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服部芽衣用力扭動身體,拚命掙紮著,眼中流露出難以掩飾的驚恐。


    不管平時表現得如何聰明,如何狡黠,她終究隻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女而已。


    身後那人緊緊摟著她,就像摟著一隻小貓,閃轉騰挪,縱掠如飛,瞬間來到某個僻靜無人的角落。


    耳邊風聲呼嘯,眼前景象變幻。


    等服部芽衣回過神來時,已經不知身處何地。


    望著周圍陌生的環境,饒是服部芽衣平時刁蠻任性,此刻也害怕到極點,嬌軀控製不住地瑟瑟發抖。


    我要死了嗎?


    這個人會怎麽對待我?


    難道他想把我


    服部芽衣腦海內頓時浮現無數可怕的猜測,其中大部分都有些少兒不宜。


    她越想越害怕,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滑落,頃刻間小臉便布滿淚痕,宛若梨花帶雨。


    作為罪魁禍首的林重無語至極。


    天可憐見,他真的沒有故意嚇唬對方的意思。


    之所以通過這種略顯粗暴的方式帶走服部芽衣,主要是因為林重不想打草驚蛇。


    畢竟林重身份敏感,倘若他與服部冰月的關係被密情局所知,極有可能給服部家帶來滅頂之災。


    少女嬌軀溫軟,柔若無骨,摟在懷裏就像充滿彈性的棉花一樣,堪稱手感上佳。


    然而林重心中卻毫無綺念,隻有深深的煩惱。


    應該怎麽跟她解釋?


    沉默片刻,林重低頭在服部芽衣耳邊道:“我是你姐姐的朋友,專門過來救她,現在我鬆開你的嘴巴,你不要發出任何聲音,可以嗎?”


    姐姐的朋友?


    他不會是在騙我吧?


    就算是在騙我,也說明我對他有用。


    陷入絕望的服部芽衣陡然看見曙光,小雞啄米似的用力點頭。


    於是林重慢慢將手掌從少女嘴上移開。


    服部芽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眼睛滴溜溜地轉了兩圈,臉頰淚痕未幹,心思卻變得活絡起來。


    她嚐試扭了扭身體。


    除了腦袋和手指以外,其他部位依舊處於身後之人的控製中,被抱得結結實實,連胳膊都無法動彈。


    “你姐姐被關在哪裏?”她聽見身後之人問道。


    “我願意給您帶路。”


    暫時壓下恐懼的服部芽衣試探道:“您真的是姐姐朋友嗎?”


    “嗯。”


    林重發出一聲鼻音。


    “其實我也想救姐姐,因為從小到大,她最疼我了,如果您是姐姐的朋友,那我們就是一夥兒的。”


    服部芽衣心頭一喜:“所以您完全不用擔心我逃跑,隻要您放開我,我保證不做任何多餘的事。”


    “好。”


    林重從善如流,不但依言放開了她,甚至還後退半步。


    身體才剛得到自由,服部芽衣就猛地揚起手臂,朝林重甩出一把灰白色粉末,然後猛地向前急竄而出。


    林重站在原地,輕描淡寫地揮了揮衣袖。


    磅礴的勁氣自衣袖內噴湧,轉眼便將那些灰白色粉末掃蕩殆盡。


    緊接著林重又伸出右手,對準服部芽衣的後背,五指張開,隔空一拉。


    服部芽衣此時已逃到兩丈之外,自由仿佛觸手可及。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感到高興,一股無法抵禦的巨力驟然從身後襲來,硬生生把她拉回林重身邊。


    在這個過程中,她猶如牽線木偶,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


    意識到自己與林重的差距後,服部芽衣不由麵如死灰,徹底熄滅了逃跑的心思。


    “我對你沒惡意。”


    林重拍拍服部芽衣瘦削的香肩:“帶我去找你姐姐吧。”


    服部芽衣嬌軀一顫,小心翼翼地抬起頭。


    她第一次見到林重的麵容。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陌生臉龐,濃眉虎目,眼神如電,有種獨屬於強者的鎮定從容,配上高大魁梧的身材,散發出強烈的雄性魅力。


    她的俏臉忽然一紅,恐懼感莫名減弱了很多,迅速收回視線,盯著腳尖小聲道:“我憑什麽相信你?”


    “你和母親的交談我都聽見了。”


    林重平靜道:“除了相信我以外,你們沒有其他選擇,如果我想害你姐姐,用得著如此客氣嗎?”


    服部芽衣腦袋瓜子轉得飛快。


    她不得不承認,林重說的有道理。


    因為林重從頭到尾,確實沒傷她分毫。


    假如林重真的是壞人,早就把她綁起來嚴刑逼供了,還用得著浪費口水?


    “姐姐被關在後麵院子裏,有一整支暗忍小隊看守。”


    心中最後一絲顧慮消失,服部芽衣抬頭偷偷瞟著林重的側臉,苦惱道:“但是我沒辦法在不驚動他們的前提下,把你安全帶進去。”


    “沒關係,我早有準備。”


    林重給少女吃了顆定心丸:“你隻管帶路就行,剩下的交給我。”


    聽著林重自信沉穩的語氣,服部芽衣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神采,旋即抿著小嘴,用力點了點頭。


    兩人正式達成共識。


    被說服的服部芽衣領著林重,在服部家錯綜複雜的宅邸內穿行。


    她特意繞過人多的地方,哪裏人少走哪裏,一路無驚無險。


    大約走了七八分鍾,兩人終於來到一處庭院外。


    這處庭院位於服部家核心區域,周圍守衛森嚴異常,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且還有警戒隊來回巡視。


    警戒隊采取輪班製,成員皆是對服部家忠心耿耿的中忍。


    他們的實力或許不及上忍,但是訓練有素,悍不畏死,足以纏住入侵者,為其他忍者爭取時間。


    至於負責看守服部冰月的暗忍,此刻都隱藏於庭院附近肉眼難及的陰影中。


    在伊賀流內部,根據實力強弱,忍者劃分為下忍、中忍、上忍和影忍。


    一般而言,實力與地位相輔相成,實力越強,則地位越高。


    伊賀流共有三位影忍,其中兩位出自服部家,一位出自前田家。


    正因如此,服部家才能力壓另外兩個家族,成為伊賀流實際控製者。


    最強的影忍,被尊稱為忍宗,是整個伊賀流的最高首領。


    現任忍宗服部良造上位後,親自挑選忍者,組建了一支完全忠於自己的隊伍,也就是在扶桑國地下世界惡名昭彰的暗忍眾,又稱伊賀暗部。


    暗忍眾人數不多,卻都是心狠手辣、滿手血腥之輩,專門執行某些見不得光的任務,是服部良造的爪牙和利劍。


    長期的黑暗生涯,早已使暗忍眾泯滅人性,隻喜歡破壞和殺戮。


    明知暗忍眾如此危險,服部良造依然讓他們看守服部冰月,背後所蘊含的意味令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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