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牛大壯知道些西醫知識,所以這道題根本難不住他。


    但是他覺得這種回答問題的比試,太沒意思,這跟考試有什麽區別?


    臨床上,哪有病人按照書本的病的?


    牛大壯搖了搖頭笑道:“這樣比試太沒有意思了,不如我們換個方式。”


    “換個方式?”林妙春微微一愣,反問道,“你不會是不知道答案,故意跟我拖延時間吧?”


    “什麽沒有意思。我看他就是不知道答案,在這裏耍心眼!”


    一名年輕的男醫生,跟著附和道。


    “這道題的答案我當然知道,可是臨川上哪有病人按照書本生病的?餐後痛就是胃潰瘍,夜間痛,空腹痛飯後緩解就是十二指腸潰瘍。


    這說起來簡單,但是如果病人自己也不清楚什麽時候痛,又不能用儀器檢查,你又該如何判斷呢?”


    聽到牛大壯的回答那幾名醫生都有些驚訝,牛大壯能回答出這個問題,有些出乎他們的預料。


    林妙春更是陷入沉思,她覺得牛大壯說得有道理,如果不借用儀器,病人自己又無法表達清楚,自己該如何判斷二者間的區別呢?


    就在眾人陷入沉默時,牛大壯又接著說:“下麵該為出題了,醫術就應該簡單實用,少借助外界的儀器。我的問題是,我們麵前的泰叔,得的是胃潰瘍還是十二指腸潰瘍?”


    林妙春一愣,抬頭看向泰叔。


    當今社會人們飲食不規律,大多數人或多或少都會有些胃病,醫學界更是有十人九胃病一說。


    林妙春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麽問題,她覺得泰叔氣色不錯,不像是有病的樣子。


    見林妙春打量自己,泰叔主動配合道:“我吃飽飯就會胃疼,不知道我得的是胃潰瘍還是十二指腸潰瘍?”


    餐後痛按照書本上的知識,就是標準的胃潰瘍。


    得出這個答案,林妙春隱隱有些擔憂,她總覺得這過於簡單草率了。


    剛才說話的年輕男醫生,見林妙春不說話,有些著急地提醒道:“這還要想嗎?泰叔不是已經把答案告訴你了嗎?”


    林妙春看了看那名年輕的男醫生,又轉頭看向自己的老師宋誌遠,後者微微點頭。


    見老師點頭,林妙春才自信地將答案說出口:“泰叔得的是胃潰瘍!”


    林妙春的答案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牛大壯。


    牛大壯微微一笑搖頭說:“很遺憾,你隻回答對了一半,泰叔不僅有胃潰瘍還有十二指腸潰瘍。”


    “什麽?”


    此話一出,那幾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全都一愣。


    你這哪裏是比賽啊!你這是玩心眼啊!你說他有他就有?這也沒辦法證明啊?


    “你憑什麽說我都有?”


    就連泰叔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開口問。


    牛大壯淡淡地說:“中醫治病講究的是望聞問切。俗話說:望而知之,謂之神!高明的醫生隻需要看一眼,就能知道你得的是什麽病。”


    這可不是牛大壯瞎說的,牛大壯剛才用透視眼,幫泰叔檢查了一下,發現泰叔有嚴重的胃潰瘍和輕微的十二指腸潰瘍。


    “你少在這裝神弄鬼,我就不信你能看出他得了十二指腸潰瘍。我看你分明就是胡謅八扯!”


    那名年輕的男醫生,怒懟道。


    “你要是覺得我說得不對,你可以用自己的方法去證明啊!”


    牛大壯一起平淡地回道。


    “你就是知道我們無法驗證,才故意這麽說的吧!”


    年輕的男醫生,覺得自己已經看穿了牛大壯的心思。


    “可以驗證!”


    一直沉默不語的宋誌遠開口了,他指著一麵牆說:“那邊就有做胃腸鏡的儀器,隻要泰叔同意,我們給泰叔做個胃腸鏡,一切就全都清楚了。”


    眾人全都看向泰叔,泰叔雖然有些不願意,但是為了揭穿牛大壯的謊言他還是點點頭說:“我同意!”


    “好!我親自幫你做胃腸鏡!”


    宋誌遠叫了兩名助手,就跟著泰叔去了隔壁房間。


    等待結果的時間,常湘思來到牛大壯身邊好奇地問:“你真的隻要看看,就能看出別人得了什麽病?”


    不遠處的林妙春也看著牛大壯,豎著耳朵仔細聽了起來。她也對這個問題很是好奇。


    “嗯!”


    牛大壯點點頭解釋道:“頭麵部是人體陽經匯聚的地方,通過觀察麵部不同部位的色澤變化,就能大致看出一個人的身體健康狀況。”


    常湘思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說:“那這個好學嗎?”


    “說好學也好學,有人一天不用就能學會,說難學也難學,有人一輩子也學不來。這個東西還是要看個人的悟性。”


    不止常湘思聽得出神,不遠處的林妙春也同樣聽得出神。


    她試著用西醫的理論解釋牛大壯的說法,但是越想越覺得牛大壯說的沒有依據。先不說能不能看出變化,單說經絡這個東西,西醫解剖學發展這麽多年也沒有人發現過經絡。


    在西醫看來,人體就這麽多結構,皮膚、脂肪、肌肉、筋膜、骨骼、血管、神經、淋巴、內髒。這些結構早就被翻來覆去研究透了,哪個都跟經絡不沾邊。


    所以西醫認為根本就沒有經絡這個東西,這就是中醫胡編亂造的。


    不久後,房門被人打開,去做檢查的泰叔和宋誌遠等人走了進來。


    他們全都陰沉著臉,看上去似乎不太開心。


    “老師,結果怎麽樣?泰叔到底有沒有十二指腸潰瘍?到底誰贏了?”


    剛才那名年輕的男醫生,迎上去好奇地問。


    被他這麽一問,宋誌遠的臉色更難看了。他一句話也沒說,走進房間拿好自己的東西,轉頭就要走。


    他自從出道以來,還從沒覺得怎麽丟臉過。


    給泰叔做了胃腸鏡檢查後,結果正如牛大壯所言,泰叔不但患有胃潰瘍,還患有十二指腸潰瘍。


    自己這邊一群教授博士,卻抵不過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年輕,這次比試輸的可不是林妙春一個人,而是他們這個團隊。


    沒什麽好說的,既然輸了,他覺得自己沒臉繼續在這裏待下去。


    “宋教授,你這是幹什麽?”


    常湘思擋在宋誌遠麵前。


    “常小姐我們輸了,常董的病我們也無能為力,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


    聽到宋誌遠親口承認自己輸了,林妙春的三觀瞬間都被震碎了。


    “這怎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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