起裙擺,匕首劃向衣裙。


    肖楚河驚眸,他從未想過顧錦素會如此剛烈,寧可割袍斷義也不肯接受與平妻共侍一夫。


    既然,她如此決絕,不顧多年情分,他也無需再忍,袖子一斂厲喝道:“好,很好,那你就一個人孤苦一輩子吧!”


    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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