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此欣賞如此劍法,是本王之榮幸,隻要未打擾你練劍便好。”慶王哈哈一笑。


    顧元清看著慶王身旁有兩副行李挑子,眼前一亮,問道:“王爺你這是?”


    “聽聞你喜愛讀書,臨走之前讓人送了些過來,隻是不知你喜歡何類書籍,本王就讓人一樣都備了一些。”


    顧元清笑容滿麵:“多謝,多謝,王爺有心了,隻要是書晚輩都喜歡,山中歲月冷清,閑來有書為伴,也是一番樂事。”


    王爺大笑:“喜歡就好,長言,你幫顧公子挑進屋內。”


    “哪敢勞煩世孫殿下,還是我自己來吧。”


    慶王道:“誒,年輕人多動一動也好的。”


    李長言也不說話,兩手平伸,一手抓住一根扁擔,輕輕鬆鬆就將書挑進了顧元清的屋子裏。


    顧元清見狀也隻能道謝,隨後想起慶王之前所言:“王爺這是準備離開了?”


    “新的神鷹衛副統領袁應崧也已到來,魔域封印也已修補,該回去了,今日過來便是道別。”


    顧元清對這並不意外,終歸有曲終人散,今日,山中宗門之人已是開始陸續下山,整個北泉山已慢慢變得空蕩起來。


    “那晚輩就祝王爺一路順風了,他日若有閑時,還可來北泉山上敘敘舊。”


    慶王笑道:“這算是邀請了?好,本王有閑便來山中住住,與王府相比,這裏住著倒是更為舒坦。”


    顧元清笑了笑:“王爺隨時可來。”


    “上次問了,你可有話帶回顧家?隻要不違帝令,本王可以代為傳話。”


    顧元清微微沉默,他自小父母雙亡,又無修行資質,心知王府內險惡,在王府內部不爭不奪,一介庶子,宛如透明之人,隻求成年分封在外做個富家翁,與王府糾葛並不深,他淡淡:“算了,已是離開一年多,便不再給人憑添煩勞了。”


    “既然如此,本王也就不添亂了。”慶王頓了一下,說道:“還有一事,本王覺得應提醒一二。”


    “王爺請講。”


    “伱那夜馭劍之術動靜太大,所見之人不少,本王雖下了禁口令,可此消息依舊難免泄露,雖然外人不知是你出手,但你平日裏還是小心謹慎才好。”


    “這是為何?”


    “這裏是北泉山,傳說,北泉劍派有一柄密劍直指宗師之上。”


    顧元清神色少許凝重,倒是忘了這一茬事,但隨即笑道:“多謝王爺提醒,不過我之修為與這密劍無關。”


    慶王見顧元清似乎不太在意,再次提醒:“是否有關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其他的人怎麽看。宗師之上,可引天下修士趨之若鶩。


    尋常修士,自然不懼,但就算宗師聞之,也會心動,因為宗師壽兩百!


    生死間有大恐怖,哪怕宗師亦是如此,麵對生死,有的人會不顧一切。”


    “王爺,冒昧問一句,大乾國可有宗師之上?”


    慶王沉默片刻:“宗師之上應該不會因北泉山的秘劍而出手。”


    顧元清點頭:“那我明白了。”


    此時李長言已將東西放在屋內,提著擔子走了出來。


    “那顧公子,來日再見了。”慶王拱手道。


    “來日再見。”顧元清回禮。


    慶王轉身離開,李長言跟在後麵,可走了幾步,又回過頭道:“顧元清,你雖是宗師,可若你對不起我皇姐,我李長言不會饒過你的。”


    他說完,也不等顧元清回來,就急步追上慶王。


    慶王步伐微微停頓,卻沒回頭。


    顧元清微微一愣,總覺得有點怪異,仿佛有某些事情他不清楚一般。


    他的腦海中回想起李妙萱的身影,心中暗想:“莫不是李妙萱為追尋長生之道,以我為借口離開皇家?”


    這隻是猜測,但不論怎樣,是他有愧於李妙萱,而李妙萱對他有恩。


    慶王二人的背影遠去,李長言衝動下說出那話,心中有些忐忑,那畢竟是宗師啊!


    可誰想慶王卻未有責怪他,或許他心中也如此想的。


    顧元清收回視線,啞然一笑:“未想這李長言出身皇室,這性子卻有幾分質樸。”


    兩日的功夫,這北泉山徹底安靜了下來,守在後山思過崖出口的軍士也已撤離。


    整個北泉山中又僅剩下主仆三人。


    這思過崖住著終歸有些不太舒坦,顧元清就又搬回了前山的院落中。


    院裏的物件一應如舊,躺在院落中椅子上,有種久違的舒適感。


    山下的神鷹衛副統領顧元清已經見過,但如曾經的陳傳山一般,一言不發,隻微微點頭示意。


    接下來的日子與往日相比,唯一的變化就是用度之物更加豐富。


    那每半月送貨上來的小公公,雖然依舊不再說話,可眼神中充滿了些許討好的味道。


    自山下禁軍衛士口中得知,大乾國公主終於還是大婚了,但這對顧元清來講已沒有任何影響。


    正如李妙萱所言,京都的她非她。


    顧元清的心境也越發平和,仿佛山外之事皆與他無關了。


    他每日晨起煉劍,再觀山納天罡之氣。


    上午讀書、推演功法;下午靈山試煉。


    傍晚采地煞之氣;夜間或練劍,或練習禦物之法。


    隨後修行功法,淬煉身軀。


    若是倦了,便觀山看山中百態,或者出去走走,與飛鳥走獸嬉戲,一切皆是隨心。


    他的修為不知不覺間已經攀臨真武九重,顯現在身軀周圍的真武奇境-北泉山虛影越發清晰。


    與之同時,北泉山中,樹木越發茂盛,山中生靈越來越多,它們與生俱來敏銳的感覺能知道待在這山裏好處多多。


    一些外麵難以尋跡的靈草靈藥悄然發芽生長。


    若有儀器測量,便可知這座山已在不知不覺中長高了數米!


    這日中午,顧元清自靈山試煉中脫離出來,眼神裏透出一絲喜悅,那曾如一座大山攔在前麵近一月的北泉劍派掌門孔聖兵終於被其斬殺。


    這也意味著,哪怕他出了北泉山的範圍,宗師之下已近無敵。


    不過,他並未生出下山的念頭,山下本無多少值得掛念之人,山中歲月靜好,何必走入滾滾紅塵,去經受人情洗煉。


    與之同時,北泉山中出現馭劍的消息悄然流出,傳入有心人之耳。


    大乾隆北道,星海穀最深處的洞穴中,


    一個臉上皺紋如沙皮一般,看起來行木將朽的老者盤坐在玉石床上,雙手顫抖的端起一碗以靈藥喂養的純陽童子鮮血,咕咚咕咚的大口咽下。


    片刻之後,他臉上的皺紋似乎少了些許,手也不顫抖。


    在他下方,一個中年男子跪在玉石床下。


    “老祖,你吩咐孫兒關注的北泉山密劍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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