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續——


    妖鬼盛行的世道,世人皆知,道士最為擅長驅鬼除妖一事,每每遇到無法以常理解釋,有關邪崇鬼怪之事,皆會登門拜訪,求得聲名在外的道士出山。


    回到茅山的沉雲山接過了師長的衣缽,成為了茅山道術的傳人。


    於此同時,他們四人在焦家村,陽城,紅塘鎮的事跡也傳播在外,一時之間,茅山道士的厲害之處也為眾人所知。


    自此,茅山腳下熱鬧起來,拜訪的人多了不少。


    這天,一對母女登門拜訪。


    庭院內,竹林密密聳立。


    輕風拂過,竹林下,一身朱紅道袍的少年,舞得一手好劍,好似翩翩君子。


    少年膚色白皙,俊秀端正,專注舞劍的姿態著實帥氣。


    跟著母親前來,已有心上人的少女看了好幾眼,臉頰都不由自主地泛起紅暈。


    “小道長——”


    婦人最先開口,喚了一聲。


    聞言,少年舞劍的動作頓住,利落收劍後,行至柵欄前,將木門打開了。


    “師兄,又有人來了。”


    他揚聲喊了一句,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母女正一臉疑惑,隻見一身著同色係道袍,清俊挺拔的道士緩緩行至眼前,他神情淡漠,周身氣質凜冽不容侵犯,倒有一番仙風道骨的味道。


    婦人心裏暗暗咋舌,沒曾想這茅山道士傳人竟還是少年郎的模樣。


    她猜測出此人正是聲名在外的沉雲山,故難掩焦急地拉著女兒上前,將女兒近日夜間深受邪祟困擾的事情一一道來。


    女子不久便要成婚,夜間卻屢屢夢見一不見人麵的男子,生拉硬拽告誡她不準嫁人,夢中甚至纏著她欲做不軌之事,把女子擾得不得安生。


    “道長,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兒啊!”


    婦人一著急,上前便要拉住沉雲山的手。


    青年垂眸,不動聲色地避開了。


    “勿慌,我喚人隨你們下山,除去那邪崇便是。”


    婦人和女子對視一眼,應了下來。


    沉雲山叫來的正是同為女子的徐有蓉,不似時玉和沉雲山,她著一身朱紅騎裝,裙擺飄逸間,比起道士,更像女俠。


    “有蓉,你隨她們下山一趟。”沉雲山道。


    “好。”


    得知前因後果後,徐有蓉自是應了下來。


    ……


    下山途中,第一次見女道士,女子難免好奇,出聲道,“敢問閣下如何稱呼?”


    “我姓徐。”


    “徐姑娘,你這身騎裝可真好看。”


    “嗯。”


    見她話不多,女子回想起之前的場景,好奇嘀咕道,“話說,我還是第一次見顏色如此鮮豔的道袍呢。”


    婦人怕女兒犯了什麽忌諱,忙把她拉到身後,道,“徐姑娘,不知這纏上我兒的邪崇是何物啊?”


    徐有蓉隻看女子一眼,便心裏有數。


    “是夢魘。”


    ——


    夕陽西下,金黃色的光芒籠罩下的竹林,多了一絲唯美。


    茅山小屋上方,炊煙嫋嫋。


    “哥,今晚次什麽?”


    來人聲音有些含糊不清。


    時安扭頭看去,時玉正拿著一根糖葫蘆吃的不亦樂乎,臉頰一側鼓鼓地。


    他問,“你又下山了?”


    “沒有,徐有蓉今天下山帶回來的。”


    時安唇角微彎,語氣很淡,“她倒是老樣子。”


    ……


    菜都上桌以後,門外忽然傳來兩道“噠噠噠”的腳步聲。


    桌前剛坐下的沉雲山,時安,時玉,徐有蓉,四人都麵不改色,好似習以為常。


    “好久不見啊。”


    “嘖,你們這茅山當真簡陋啊!”


    不請自來的兩人,不對,一人一妖,正是柳東和白錦鈺。


    他們絲毫不見外,精準找到了四人的位置,尋到自己的空位,自然而然地落座。


    時玉扯了扯嘴角,沒忍住嘲諷道,“每日上門也算好久不見?”


    徐有蓉夾了一筷子肉放到嘴裏,陰陽怪氣開口,“招待你們兩尊大佛如此簡陋,還真是抱歉啊。”


    柳東和白錦鈺全當聽不見,緊緊盯著他們四人的表情,每日熟練一問——


    “她回來沒?”


    “有她消息了嗎?”


    聞言,四人早就習以為常。


    時玉徐有蓉都麵無表情地吃著飯,全然沒有開口的意思。


    時安把碗筷放到他們麵前,轉身又走向廚房,沉默不語。


    隻有沉雲山輕輕吐出兩個字,“沒有。”


    他半垂著眼,麵上情緒平淡至極,卻又讓人感受到他內心深藏著的無力感。


    白錦鈺抿著唇,心底對這個答案了然於心,但眼底的黯然神傷,心頭的酸澀不甘卻彰顯著他的無法釋懷。


    “你們沒有騙人吧?”


    柳東聲音沙啞,不死心,偏要多問一句。


    這一句,霎時把徐有蓉和時玉的怒氣給逼出來了。


    兩人捏緊筷子,看向他的目光冷淡到了極點。


    柳東竭力克製住心底的煩躁和苦澀,“不信,你可以離開。”


    徐有蓉眼眶微紅,怒斥道,:“可笑,誰稀得騙你啊?”


    日常上演的一幕,白錦鈺並不感興趣。


    他低眉斂目地起身,輕飄飄拋下一句,“我先走了。”


    又離開了。


    ……


    下雨了,細雨綿綿,朦朦朧朧下個不停。


    時安站在廚房,透過窗外,望著夕陽下男子的背影。


    細密的雨水一滴一滴砸在他身上,一身青衫早已濕透,沾了水汽的發梢濕答答地,不可一世的大妖看起來狼狽極了。


    隔著細密的雨幕,他的背影高大落寞,明明走得沒多快,一眨眼卻徹底消失在雨幕中。


    時安神色恍惚,看了許久,外頭的雨還在下。


    他慢慢垂下了頭,輕笑出聲,眼底卻漫上一層濃厚的悲涼,嘴唇動了動,“虞歡……”


    “啪嗒”一聲,掩飾在滴滴答答的雨聲下,像是眼淚墜落的聲音。


    ——


    是夜,月色皎潔。


    翻來覆去睡不著的時安起身,不經意瞥見窗外竹林下的人影時,愣了一下。


    ……


    “師兄,還沒睡啊?”


    “嗯。”


    順著沉雲山的目光上移,時安才發現他在看月,不由呢喃出聲,“今晚是滿月啊。”


    半晌,時安低聲問了一句,“師兄在想什麽?”


    “在想她。”


    沉雲山嗓音清冷,語氣卻難掩柔和。


    時安愣住了,這是第一次,他從對方口中聽到如此直白的話語。


    月色下,青年道士眼底濃的化不開的悲傷映入眼簾,他又啞然失笑。


    原來大家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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