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過來,五人同行,其中三人皆為虛天境修士。


    隻因常北龍所言,此山中之人精通劍道和陣道,此二者俱是殺伐之道,而且遠比一加一等於二來得更可怕。


    常北龍既在大會上提及,天英神將便不得不重視,若不然人人效仿,人心就散了。


    所以才過去兩日,就抽出時間一同來此查看。


    但是來到此地,所謂的人族高手卻絲毫沒有蹤跡,連常北龍所言的大山也毫無影子。


    常北龍自己也是有些錯愕,分神被毀滅前傳來的信息斷然不會假,他明明記得那座山就在此地才對,一座高達近千丈之山怎麽也不會看岔眼。


    他再瞧了一眼旁邊,那裏自己孫兒和雙頭蟒一戰後的痕跡尚存,也就說明沒有走錯了位置,可是那一日自己明明就是在此地與之一戰的,就算人走了,山怎麽也該還在才是。


    “常劍主?可是你記錯了位置?”天英神將再次出聲。


    常北龍擠出笑容,說道:“神將大人,這一處當日確實有一座大山,還曾在此一戰,此人定然是知道暴露了行跡,怕被天人聖殿找上門來,以陣法遮掩了痕跡,待我將之找出來。”


    在場之人皆修為不凡,一座千丈大山可不是小物,就算用陣法遮掩,也不會毫無痕跡,不過看常北龍說得如此信誓旦旦,也不由得懷疑是不是對方陣法之道出神入化,遮掩了痕跡。


    天英神將微笑道:“那就有請常劍主一展手段了。”


    常北龍向前數丈,身上魔焰騰騰而起,他豎劍指按在眉心,睜開雙眼時,雙瞳具化為玄黑之色,有劍芒吞吐,


    此乃他修行的洞虛劍目,能勘破虛幻直指本質,若此地有陣,必然逃脫不了這一雙眼睛。


    可當他掃視周圍時,卻依舊毫無陣法掩藏的跡象。


    他不相信這個結果,體內功法催動,屬於虛天境的虛無界域徐徐展開。


    身後的天英神將等人微微皺眉,不想被此界域籠罩,迅速向後退去。


    此界域乃神魂界域,在此界域之中,皆會被其所洞察。


    片刻之後,常北龍心中微微一沉,依舊未有感覺到任何痕跡。


    “莫非那人用了搬山之術,將這一座大山都搬去了他處?”


    常北龍心中猜疑,千丈高山不是一個小山頭,何其之重,就算天人修士怕是也難以做到吧?


    “常道友,你再好生想一想,你在大殿之上所言,可是眾人皆聽到了,我等隨伱空跑上這一趟不過是耽擱一些工夫,倒也無大礙。


    可一無所獲的回去,通情達理之人或許不會多想,可若些許有心之人還道我天人聖殿徇了私情,讓人置身事外,對人族大劫罔顧之人不管,對這天下也不好交代啊。”


    天英神將此言已是有些重了。


    常北龍臉色已經很難看了,他也是虛天境修士,帶路過來,卻連人都找不到,好不好交代這事情且不說,若真就這麽回去了,他這張臉肯定得丟盡了。


    他沒有回話,身上氣息爆發,長劍自身上飛起,隨後迅速化為龍形,向下斬落而去。


    轟隆!


    劍氣落在地麵,數百丈之地被盡數湮滅,未及太多的妖獸化為血霧,可所謂的大山依舊絲毫沒有影子。


    常北龍又是怒發兩劍,周圍數座山頭被夷為平地。


    陡然之間,一隻巨大的食鐵獸虛影浮現。


    “各位,我食鐵一族之領地雖不禁人族虛天境修士進入,可平白無故毀我之山,莫非是不將我食鐵族放在眼裏?”


    老族長眼神有些冷冽,人族之爭,它是不管的,即便是打鬥之中,毀了山頭也是正常,可常北龍剛才所為卻犯了忌諱,食鐵族領地雖廣,可一個虛天境修士奔著破壞山頭而去就有些過了。


    天人氣息降臨,在場之人皆是心中一凝,特別是常北龍,天人壓力多集於其身,在老族長的眼神下,他額頭見汗,無形壓力,讓他體內魔元運轉都出現些許停滯。


    天英神將抱拳微微躬身,露出微笑道:“天人見諒,敝人天人聖殿神將霍廣印,是來此尋我人族之人,並無冒犯貴族領地之意。”


    “可有尋到?”


    “未曾。”


    “那就滾吧,食鐵一族不歡迎爾等。”


    天英神將霍廣印笑容一滯,沒想到這食鐵一族如此不給麵子,直接就要驅逐,但是麵對天人,他不敢有絲毫逾越。


    竹山這位雖然不常出手,可其威名遠揚,即便聖殿幾位天王對其都十分忌諱,而且食鐵族素來中立,若是被惹惱了,站在了人族對麵,他罪過就大了。


    他隻有壓著心中不爽,拱手道:“我等立馬就走!”


    隨後,他對其他幾人使了一個眼神,架著遁光而去。


    半個時辰之後,幾人來到了食鐵族領地之外。


    常北龍終於忍不住說道:“那人定然是得了食鐵族一族之庇護,有天人出手,一座大山才會消失無蹤!”


