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州的某個隱秘角落,鳥語花香,仙霧嫋嫋。


    一處山崖,一條瀑布。


    瀑布之下有一塊巨石,水流衝擊在了石頭上麵,發出“嘩啦啦”的巨響。


    一個身著紫衣的青年,懸浮於石頭之上的虛空,盤坐閉眼。


    黑發披散於背後,皮膚白皙如玉,劍眉濃密,五官精致。


    一縷縷精純的靈氣纏繞於其身上,最後鑽入到了眉心,被其煉化。


    “嗡”


    這是一個獨立的小世界,一處虛空扭曲,一道模糊的人影從而出現。


    來自昆侖界的一道意誌,特來喚醒正在閉關修煉的紫衣青年:“孩子,你該醒來了。”


    紫衣青年聽到了長輩的聲音,慢慢停下了修行,睜開了雙眼。


    嗡——


    淡淡的金光從青年的眼中迸射而出,具有神韻。


    薑留白,他的名字。


    不屬於帝州三十六宗的任何一方勢力,乃是昆侖界某位大佬的親傳弟子。


    他一直被秘密培養,外界之人不曾知曉其身份,甚至連許多的大乘修士也沒有見過。


    “何事?”


    薑留白從小一個人長大,極少與長輩談話。所以,養成了孤僻的性格,與吳君言的脾性極為相似。


    這道意誌並非是薑留白的恩師,沒有行禮,態度十分淡漠。


    倒不是薑留白不懂禮數,而是他有這個自傲的資格。


    對此,昆侖界的一眾存在沒覺得哪裏不妥,十分正常。


    “與同輩一戰。”


    這道模糊的人影開口說道。


    “有這個必要嗎?”


    不是薑留白看不起天下英傑,是他真的很強。


    曾經,薑留白離開過這個地方,去往了帝州諸多的繁華地界,體悟人生,尋求突破的契機。


    在那段時間,薑留白碰到了世人所說的古宗聖門的頂尖妖孽,沒覺得有什麽突出的地方,舉手抬足間便可鎮壓。


    “有。”虛空中的人影點頭道:“事關重大,隻許勝不許敗。”


    “我知道了。”


    薑留白不問對手是誰,一臉淡然。


    距離最後一戰的日子,僅剩一天了。


    百辰星,星空各處。


    一群修為高深的大能正在暗暗議論,想不到帝州的年輕一輩,還有誰能夠出麵。


    眾修士打聽到了關於陳青源的消息,不敢小覷,很是吃驚。


    “雙丹聖品,精通諸多頂尖神通,還掌控著一柄來曆未知的銀槍。”


    “自古籍記載以來,擁有著雙丹聖品根基的妖孽,一隻手都數得過來。陳青源這個家夥,雖說修為較弱,但真實戰力絕對位於同輩頂尖。”


    “西疆第一人敗於他手,險些丟了性命。”


    “就算陳青源再強,也肯定不如東土佛子。”


    “這個時代的百脈盛宴,遠勝從前。”


    這才是真正的繁華大世,百脈爭鋒。


    眾修士期待著這一戰的到來,掌心出汗,較為緊張。


    年輕一輩時常望向陳青源,思緒複雜。


    尤其是西疆十八脈的人。


    “東柳,這小子很強嗎?”


    西疆的長輩小聲問道。


    “嗯。”傅東柳點頭道:“很強。”


    “誰也不能保證一生不敗,你不要有了心結。未來還很長,你有的是機會擊敗昔日的敵手。”


    長輩們生怕傅東柳產生了心魔,耐心勸導。


    “我明白。”


    傅東柳一直望著陳青源的方向,表情凝重。


    不由自主的,傅東柳想起了與陳青源戰鬥的那一日。他可以肯定,陳青源定然還藏著底牌,沒有施展出全部的本領。


    “今日,能看到他全力出手的樣子嗎?”


    傅東柳緊抿著嘴唇,暗暗說道。


    翌日,約戰的時間到了。


    陳青源不再打坐,起身而立,目光有神,做好了傾盡全力一戰的準備。


    “若不能力敵,認輸也無妨。最主要的是保住自己的性命。”


    獨孤長空語重心長的說道。


    “嗯,晚輩知道了。”


    陳青源行禮道。


    一旁,餘塵然臉色沉重。


    這幾日餘塵然一直在暗中推算,大凶之兆。


    “打不贏就低頭,沒什麽大不了的。以後等修為上去了,咱們再慢慢找回場子。”


    餘塵然一臉憂色的告誡道。


    “是。”


    以陳青源的性子,當然不會做蠢事。


    真要幹不過,低頭認輸又不會掉塊肉。隻要自己傾盡了全力,想必陳青源的道心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


    “去吧!”餘塵然上前幾步,拍了拍陳青源的肩膀,寄予厚望。


    向師父行了一禮,朝著戰場結界而去。


    緩步前行,長發飄舞。


    無數雙目光匯聚而來,陳青源麵不改色,心靜如水。


    “師兄,一定要平安歸來。”


    古族宋家的戰船,宋凝煙緊著雙手,眼裏浮現著濃濃的憂色,小聲自語。


    “老陳這家夥應該不會出事吧!”


    縹緲聖地的區域,長孫豐燁自知幫不上忙,隻能在心裏默默祈禱著。


    “帝州那邊會派遣誰出麵呢?”


    頂尖強者的博弈,才有了年輕人的表現機會,為各自的陣營爭取利益,這樣避免了頂尖戰爭的發生,又能將問題解決。


    “各宗聖子恐怕不是陳青源的對手。”


    帝州三十六宗的妖孽人物,都曾親眼見識過陳青源的強大,自知不如。


    當陳青源走到了戰場的位置時,星空深處的那個巨大旋渦有了變化,開始轉動,法則流光千萬縷,蘊含奧妙之意。


    一個穿著紫色錦服的青年,從旋渦內走出,身高九尺,豐神俊朗。


    “他是誰?”


    千萬雙目光落到了紫衣青年的身上,皆露出了疑色。


    “從未見過。”


    各方勢力的高層相互交流,沒人能知曉紫衣青年的來曆。


    “他的身上好像被一層迷霧遮掩住了,以本座之能居然看不破其修為境界,當真奇怪。”


    某位大乘修士仔細的觀察著,眉頭緊皺,十分詫異。


    “他被頂尖大能委以重任,肯定不是常人。”


    麵對各界修士的目光,薑留白的表情毫無變化,波瀾不驚。


    那個人,就是我的對手嘛。


    薑留白的目光一掃,停留在了陳青源的身上,神色淡然。


    元嬰期的修為?


    特地讓我出麵一戰,為了對付一個元嬰境的家夥,認真的嗎?


    薑留白心裏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那就是質疑,眼底深處閃過一絲輕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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