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將軍未回眸,閉了閉眼,攥緊五指,“十七王爺都發話了,臣怎好不從,稍後會有人來接他們離開。”


    轉動輪椅,裴衍背著手說道:“好,來人,找兩輛車來,將他們母子送去蘇老將軍府上。”


    “本王習慣早有準備,棺木已有,蘇老將軍也省事不是。周夫人有一個單獨的賬冊,疑點頗多,牽扯官員,蘇老將軍怎麽看?”


    該死的蘇玉娥,你是有多不怕事大,多清閑,記賬冊。


    蘇老將軍輕嗤一聲,“她仗著是蘇家女,擅作主張,說與臣無關確實牽強,可我與同僚往來甚少,我真的不知她做了什麽。”


    “就算她給了我蘇家銀子,怎麽是賄賂官員?十七王爺,斷親前我們是兄妹,長兄為父。”


    蘇老將軍厚顏無恥的狡辯,理所應當拿銀子,端坐輪椅上,扭動開關轉了回來,傲嬌的凝視裴衍。


    裴衍嗬聲一笑,“怎會?本王隻是了解實情,蘇老將軍莫多想。不過,本王發現周夫人供奉邪物,她不是信佛嗎。”


    兜兜轉轉,你終於問到了正題。


    蘇老將軍眉心一蹙,“邪物?蘇玉娥自來京城,便虔心向佛,有理有據,至於十七王爺說的邪物,不可能,她也沒提過。”


    “是嗎?可本王聽周夫人說,是蘇老將軍送的,人已死,無法對證,周滿倉又不知情,如何查證。”


    裴衍怎會把已經放了的周滿倉牽扯其中,自是算在死人頭上,無可查證,反正蘇老將軍裝糊塗他陪著就是。


    蘇老將軍聞言氣的心口疼,但也相信妹妹沒說實情,沉沉歎氣好生無奈。


    “蘇玉娥自來京城變了許多,身為兄長確實不知她做了什麽違背良心的事,十七王爺不必顧及臣的忠心,查便是了,告辭。”


    “有您這句話,本王就放心了,蘇老將軍慢走。”裴衍客氣一句,目送他離開,隨即吩咐道:“來人,盯著蘇家。”


    影衛領命走了,裴衍肩膀吃痛,坐回椅子,手指扣著桌麵,想著顧錦璃何時回來。


    顧錦璃到肖家,門口沒人看著,便大搖大擺的進了府中,徑直去了雨竹軒,抬手敲門。


    顧錦素正吃著飯,聽進敲門聲,啪的放下筷子,“吃個飯都不讓消停,無論是誰來,攆走。”


    “是。”春桃應聲,氣洶洶的出屋,大步走到門口,“少夫人已被將軍禁足,回吧。”


    禁足?虧他肖楚河想得出。


    “是我,有火氣留著等他們來了再發。”顧錦璃抬手又拍了一下,她餓了,要吃飯。


    春桃一聽,趕忙開門,笑著福身,“對不起二姑娘,奴婢以為是肖家人呢,您還沒吃飯吧?小廚房剛做好。”


    “可不是沒吃飯,出來大半天我都餓了,上這來混口飯吃。”顧錦璃說話間手搭在春桃肩膀,笑的眉眼彎彎。


    “想我沒?劉嬤嬤死了。”


    “二姑娘你怎麽知道的?”春桃驚愕,脫口一句,“怎麽不想?奴婢天天想著回去,這地方沒法呆了。”


    “急什麽?一會還有好戲看呢,兩日後,我接你們回府。”顧錦璃收回手,笑嘻嘻的進屋。“阿姐,我來了。”


    “錦璃。”顧錦素聽見妹妹聲音,心情瞬間變好,伸手拉過妹妹抿唇看著,忽地,眉心一蹙。


    “春杏說十七王爺受傷了,到底怎麽回事?”


    “和上次一樣,隻是這次沒看見臉,傀儡更凶殘。”顧錦璃搓著手,看著滿桌子愛吃的菜,簡單回了句。


    顧錦素不禁的歎氣,“敵在暗我們在明,如何防得住?錦璃,要不這幾日你同阿姐住,阿姐能保護你。”


    顧錦璃實在太餓,一大口菜塞進嘴巴,整個口腔滿滿當當,鼓著腮幫子,像隻覓食的倉鼠。


    皺著眉,搖著頭,嚼完的飯菜才說話,“不用,他們不但傷不到我,我還希望他們來呢。”


    “春桃。”回了一句,擺了擺手,“你這會去劉嬤嬤屋子,西北角瓷瓶裏的東西拿來,柴房被褥底下也有,別傷了手,去吧!”


    春桃不明所以,但還是點頭應下走了。


    顧錦素給她夾菜,低聲問道:“你是不是知道肖家要做什麽?阿姐知道你有本事,可我不放心。”


    顧錦璃嘴巴滿是飯菜,沒法說話,就點頭,顧錦素瞧她那樣子好笑又心疼,“你慢點吃,怎麽像好幾日沒吃飯。”


    顧錦璃感覺吃的有點底,喝了口茶水,“早上同裴衍一起吃的,來阿姐這前,救了個孩子,費了些體力。”


    “阿姐不是準備銀子,要堵住劉嬤嬤女兒的嘴嗎,你能想到我自然也想得到。”


    “肖家想給顧家扣屎盆子,我自當還回去。阿姐先吃飯,一會唇槍舌戰是個力氣活,我先休息一下。”


    又喝了杯茶,起身走到小榻子,盤腿打坐。


    顧錦素見妹妹,忙東忙西心疼又羨慕,抿唇笑了下,自顧自的吃飯,不在多問。


    肖老夫人院子,劉嬤嬤女兒跪地哭嚎,“娘,你怎麽就去了呢,留下女兒一個人,可怎麽活啊。”


    “老夫人,我娘為肖家忠心不二,勤勤懇懇,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肖老太婆,今個你不給我交代,我就掀了肖家。


    劉嬤嬤女兒香秀,正如肖老夫人所言,潑辣的很,沒嫁進夫家就同婆婆吵,這也不能全怪她,誰讓她婆婆看不上他們母女。


    亂嚼舌根,街坊鄰居指指點點,她氣不過就同她們吵,急了就刀架脖子,久而久之就沒人在敢惹她,見著她都繞道走。


    香秀也不想活成這樣,誰讓她自小沒爹,母親做事她就得自己顧自己,活生生把自己曆練成了這樣。


    而她夫君為人忠厚,能賺銀子,長得好,好些姑娘喜歡,對香秀也有心,就是他母親不肯。


    香秀硬是把生米煮成了熟飯,進了夫家,她婆婆氣的幾天沒起炕,默認了她。


    可不成想,幾年前婆婆離世,夫君做活傷了腿,日子一落千丈,全靠她母親這點錢支撐。


    如今,人沒了,她日子怎麽過?今個必須拿到體恤銀子才行。


    肖老夫人被她哭的,心浮氣躁,拄著拐杖,閉了閉眼,“家門不幸,是我那兒媳容不下你娘,老身給你賠不是。”


    “少夫人憑什麽容不下娘?我找她去。”香秀起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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