    天英神將隻淡淡地看了常北龍一眼,說道:“今日之事因常劍主而起,隻希望常劍主也能給天人聖殿一個交代,不然這天下眾修士悠悠之口難堵,壞了人族之大事,就是閣下的過錯。”


    隨後天英神將遁光速度陡然一提,消失無影。


    “唉,北龍道兄,你於大殿之上說出此事本就不妥,眼下還是好好想想怎麽將此人找出來,要不然神將也不好對聖殿交代。”


    另一名虛天境修士說了一句話,也駕馭遁光遠去。


    其他兩位也是聖殿的神台修士,他二人倒未說什麽,隻是抱拳行禮後才離去。


    隻留下常北龍一人站立在長劍之上,臉色陰沉。


    北泉山的位置之上,食鐵族的老族長天人虛影向著中間一凝,化為一隻兩米之高的食鐵獸站在半空中,它眼中流光閃爍,看向北泉山原本的位置之處。


    它過來的真正緣由,是想借機親眼看一看此地。


    天人神念探下,與這一片虛空交融,隱約之間能感覺到些許痕跡,但無法確定隱沒於此地之山實際所在,除非以天人之力,破開此地空間或可確定,但它並不打算這麽做。


    那座山太過奇特,即便是它也無法窺其奧秘,這讓它有些忌憚,不願激發矛盾,何況對方也是上了租,遵守了食鐵族的規矩。


    片刻之後,凝聚的這一具分神散去,這一地再次恢複寧靜。


    顧元清站在山巔之上,雙目中神光斂去,也是鬆了一口氣,與北泉山合一之下,他依舊能感應到這周圍外界之景象。


    那常北龍果然沒死,那日所殺隻是分身,沒想到他居然找來了天人聖殿神將一同前來。


    幸好這些時日有所成就,北泉山隱沒虛空,要不然,今日怕是免不了一番大戰。


    而今日之遭遇也讓他放下了心來,至少目前來看,在北泉山隱沒虛空之後,虛天境確實拿北泉山沒有辦法,甚至連蹤跡也找不到。


    那天人境的食鐵獸倒令他感到一些威脅,好在對方並沒其他舉動。


    而此時,北泉山的狀態在顧元清看來更加奇特。


    本來按照他的理解,隱沒之後,與魔域空間算是隔離開來,那北泉山吸收魔氣定然會受到影響。


    實則並非如此,魔域之魔氣依舊源源不斷的被北泉山所轉化為靈氣。


    “看來對這空間之道,對這北泉山,我之領悟依舊隻是皮毛。”


    在這山巔站了片刻,顧元清便回了院落。


    隨著北泉山終於安寧下來,他再次將所有時間放在修行之道上,嚴格說來,就算北泉山也依舊隻是外物,真正的完全依靠還是自己的修為。


    此時的自己就仿佛以前電影之中的縛地靈一般,在山中近乎無敵,卻不敢外出,這終歸有些憋屈。


    他對自己定了一個目標,那就是成就天人,唯有如此,方可算得上真正的自由。


    運轉功法,青山虛影鎮壓肉身,他再次在院落之中打起拳來。


    修行之道,如萬丈高樓,需一步步自地基而起,而目前要做的就是將這一具肉身打磨到道火境的極限。


    時日一點點過去,七日之後,他渾身骨骼綻放金光,他之肌肉筋膜猶如溫玉,變得緊實且細膩無比。


    他招來得自左丘的那把短刀碎片,用力切割之下,竟隻是在皮膚上留下淺淺白痕。


    這還是他未運轉功法以真元加持的結果,此肉身比起當初的左丘已是更上一個層次。


    “現在我在浮遊界中,就算站著讓別人打,隻怕也沒有幾人能傷得了我了。”


    不過,他並未就此停下,肉身依舊未到極限,隻是進度已是變緩,倒不用將全部心思放在肉身之上了。


    “道火突破神台,需三者皆至此境界圓滿,一為肉身,二為神魂,三為道蘊。


    其實,若與他人相比,我這三者皆已超過道火巔峰之輩,但正因為根基太厚,神魂蛻變所需更多,鑄就神台也應更為謹慎。


    目前的我遠遠未到極限,更缺一些沉澱,尚需一些時日繼續打磨,突破神台境有陰風之劫,而此劫與之陰火劫又是不同,需借陰風淬煉神魂,唯有依靠自身方能度過。”


    接下來的時日,除了日常修行外,同時開始真正為突破神台境進行準備,這其中又包括功法和鑄就神台所用的天材地寶。


    這裏麵又有講究,所用之物需與自身功法、體質、神魂相合,搭配最佳,才能讓日後修行時事半功倍。


    他將所有的儲物戒中蘊養神魂的物品都拿了出來,將自身神念浸入其中,以此去感應這些物品中,哪一些更適合自己。


    同時,尋找更多此類寶材之事,也被提上了日頭。


    “現在的我有兩個途徑,一為浮遊界內,二為魔域,魔域現在局勢震蕩,不適合露麵,那便先在浮遊界內想想辦法,雖然此界域貧瘠,但應該也能想辦法尋到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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