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回來的速度很快。


    買到解藥的她回到花雨樓,不理會老鴇熱情的叫喚,快步上樓,給泡冷水的虞陸霜喂下了解藥。


    小月還貼心買了幹的衣物。


    虞陸霜換上以後,突然問,“這解藥還有多餘的嗎?”


    小月一愣,說:“有的,小姐。”


    說完,她掃了眼四周亂糟糟的場景,小心翼翼地說,“小姐,郡主他們是回去了嗎?”


    聞言,虞陸霜道:“應該還沒。”


    虞歡幾人的確還沒有回去,他們挪到了越宸和越軒的包廂。


    “郡主,你怎麽會和言卿一起來這裏?”


    率先發問的熱衷於看好戲的越軒。


    “恰好碰見的。”虞歡坐在椅子上,臉不紅心不跳道,“本郡主對花雨樓起了興趣,聽說他有經驗,便叫他和我一起來了。”


    此話一出,越軒和越宸琢磨起“有經驗”三字,往柳言卿身上投去微妙的目光。


    沒想到你私底下是這種“葷素不忌”的人!


    嘖嘖嘖,我們真是看錯你了。


    柳言卿從容一笑,“郡主的意思是,言卿來過兩次,是來過的經驗。”


    他本人潔身自好得很。


    俗話說得好,心髒的人聽什麽都髒。


    見狀,越宸和越軒施施然收回目光。


    “本郡主還沒問呢,三皇子殿下既然和我有婚約,為何還夥同二皇子殿下來花雨樓!”


    虞歡刻意黑臉,狠狠拍了拍桌子,桌上的酒杯抖了抖,氣勢洶洶發難。


    “難不成是故意給本郡主難堪嗎?”


    越軒瞥了眼她的手,好似單純發問。


    “郡主手痛嗎?”


    虞歡下意識回:“有點。”


    有些慌亂的越宸:“……”


    真被唬到的柳言卿:“……”


    “不對,二皇子你先不要插嘴。”虞歡立刻瞪了某人一眼,這家夥,真是破壞氣氛第一名!


    越軒表示收到,手指翹起,手動在嘴上拉了一條拉鏈,眨眼示意乖巧。


    虞歡哼哼兩聲,不想搭理他。


    越軒眉眼含笑,樂得看她生氣又拿他沒辦法的樣子。


    兩人的吵鬧乍一看像是不和,可一唱一和顯得默契十足,是不容他人插足的氛圍。


    柳言卿唇角笑意淡了幾分,越宸捏緊酒杯,神情不佳。


    【目前惡女值2:60】


    虞歡微愣,這是哪裏來的?


    越宸眼神晦澀,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二哥每次嘴上說,對佳寧郡主隻是逗一逗,絕無他意。


    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望向少女時難掩寵溺溫和的神色,不止逗弄那麽簡單。


    “虞歡,我絕沒有要給你難堪的意思。”


    越宸壓下混亂的思緒,認真凝視著她,緩緩道,“這次,我隻是陪二哥來而已。”


    “是二哥很想來,我才不得已陪他的。”


    他鬼使神差強調了“很想來”和“不得已”幾個字,好似刻意地把越軒的迫切和他的無辜,形成對比。


    柳言卿錯愕地打量了越宸一眼,宛若第一次認識他。


    越軒微眯了下眼,自然聽出越宸微妙的敵意,他扯唇一笑,卻沒說什麽。


    有些事情,他無需和他們爭辯,越解釋倒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私底下他總能找機會,在她麵前扳回一層。


    虞歡冷笑道:“你說是不得已,那你為什麽要點姑娘伺候,而且還點了好幾個!”


    她精致的眉眼染上怒氣,褪去怪異的妝容,清純嬌豔的小臉愈發耀眼。


    越宸盯著她氣鼓鼓的模樣,心底那股鬱悶和慌亂竟消散許多,唇角抑製不住向上翹起,她這麽生氣,是在吃醋嗎?


    虞歡氣笑了:“你還笑,你笑什麽!”


    越宸唇角抿直:“.....郡主看錯了。”


    “點姑娘伺候,是二哥出的主意,她們隻是進來一小會,沒過多久就被本殿下趕走了。”


    “真的?”


    虞歡一臉狐疑,“你要是騙我,你就英年早禿,英年沒牙,英年沒性福。”


    越宸噎住。


    好惡毒的詛咒。


    越軒和柳言卿忍笑忍得厲害。


    佳寧郡主的嘴,有時候真的很損。


    在越宸的艱難點頭下,虞歡勉為其難鬆口,這件事總算翻篇了。


    越宸有心質問虞歡和柳言卿的關係,可又不知如何開口,他若真問了,她說不定會借題發揮,自以為得到他的心了。


    越宸搖了下頭,不行不行,不能問她,不然她非得壓著他作威作福了。


    還是問柳言卿吧。


    ——


    隔日,正午,小雨連綿。


    醉仙樓一如既往的喧嘩熱鬧。


    越宸約了柳言卿在酒樓“閑聊”。


    越軒不知從哪裏摸來的消息,死皮賴臉也湊了上來。


    越宸無奈,卻不好將他推拒門外,隻得讓他進來了。


    “你知道本殿下要問什麽。”他看向溫潤如玉的男子,沉聲道,“言卿,虞歡她不是你能覬覦的人。”


    柳言卿麵不改色詢問,“試問三皇子殿下喜歡郡主嗎?”


    “……此事無關喜歡不喜歡。”


    越宸沒有正麵回答,柳言卿卻步步緊逼。


    “三皇子殿下,請先回答我的問題。”


    越軒挑眉說,“是啊,三弟,我也很想知道,你目前對佳寧郡主是什麽看法呢~”


    “喜歡不喜歡的有什麽意義嗎?”越宸猛地悶了一口酒,強撐起氣勢道,“本殿下對她能有什麽看法!”


    兩人看得出來,他還在強。


    柳言卿眼底掠過一抹失望和竊喜。


    或許三皇子的確是喜歡郡主的,可他的喜歡太別扭和高傲了,郡主和他在一起隻會受傷。


    可他不會。


    喜歡便是喜歡,沒什麽好羞恥的。


    越軒勾了勾唇,也樂了,想著既然三弟如此“厭惡”佳寧郡主,那他們的婚事的確不是良緣。


    為了他們兩人的幸福,二皇子自認是一個好兄長,有必要和父皇提一提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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